第一百零七章 羞耻
惠嫔轻轻给柳叶使了个眼色，柳叶悄声退下。
又命着其他人沏茶端饭。
不稍多少时刻，晚点已备齐。
饽饽点心摆满了一张桌子。
“皇上，近来天寒，先吃些茶酪吧。”惠嫔一边布菜一边说道。
一贯嚣张的惠嫔，此刻眼里尽是和笑，声音也变得轻轻柔柔。
康熙颔首，随意用了些。
惠嫔喜欢嘴上占强，若一直是这么个性子，他也不会亏待人。
突然的，身边的另种香味传来，康熙抬头，便见仪答应站在他身后。
“皇上万福金安。”仪答应微微福身，面部表情管理极佳。
那怯生生的眸子看着人，软软的。粉色的旗袍，薄薄的，依稀勾勒出仪答应袅袅的身姿。
康熙没说话。
皇上的沉默，惠嫔只觉是默许。
这样的美人，连自己都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皇上现在对她兴趣不大，每次来也不会做什么，虽失落，但皇上能来就是不错了。
仪答应是她的人，帮着她手里人，哪怕最后有孕了，孩子也是她的。
就笑道：“皇上，仪答应想是才来与您请安。仪答应，还不伺候皇上用膳？”
“是。”仪答应颇为自信。
在乾清宫，轮不到她布膳。可皇上这几次来延禧宫，惠嫔都是叫她侍候，布膳游刃有余。
康熙胃口减了两分。
几次几片心意，都被掰得一瓣一瓣的，心里是不大爽的。
仪答应的衣袖在眼前晃动，康熙多看了两眼。
膳后，很自然的，皇上便去了仪氏处。
却见人直接扒了衣裳，康熙拧紧了眉头，正待拂袖而去的时候，才见人还穿着衣裳。
原来仪答应内里穿着薄纱的衣裳，露出了一小部分晶莹的肌肤，肩胛处隐隐绰绰，让人探索。
“皇上，嫔妾新近学了舞，嫔妾可否为你演舞一曲？”仪答应眼尾上钩，面上妆容没有瑕疵，看着皇上的目光甚是痴迷。
康熙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看到这样，脚步也停下。
坐下道：“准。”
仪答应仍是有些紧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不出差错。
腰肢扭动，身体轻旋，纱衣翩翩。
康熙看得多了，虽然动作有那么些不同，却是换汤不换药，穿着轻薄纱衣，带给他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不觉神思游离，便想起纪宁。
那个小坏蛋，上回说了便要跳，这回又反悔。
想着心里是越发痒了。
仪答应第一次这样大胆裸露肌肤，羞涩瞬间布满脸颊，不一会便忘了动作。
心里着急，便迈了步伐前进，装作跌进皇上怀里。
康熙一顿，到底是没退开人。
仪答应忍住一波又一波的窘意，双手攀附上皇上的颈项，仰头便要靠上去。
意乱情迷间，那唇落到了康熙的下颌处。
康熙蹙眉，便想起纪宁说过的话。
“皇上这里不许给人亲。”
那香味在唇鼻间弥漫，就拽住她的手，“朕累了，睡吧。”
仪答应愣在地上，眼泪迫不及待流下来，只一瞬，强忍着挤出满面笑容。
服侍皇上更衣，躺在里侧，连呼吸声也不敢稍重。
康熙满脑子都是纪宁缠着他的样子，想着自己曾经答应她了，莫名更加心虚。
晃去不该有的思想，闭上眼睛。
也没多余的心注意旁边异常的仪答应。
仪答应羞耻极，等着旁边的人呼吸均匀后，悲伤绝望彻底忍不住，化作眼泪滑下脸颊。
理智犹存，又想起明日要为皇上更衣，更不敢多哭，一面红肿了眼眶，明早被看出端倪来。
纪宁根本不晓得皇上真会依从她的闺中之话。
今夜皇上去了延禧宫，又是仪答应侍寝。
她心里是极不舒服的。
可又能怎么办？
皇上终究是皇上。
未来的路很长很远，再看吧。
她撞了南墙应该就知道回头了。
纪宁身上的动作未停，该做的还是要做。
自那日回去，依着许下的诺言，她还是要做些准备的。
只是苦恼，古典舞的风格很明显，那种优雅与柔软，无论穿着什么衣裳，一看便知。她的现代舞会不会吓到皇上？
她是对古典舞是有涉猎，但，不多。
上回因着愤怒，改了仪答应的动作，大部分是因为新奇，才惹来了李嬷嬷的惊叹，现在已过去半年，早便忘记了。
只能想了几个动作，关着门开始琢磨起来。
现在还差一点便也可以了。
***
翌日，纪宁便带着拨浪鼓，去看自己未来的小侄子。
宜嫔都被逗笑了，“这孩子才三月半，如何能听到？妹妹这也太心急了！”
纪宁依旧摇着拨浪鼓，“太医也说了，寻常孩子四个月才会有微微胎动，许这孩子是个神童，这时间听见我摇的鼓声，被吸引也是说不定的。”
宜嫔现在穿着厚厚的冬衣，腹部突出看不大出来，但只要摸着，就能感受到微微隆起的腹部。
那种感觉很神奇，纪宁一想到这里边有个胎儿，手覆上去就有种奇妙的感觉。
宜嫔相信纪宁，见着纪宁真心对她孩子的高兴样，早已放下防备，这倒是除她之外第一个摸她腹部的人。
看着人笑道：“这孩子有你这么个姨娘，也是他的福分。”
以往纪宁便说着要偷偷当她孩子的姨娘，宜嫔也默许，只要不说出来，别人也不知道。
纪宁轻摇拨浪鼓的手顿住，另一只手也停在她腹上。
有些着急道：“姐姐，他......他动了！”
宜嫔惊愕：“我......我没感受到啊。”
连“本宫”忘记称了。
手一时间无措地不敢抚上肚子。
纪宁被吓了一跳，又将手放上去，仔细感受，再没动静。
舒了口气，有些歉疚道：“都是嫔妾不好，妹妹还以为他动了。”
“无事，妹妹也是关心则切。”
纪宁照常摇着浪鼓。
她今日来，除了看孩子，也是因为宜嫔这里最是让她安心，能排解心中的不爽。
突然，却被宜嫔握紧手腕，惊道：“妹妹，他真的动了！”
纪宁连忙放下拨浪鼓，也伸手感受。
却是又没有动静了。
两人被吓得一乍一喜的。
反复几次才知，这孩子好像很喜欢拨浪鼓摇动，每当摇晃时，便要跟着动起来。
宜嫔一下便热泪盈眶。
纪宁眨了眨眼睛，看看宜嫔，又看看腹部。
梨香跟着一屋子的人都欢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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