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两案并查
“你是想在我脸上也动动刀子吗？”宁夜寒突然开口，将冯艾兮的思绪拉回了眼前的现实。
呃……
冯艾兮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不知道的人只怕还以为她在发花痴呢！
她尴尬地收回视线，咕哝道：“这么完美的脸，动刀子就可惜了！”
宁夜寒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拿眼角的冷光瞥了她一眼。
如果不曾认识她，单单只是看这张脸，大概会被她单纯的外表所欺骗。这样一个人，会是狠毒到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给推下楼的么？
可她是冯艾兮啊！三年前那场事故的调查虽然无疾而终，可关于那件事的怀疑却从未消失。在很多人眼里，她就是个“杀人犯”！
宁夜寒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当关于三年前那件事的念头闪过脑海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对劲。
吴管家觉得他是对三年前那件事耿耿于怀，才会在金巧儿的事情上如此武断。尽管他并不肯承认这个观点，可看到冯艾兮的脸就情不自禁想起三年前的事故，却让他开始自我怀疑了。
他真的是在……迁怒么？
“备用发电机好了！电梯开始运转了！”
“担架上来了！”
外面接连传来喊声，众人都松了口气，一鼓作气帮忙把肖睿抬上了担架，用皮带固定好。
宁夜寒这才被人扶起来，坐回轮椅上，但立马就跟着担架出去，上了肖睿那辆救护车。
冯艾兮也没耽误，跟着另一辆救护车去了医院，把情况跟接手的医生交代了一遍，看着他们将肖睿推进手术室，才到一边坐下来。
身侧的宁夜寒一声不吭，十指交握放在大腿上，一动不动，像尊雕像似的坐在那里。
这时候，冯艾兮才看见宁夜寒的胳膊上有一道被刀子划破的伤口，鲜血已经半凝固了，看上去颇为狰狞。
“你受伤了！”
他刚才明明坐在救护车上，竟没有让护士帮他先包扎一下！
宁夜寒只是看了眼胳膊，冷声道：“没事。”
“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会没事？你先去包扎，我守在这里就行了！”冯艾兮说道。
宁夜寒根本不理会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知道你担心肖睿，但现在你担心也没用！万一伤口感染……”
冯艾兮话还没说完，就被宁夜寒不耐烦地堵回去：“我说了我没事！”
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冯艾兮一眼，目光直直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冯艾兮咬了咬牙，心想不管他算了。可是一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她的心又软了。
定了定神，她快步走去急诊室，住院医生不在，她就自己用托盘抓了针线究竟等医疗物品，返身回到宁夜寒身边。
“既然你不肯去治疗，那就别怪我动手了！”
冯艾兮抓住宁夜寒的胳膊，宁夜寒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胳膊，却被她用力一紧，没能挣开。
“你干什么？”宁夜寒皱起眉头，一阵怒意上涌，“松手！”
这女人是疯了吗？竟然敢对他动手动脚！
“不想我把针扎歪了，就别乱动！”冯艾兮说着，用酒精清理起他的伤口。
火辣辣的刺痛感从伤口传来，宁夜寒的眉头不禁拧得更紧了些，不动声色地斜睨着冯艾兮。
她的手指透着凉意，脸色也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没恢复过来，还是本就如此，乍一看就像只白瓷雕成的艺术品。
无疑她的五官很美，就算在宁夜寒看来也是如此。他只是不在乎，但不代表他无法分辨美丑。这个女人有着得天独厚的外貌条件，可越是如此，却越是让他想到那一句“蛇蝎心肠”。
如果她真的是这样的人，被追杀的时候，为什么又留在那里不肯自己先跑呢？
冯艾兮可不知道宁夜寒在想什么，握着针线的她此刻眼里只有那道皮肉外翻的伤口，她要用一针一线将伤口缝合好，再缠上纱布。
“好了。注意伤口不能沾水，最近也不要用重力！”虽然知道宁夜寒可能根本不会听，但她还是要提醒。
说着她抬起头，刚好看见宁夜寒竟然也在看她。四目相交的瞬间，心口突地一跳。
这家伙，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冯艾兮张了张嘴，有话想要问他，但这时候走过来几名穿警服的人。
“我们是上滨城区公安局的，来调查双子小区的入室枪击案！”
来的警察是两男一女，走在最前面那个较为年长的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刚刚经历过假警察事件，冯艾兮要警惕得多，仔细看过证件，并且确认了对方的服装等细节，确定是真警察，才点点头。
