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赵高的挑衅
“市内某知名集团疑似贿赂高校领导，行医执照或成资本家交易筹码！”
“惊！资本干预高校运作，医学生成绩作假！”
“某集团少奶奶考试作弊，这样的人也能当医生？”
“……”
一大叠纸，大部分都是前段时间那场闹剧新闻，还有一些是高中论坛上对冯艾兮的评价。
作为高中时的“校花”，她当年可是全校的话题中心人物，关于她的讨论帖随便就能拎出来上百条。
不过这些讨论基本就那么几种类型，男生们对她的喜欢，女生们对她的嫉妒，还有关于她家世的讨论，羡慕嫉妒恨的多了去了，加上她又是个出了名的“刁蛮公主”，所以负面评价摞起来也真是厚厚一叠。
想要收集这些东西不难，不过拿来这么厚厚一叠，也确实有心了。
冯艾兮抬起头看着眼前人，其实也稍微回忆了半分钟左右，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赵……高师弟？”
这次跟她一起被桐城大学送过来的赵高。虽说俩人参加了同一场考试，但他比冯艾兮小三届，在冯艾兮成为植物人之后，才考进桐城大学，回回都考年级第一的他，在冯艾兮这里遇到了滑铁卢。
这次研讨会，他和冯艾兮是竞争对手。
“冯师姐真是劣迹斑斑啊！”
赵高冷眼睥睨着冯艾兮，还特意加重了“师姐”这个词的语气，似乎是配合冯艾兮那句“师弟”。
冯艾兮也不恼，仰着脸微笑着问：“师弟你还用2G网冲浪呢？这些新闻早就辟谣了，都是造谣污蔑，背后造谣的人现在还在蹲大牢。咱们好歹也是念过大学的，不造谣不传谣，是做人的基本素质吧？”
赵高仍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满脸不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没有作弊，能考全科满分？医学系要这么简单，人人都能当医生了！”
俩人的对峙早就引来了办公室里其他人的注意，听到这里，均是倒吸一口冷气。
医学系有多难，不仅仅在于书本上的东西难背，尤其这次的考试还包括解剖操作，连这一项都能完美到拿满分，那可真是天才中的天才！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句话本身就是个伪命题。至于考满分，你需要作弊，不代表别人也需要。医学系从来都不简单，只有学得好与不好的区别而已，或者说，天赋也很重要。”冯艾兮的话何止是不谦虚，一般人听到简直想要打她。
赵高本来就不服气，听冯艾兮这么一说，更是要气死了。
这个女人是一口一句的骂他天赋不如她呢！
他提高了嗓门说道：“好大的口气！一个靠裙带关系进来的人，也不知道哪来这么足的底气！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奶奶！”
冯艾兮单手捧着下巴，半眯着眼睛反问：“赵师弟，你学医用的是脑子，还是嘴？你做手术也是用嘴做吗？难怪你觉得只有作弊才能考高分。”
“你！”赵高满眼怒火。
冯艾兮却还是笑嘻嘻的：“师弟，作为前辈，我给你一个忠告。学医切忌浮躁，想要进步，先做好自己。不过，要是连做人的基本素质都没有，那就更不可能有医德了。这样的人，就算做了医生，有再高超的技术，也永远得不到别人的尊敬。”
赵高本是来挑衅，反倒被冯艾兮呛得说不出话来，咬牙说道：“这些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看你才是用嘴当医生！伶牙俐齿！就算你靠裙带关系进了这个研究项目组，也不过是在所有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水平！仁心医院可不是什么小医院，走后门的人在这里是不会有立足之地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长篇大论，他就气冲冲地走了。
“二少奶奶，就这么由着他闹？”陈昇皱着眉头，不太高兴地看着赵高离开。
四周那么多人看着，被赵高一闹，现在大家看冯艾兮的眼神都变了。
无论在哪行哪业，走后门的人势必都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和不满。
“那不然呢？难不成把他拉回来打一顿，让他别闹了？”冯艾兮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
“不是……”陈昇当然觉得不能把人打一顿，但还是不服气。
冯艾兮却笑了笑：“眼睛和嘴都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们又不能阻拦。由他们去吧！”
她专心看着病例，陈昇也就不再说什么。
随后两天，医院里果然传出一些风言风语。
