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就是抠搜


  一家子连大带小在院子里忙活了许久,其中以白氏最为卖力。

  菊丫在忙活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二伯娘白氏虽然性格胆小懦弱不爱说话,可是干活的时候却是丝毫不含糊。

  就连桌角和墙角这样的地方都没忘记,用细木棍给陶片小碎渣都给刨出来再扫。

  她这么细心也是因为她还有个四岁的小女儿夏兰,平时她得织布干活,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孩子玩,生怕自己没注意到的时候孩子就被碎陶片给划了手。

  正忙活着,康老太突然道:“二郎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要不趁着天色还亮,大郎跟你爹去县里买点好碗筷?”

  老许头不是很乐意,但又不敢大声反驳,就小声嘟囔道:“买那么好干啥,以前的陶碗用着就蛮不错,还便宜。”

  康老太简直无语了,自家这老头就是个抠搜性子,几十年如一日,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那陶碗你用着真觉得好?放点酱菜碗内壁都得起一层黑垢,咱家以前那是没条件,现在不是有条件了吗,换个好点的碗又咋了?”

  对于康老太说的这话,所有人都没反驳,只有老许头还在那嘀嘀咕咕。

  康老太懒得理他,这老头还不如就像刚刚躺着装晕那会儿看着顺眼,这活蹦乱跳的样子看着只有那么烦了。

  “老大,你带着大郎去买碗筷,顺带去医馆看看伤,别落下什么后遗症了。”

  许金全摆手道:“娘,您放心我没啥事,就是大郎脑袋被擦出血了,带他去看看就成。”

  “我咋说的你咋听就是,废什么话。”康老太板着脸道。

  “他爹,娘咋说的你听就是了,别给娘气着了。”陈氏也不放心丈夫,刚刚挨了好几下砸呢,还是看看保险。

  “对了,”康老太像是又想起了啥,“顺便给你爹单独买套陶碗,他就爱用那个。”

  许金全有些为难,“这……”

  老许头也蔫哒哒的,看着自家老婆子的黑脸根本就不敢反驳。

  许福全见着康老太脸黑黑的,忙转移话题,“大哥,趁此机会干脆多买点质量好的碗筷,正好你们驾着我的牛车去,上次大郎不是说想试着驾车吗,放手去试试。”

  “牛车?”老许头不淡定了,立马找准关键词,“你的?”

  许福全眨巴着眼睛,“对啊,就是我的。”

  “不是租的??”

  “不是啊。”

  这肯定的答复一出来,老宅的人顿时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不是,这才多久就买牛车了?上次回来还是租的呢。

  这老三,咋就财运这么旺呢?每回回来都给他们带点惊喜。

  康老太现在越看许福全越顺眼,心道这都是三儿媳立起来了,她可是见过李淑兰把自家三儿训得服服帖帖的。

  只不过,今儿三儿和菊丫都回来了,咋就没见着三儿媳和四郎?

  康老太问道:“三儿,咋没看见菊丫她娘?她和四郎没回来吗?”

  话音刚落,许福全和菊丫心里就是一咯噔。

  艾玛,忘了人还在牛车上了!

  父女二人顾不上回话,急匆匆就往门外赶,正好见到四郎艰难地将人扶下车。

  李淑兰看着干愣在原地不动的父女俩,翻了个白眼,“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来帮忙?”

  “哦哦。”父女俩呆呆地搀扶着李淑兰下车。

  她这背啊,一动起来就容易扯到,所以移动的很是小心。

  “李氏,你这是咋了,伤着哪儿了?”康老太关切地问道。

  “娘我没事,就是背被人踩了几脚。”李淑兰也没瞒着,干脆直说了。

  这话一说出来,老宅的人顿时懵了。

  陈氏道:“好端端的咋就能被人踩了,是不是有人找你们麻烦啊?”

  白氏道:“三弟妹去医馆看过没,没留下什么暗伤吧?”

  “没事,不是有人跟咱家结仇,纯纯就是无妄之灾。”李淑兰将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了一番,“事情就是这样,刚刚我在车里听见大伯哥和大侄子要去县里看伤?”

  许金全和大郎点头。

  “那你们快去快回吧,现在遂县暴民的事也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了,所以我和娃他爹就想着来老宅待个几天,把该做的的事都做了。”

  李淑兰这么一说,众人又想起先前许金全回来带的好消息,说是菊丫有赚钱的好法子。

  眼下三弟一家要在老宅住三天,肯定又是要教他们做什么好吃来卖吧?

  “成,那你先进屋休息。”康老太转头知会陈氏,“你跟白氏去把那间空房收拾一下,给老三两口子住。”

  “至于菊丫和四郎,家里实在是没有多的房间,菊丫跟腊梅还有夏兰住,四郎跟二郎和三郎住吧。”

  俩娃都没什么意见,赶忙将车腾出来给大伯和大郎哥用。

  康老太嘱咐道:“快去快回,不要在县里久留。”

  先前听了李氏的叙述后,康老太心里就隐隐担忧着。

  “娘,我跟大哥他们一起去吧,有我跟着你也能放心些。”极有眼色的许银全看出了她的担忧,主动请缨。

  康老太点点头,站在门口目送牛车远去。

  进了院子,陈氏和白氏两妯娌忙着收拾屋子,康老太和腊梅还有三郎则是去准备晚饭。

  许福全躲懒,说要去自家宅基地那边看看。

  老许头则是坐在门口抽烟丝,听了许福全的话直翻白眼。

  还去宅基地那边看看,从房子塌了后就只去过一回,还是被他这个老爹赶去的。

  就连宅基地上那些木料和废墟都是他带着儿子孙子时不时去清理下,慢吞吞清了快一个月这才有落脚的地方。

  老三这娃吧,倒是没有以前那么讨人厌了,就是这爱偷懒的毛病吧,一时半会儿还改不掉。

  烟丝一点燃,老许头吧嗒抽了两口,嘴里飘出一阵浓白的烟雾,随着他的思绪在空气中慢慢飘散、慢慢变淡。

  看着许福全离去的背影,他心中暗道:这老三一家日子都好过了,咋还不给他和老婆子接到县里去享福啊?

  这时候的老许头已经忘了自家早和老三家分家了,许福全作为家中最小的儿子,两位兄长还在的情况下,是没有那么大的赡养义务的。

  毕竟在这大煜朝,一家的长子身上扛的担子会更沉,需要承担的责任也更重。

  不过老三一家虽然现在在城里看着过得还不错,可是他们家还是农户,总得有点自己的土地才是最要紧的。

  在老许头的思维里,做生意万一赔了呢?总之也不太稳当就对了。

  可老三家要是多买点地,屯上一二年的粮食,那甭管荒年欠年,总归是饿不死的,这样才是真正的保障。

  他还记着之前被许福全赌输卖掉还债的那三亩水田,那可是老许家传下来的祖产,就那么归属于别人总归不好。

  老许头又吧嗒几口旱烟,见刚刚那一撮小指指甲盖大小的烟丝抽的差不多了,起身时随手将烟杆在墙上敲了敲,落下零星几点烟灰。

  他心中有个想法:趁老三这几天都在老宅,得想办法劝他把祖产水田给买回来,那可都是祖辈用血汗挣来的家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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