“因为涉及枪支犯罪，派出所把案子转到我们局里来了！”后面那位年轻一点的男警察解释了一下，将目光转向手术室的方向，“你们知不知道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对方竟然狠到持枪报复！”
如果只是普通的纠纷，不至于闹到动枪的地步，当然也不会惊动了公安局的刑侦队。
“从子弹膛线来看，对方用的是自制的土枪，好在杀伤力不大，否则受害人的伤势可能会比现在严重一倍，甚至是当场毙命！”另一名女警也补充了几句，手里还拿着从医院那边拿来做物证的弹头。
冯艾兮取出子弹后，急救人员将子弹装在了透明的塑料罐里。子弹的膛线裂开，可以看到里面还有火药残留。
“没错，这子弹还没完全爆发，要不是急救处理得好，还可能有二次伤害！你们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急救员！”年轻警察笑了笑，随即表情又严肃起来。
看到那颗带着血的子弹，冯艾兮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她怕的当然不是血，而是那颗弹头。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心头弥漫。
枪支和弹药在她心里就像是两根刺，扎得她脑仁和心口都尖锐地疼痛。
“……他是冲我来的。”
她艰难地开口，没什么力气地说了句话。
那几名警察愣了愣，目光同时看向她。宁夜寒和两位秘书，也将视线投过来。
宁夜寒虽然知道那凶徒是追着她跳阳台过来的，但到现在他也未曾了解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正好趁着警察提问，他也可以弄清楚整件事。
“冲你？”年长的王警官不解地问，目光将冯艾兮重新打量了一遍。
他们来之前当然也了解过背景，安宁集团及其背后的宁氏在整个桐城市可是赫赫有名，就算是公职警察也有所耳闻。
肖睿是宁夜寒的保镖，如果说杀手是冲着宁夜寒去的，或许还好理解，但为什么要去杀一个女人呢？而且带上了枪，说明杀手是势在必得！
“是因为那个案子……”冯艾兮双手交握，十指勒得有些泛紫。组织了一下语言，她才详细的把22号那天在仁心疗养院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个案子在派出所里有存档，公安局的刑警们调档查一下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刚才说，假扮警察的凶徒一直在追问你U盘之类的东西，你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吗？”年轻警官一边做记录，一边抬头问道。
折腾了一天，冯艾兮昏昏沉沉地摇头：“我没见过。”
那几名刑警互相看了看。显然，按照冯艾兮的描述，凶徒是有好几次机会能直接杀了她的，却没有动手，看来，凶徒要找的那个U盘非常重要。
“U盘里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背上一条人命还要严重！”女警敏锐地察觉到问题所在，甚至做出了大胆的判断。
“看来，咱们得回去好好查查疗养院那个案子！”老刑警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冯艾兮也不得不再次去警局做笔录，因为她是两起案件的中心人物。除了今天这起枪击案以外，之前疗养院那起案子的档案也被调到了局里。
询问室里，老王警官看了调过来的资料，狐疑地皱起了眉头：“奇怪！”
“怎么了？”冯艾兮当然看出对面警官的表情变化，有些事情不对劲。
对于正在调查中的案件，即便是对目击证人，也不能透露太多，更何况冯艾兮当天趁乱溜进疗养院又碰巧撞上凶徒的事情太过凑巧，实在是引人生疑，所以她的嫌疑并未完全解除，那就更不能告诉她更多当时案件的细节。
所以王警官只是客套地笑了笑，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想跟你确认一下，你真的不认识607号病房的病人吗？”他看过了冯艾兮之前做的口供记录。
这个问题已经被问过好多遍，冯艾兮只能不厌其烦地点头：“我真的不认识他！那天是我第一次见他，其实也没怎么看清楚，只是看了看他的病例，我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王警官心道，就算你记得也没用，反正也是……
“好吧，那我们也没什么问的了，你可以回去了。不过，歹徒逃走后还没落网，你的安全仍然受到威胁，最近一定要十分主意。”王警官将一张个人名片递给冯艾兮，“如果遇到危险，赶紧报警或者联系我！”
冯艾兮垂眸看着那张名片，脑海中回想起似曾相识的一幕。
曾经也有一个人像这样把电话号码递到她或者说是年幼时真正的冯艾兮手里，可后来她却再也没有拨通过那个号码。
冯艾兮还是收下了名片，走出询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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