每次冯艾兮一进办公室，那些人连讨论病例的声音就会下意识降低好几个度，像是生怕她会听见，被她窃取了他们的想法似的。
冯艾兮自动忽略这些东西，她的眼里只有患者、病情、病毒、病变和案例。
时间飞快地就过了两天。
骆乔教授回国，研讨会正式开始。
大批记者涌来报道，医院也早早地做了准备，院长带着外科主任亲自到院门口迎接。
研讨会成员也是乌怏怏一片跟在后面。
“你们知道这次研讨会里有一个豪门少奶奶吗？”
“宁家那个吧？前段时间闹出作弊风波的！这种人怎么也能来参加研讨会？”
“人家有钱有关系，后台硬呀！没看人这几天来医院进进出出的，身边还带着保镖吗？”
“这次研讨会全医学界都在关注，没有过硬的实力可不行！走后门也顶多来走个过场，镀个金罢了！”
“听说她期末考了全满分啊！”
“医学系的考试有多难，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考全满分，不是作弊是什么？这也太糊弄人了！把人都当傻子呀！”
“也说不准，万一人家真有点实力呢？不过，桐城大学也就是个二本院校，估计考试也不怎么严格……”
“跟她一起来的那个赵高，人家回回考年级第一，也没考过全满分。这还不明显吗？”
在迎接骆教授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关于冯艾兮的传言。
“这些人可真是一点都不消停。”陈昇听了这么多天的流言蜚语，冯艾兮没怎么在意，他倒是听得有点烦了。
“没事，就快消停了。”冯艾兮走在人群中，似乎一点都没听到那些议论声。
“要告诉大少爷，想办法堵住这些言论吗？”陈昇小声问。
冯艾兮扶额：“实力才是最好的打脸利器！”
告诉宁夜寒干什么？还嫌他在这件事里被麻烦得不够多？她现在只想让他赶紧摆脱麻烦，这也是她这几天拼命研究病历，一定要成功的一大原因。
陈昇：……
其实对于冯艾兮的实力，他心里也存疑，只好不做声，跟着进了会议室。
骆乔虽然年近五十，但保养得当，脸上哪怕有些细问，也不会过于显老，而且气质端庄，仪态大方，说话行事都干脆利落。
她在大会上率先发言，博得一片掌声。
“这次患者颅内的瘤体尺寸很大，跟脑神经、血管也是盘根错节。之前医院传过来的片子，我看过，那时候病情还没有这么严重。今天的片子大家也看了，病情发展得很迅速，手术难度也变大了。”
杜永志医生有些忧虑地补充说：“现在手术也不是不能做，但确实难度相当高。我认为，最主要的是这三个点”
他一边说，一边用笔尖在CT片上指出三个关键地方。
“要完全切除瘤体，首先是这个地方，要避免伤及主血管。一旦主血管破裂，患者很可能会当场大出血死亡，或者陷入脑死亡状态。还有这两处神经，处理不好的话，即便切除了瘤体，患者也会落下面瘫、失语、失智、瘫痪等后遗症。”
“没错。是否能绕过这些血管和神经，干干净净地切除整个瘤体，就是我们讨论的关键。现在我们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入刀的角度，少一点，没法完全切除瘤体，多一点，就会伤到患者。”骆教授说道，“其实之前国外有过一起类似的病例，当时的手术过程全程录像，作为参考，在圈内引起了相当广泛的讨论，不知道有没有同学看过？”
仁心医院是教学医院，这次研讨会有大批的医学实习生参加，骆教授研讨病例的时候也带着教学的目的。
实习生们，包括一些医生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是四年前J国圣玛丽医院那起病例吧？”
“也是国内外十几位专家会诊的，听说还有当时炙手可热的‘网红’女博士米娜参加吧！”
“没错没错！她可是主刀医生之一！”
“她可是真的牛！不到二十岁就从J国最牛X的公立大学医学系毕业，拿到了博士学位！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刀医生，牛！是真的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但没有人能把当年那起病例说得特别清楚。
赵高举起手，将J国那起病例从头到尾说得差不多说了一遍，侃侃而谈。
看得出来他研究过那个病例，连骆乔和杜永志也满意地连连点头。
赵高自信地说道：“那个病例跟我们这次的患者情况非常相似，我觉得，咱们可以做一个参考。比如颅顶的切入口，基本可以按照那个病例来！”
“这个同学说得非常好。你叫什么名字？”杜志刚医生脸上带着微笑。
“桐城大学医学系，赵高，算是杜医生您的师弟！”赵高得意洋洋地自报家门。
杜志刚满意地点点头：“早就听说我们系今年出了个人才，不错！”
这时候冯艾兮在人群中提高声调说道：“参考是可以，但颅顶的切入口，绝对不能照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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