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是，我舍不得你
洛云舒眼角濡湿，点了点头：“是我。”
“大姐姐，您……”
洛明谦神色悲戚，说不出更多的话。
一时之间，洛云舒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坐下，稳了稳神，这才看向洛明谦，缓缓开口：“明谦，当年我生下宸儿之后身子不适，殿下担忧我被俗事所扰，故而做下这样的安排，让我得以安心养病。”
当年昭远帝逼迫她，这是皇家秘辛，不可如实道来。
“是因为出身吗？”
和历任皇后相比，洛云舒的出身实在是低微。
洛云舒笑着摇了摇头：“明谦，这和出身无关。”
洛明谦喃喃道：“大哥跟我说见到了一个跟你很像的人，我还以为他是胡扯。没想到，真的是你。若不是陛下和太子殿下当时就在你旁边，我真是不敢认。”
他怎敢相信，去了近五年的大姐姐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连做梦，他都不敢做这么离谱的。
但现在的一切都是真的。
洛云舒浅浅一笑：“听陛下说，你有一段时间很是颓废，疏于公事，为何？”
说起此事，洛明谦有些惭愧：“以为你去了之后，我做任何事都觉得没意义。”
他的一切都是洛云舒给的。
原先，他只是在家乡的书院里读书，不过是平平无奇罢了。
但是，大姐姐让他来了京城，还让他进了那么好的书院，请夫子为他指点。
大姐姐对他有再造之恩。
所以，他苦心读书，想给洛云舒长脸。
洛云舒不在了，他找不到继续努力的理由。
“明谦，你不该这样的。身为父母官，你疏于公事，害苦的是百姓。”
“是，我不该如此。当时，陛下召我回京，训斥了我。”
“陛下是关心你的，并希望你有所建树。”
“我明白的，大姐姐。”
洛云舒与洛明谦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她特意叮嘱洛明谦，她还活着的事，暂时不要声张。
她不想被那户洛家人知道。
“是，大姐姐。”天色不早了，洛明谦该走了，他谨慎开口，“大姐姐，我来若是不拜见陛下，是不是不够妥当？”
“无妨的，明谦。”
听完，洛明谦就放了心。
也再次确认了洛云舒如今的地位。
因为，如果洛云舒对陛下只有敬意，那么，此时此刻，她会要求他面见陛下。
相反，如果她表现得随意，恰恰能说明两人私底下的感情很好。
这是个好迹象。
洛明谦离开后，洛云舒回了内院。
这会儿，小启宸已经睡着了。
裴行渊坐在灯下，正在翻看着什么。
洛云舒坐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阿渊。”
“怎么了？”裴行渊合上手里的书，柔声问道。
“对不起。”说着，洛云舒抱住了裴行渊。
当初，她的离开让很多人难过。
她相信，最难过的那个人是裴行渊。
但是，他却不曾因此而责怪她。
他对她，何其大度！
裴行渊很快就明白了洛云舒的意思，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云舒，我不傻。当年若不是你选择和先帝合作，只怕我现在真的就无缘见到你了。”
当时，他想不到这些。
但是现在，他已经推测出了昭远帝当时那样做的原因。
在昭远帝的企图里，是真的想要洛云舒的命。
是洛云舒为自己争得了一线生机。
若无这一线生机，裴行渊不知今日的自己会是何等模样。
他不敢想。
“云舒，任何人都无权因为此事责备你。”裴行渊再次说道。
洛云舒点头又摇头，辗转去寻裴行渊的唇。
暗夜里，他的唇带着微微的凉意，洛云舒却吻得热切。
她很少这样。
裴行渊瞬间被点燃，如同一团火，燃烧了自己，也滚烫了怀里的人。
这一夜，很忙。
隔日吃完饭，洛云舒主动问：“阿渊，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怎么，烦我了？”裴行渊笑着问。
“不是。我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好收拾东西，与你一同回京。”
她决定了，这一次，和裴行渊一起回京。
然而，裴行渊却摇了摇头：“云舒，不着急的。”
洛云舒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会着急。”
“我自然是着急的，但是，我更想让你享受自由的时光。正月的时候，京城尚且寒冷。这样吧，你带着宸儿继续游玩，等四月的时候再回去，可好？”
这让洛云舒感到意外。
但是，她很快点了点头：“好。”
裴行渊又在春城待了好几日。
朝廷过了十五就要开印，再加上赶路的时间，裴行渊正月十一便要出发回京。
正月初十这一日，裴行渊让人把洛明谦请了过来。
洛明谦很是惶恐，一来就要行跪拜之礼。
被裴行渊阻止：“明谦，这里没有君臣，只有亲人。叫朕姐夫即可。”
“是，姐夫。”
“坐吧。”
洛明谦坐下之后，裴行渊与他对饮了几杯，然后才开始交代正事：“明谦，朕明日便要回京，你大姐姐尚要留在春城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务必要照顾好她。”
“是，您放心。”
第二日离开的时候，裴行渊没让人送。
他走的时候，洛云舒还没起。
洛云舒抱着他的腰，很是不舍。
裴行渊却笑了：“云舒，你舍不得我？”
他嗓音里带着笑意，很是得意的样子。
洛云舒却没避讳，直接应道：“是，我舍不得你。”
下一刻，深重的吻落下，裹挟着尚未离开就已经泛滥的浓烈思念。
“我又何尝舍得你？”
他亦是不舍的。
之后，他脱下里衣，露出肩头：“苏苏，咬我，咬重些。”
“不要，会疼的。”
“没事的，我不怕疼，你咬得重些，我便开心。”
这样，当他每日看到肩头的痕迹，就会一遍又一遍地想起她。
他喜欢这样。
洛云舒终究是拗不过，轻轻地咬了一下，齿痕清浅。
裴行渊却不满意：“不行，这太浅了，顶多到明日就没了痕迹。咬狠一些，要见血才好。”
洛云舒不肯。
裴行渊却不依不饶。
最终，洛云舒无奈，只得咬得重了一些，齿痕里带了些青紫。
裴行渊这才稍稍满意，没再逼她，只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之后，他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云舒，不必送我，我在京城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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