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访客
听冯艾兮说要看监控，管理员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
“这……监控录像属于内部资料，没有上级允许的话，不能随意对外透露！”
不透露？
冯艾兮挑眉：“我可是住户！我家差点被人撬锁进屋，我要求查看监控，这不过分吧？”
管理员仍然客客气气的，但并没有让步：“这是上头的规定，我们这些打工的都是听命行事！我保证，只要有进展，我一定立马通知您！”
呵！
冯艾兮当然知道，不给她看录像，不是规定那么简单。
这片小区走的是高端路线，里面的住户也都是社会名流云云，要是被他们知道小区里存在安全问题，肯定会找物业讨个说法。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推测出这一点，她立马换了个套路，对管理员说道：“你知道我住的这套房是谁的吧？这可是宁家名下的房产！你觉得，我是宁家的什么人？”
“呃……”管理员盯着冯艾兮，若有所思。
冯艾兮交叉双手抱在胸口，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瞧着对方，刻意露出一副大小姐的态度：“这整个小区都是宁家开发的房产，你觉得我会让自家房产价值受损吗？我亲自看监控，就是要确保你们做好了该做的工作！”
听她这么一唬，物业管理员顿时没了底气，犹豫了一会儿，只能答应带她去看监控。
为了保障住户的隐私，监控只设置在外围、一楼大厅和电梯箱里，楼道里并没有摄像头。
操作员调出了电梯和安全通道出口的监控，查看了最近一个小时内的录像，这个时间段，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出入！
物业管理员暗暗松了口气：“大楼只有这两个出入口。正门需要门禁卡才能进入，另一个安全通道的出口，只能从里面打开，平时都是锁着的。这两处都没发现疑点，或许，真的没有人来过，是您听错了吧？”
真的是她错了吗？
冯艾兮揉着太阳穴，睡觉前吃的感冒药，似乎在这个时候才开始发挥药效，让她的脑子变得有些迟钝。
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加上感冒发烧，让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太好，不是没有产生幻觉的可能性。
而且监控也看了，更加证明了那些声音可能只是她的错觉。
“大厅呢？看看大厅有什么人进出过！”冯艾兮指了指另一边的监控。
“从大厅进出的只有物业人员和业主，他们不可能……不可能去撬门啊！”
物业管理员有点不耐烦了，觉得冯艾兮实在太疑神疑鬼，搞出这么多事，要是再闹下去，让其他业主发现了，事情就难收拾了，搞不好他和安保队全都要丢了饭碗！
“你就那么肯定不会有业主弄丢了门禁卡，或者别人用其他方法混进来？甚至可能，那个人根本就住在这里！”冯艾兮反问。
“我们没有接到业主报告说丢了卡，再说，这里的业主都是各行业的成功人士……”管理员忍不住有点发牢骚。
冯艾兮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就是想让我现在打电话告诉你们宁总，你们把盗窃犯放进了小区？”
“……”
那不还得丢掉饭碗么！
管理员无奈地摊开手：“这不是没有发现什么盗窃犯嘛！”
“如果那个人是从正门进来，然后通过安全通道上下，现在可能还躲在某一层楼里，而你们因为怕麻烦，没有彻查，最后出了问题，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冯艾兮的目光有一种威慑力，“你吗？还是你们所有人？”
物业管理员睁大眼睛，咽了口唾沫，喉结囫囵地上下滚动，显然是被冯艾兮提出的这个想法吓住了。
虽然按照常理推测，能拿出几千万来这里买房的人，不至于做出小偷小摸的行径，但也不排除有冯艾兮说的可能。
他只能自认倒霉，让操作员调出大厅的监控，快速地扫了一遍入夜之后的所有录像，一共有七八个人出入过，但都是这栋楼里的业主。
“您看，我都说了，真的没有可疑人物！总不能真的是咱们别家的业主去撬您的门吧？”物业管理员长出一口气，总算是理直气壮了。
冯艾兮抿唇不语。
如果不是自己出现幻觉，监控录像也没有出问题的话，那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也就是正如她所推测的那样，撬门的人就住在这里面！
在撬门的行为被发现之后，那个人从安全通道逃窜，回到了位于某层楼的家里，所以监控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想知道刚才录像里出现的那几个人的身份！”她对管理员说道。
其实，要是那个人真的是这栋楼的业主，那么他未必会是在这两个小时内进出的。不过目前的线索只有这么多，她的怀疑也只能暂时锁定在露面的那几个人身上。
物业管理员却立马摇头否决她的要求：“这可不行！业主的信息都是保密的，给您看了这段监控录像，我们已经是违规了，要是其他业主追究起来，我们是得负责的！要是再泄露了住户的信息，那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们这些业主，个个都厉害得很，我们这些打工的惹不起啊！”
大概是觉得冯艾兮太难缠，又跟宁家有关系，管理员不好得罪，说话都有些恳求的意味了。
冯艾兮知道从管理员这里应该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毕竟她名不正言不顺，不如等吴管家来解决这个问题。房产开发商名下的员工，是有权查看监控录像的，何况还是吴管家这样级别的！
“行吧！不过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我会向你们上级反映情况，你最好把监控录像给我保管好了，要是出什么差池，你也别想干了！我可记住你的工牌和名字了！”
冯艾兮给管理员撂下了这番话，就在安保的护送下回了家。
这一晚上的事情就像一片乌云压在头顶，沉得让人无法仔细思考，也睡不着觉。
她瘫坐在沙发上，提心吊胆了一整晚，但也没再有什么异常响动。明明也没几个小时，却感觉格外漫长，总算熬到了天亮。
黎明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但没多久就醒了。
外面天色阴霾，昨天的好天气似乎一去不复返。听天气预报说，未来可能会有持续暴风雪天气来袭。
趁着今天风雪还没来，她决定先去最近的小区转转。
没想到下午就下起了小雪，她只能中断行程打道回府，从长长的楼盘名单上划掉了三个。
“叮咚”
正勾划着，响起了门铃声。
吴管家来了？
冯艾兮凑到猫眼后面一看，外面站着一个穿警服的年轻男人，皮肤黝黑，可能是常年风吹日晒，看上去有些粗糙和沧桑。
“找谁啊？”她皱起眉头问。
“你好，警察！是冯小姐吗？”外面的男人掏出了一张证件，放到猫眼前，让冯艾兮确认。
冯艾兮打开门看了眼证件，但仍然挂着安全链，点头说道：“你找我？”
“本月22号冬至那天，在仁心疗养院607室发生的一起案子，您是目击证人吧？想跟您了解一点情况，请问您现在方便吗？”警察问道。
那个案子，她当然记得，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惊心动魄！
冯艾兮打开安全链，让警察进了屋，请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准备热水，一边问道：“那个案子我不是已经做过笔录了吗，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该不会，还觉得我是嫌疑人吧？”
那天在警局，她可是被翻来覆去盘问了大半夜，才勉强解除嫌疑。不过警方也说过，后续还有问题的话，会再洗找她核查。
“案子还在调查中，都是例行询问。”警察客气地说道。
“水还没烧开，泡茶得等一会儿。”等着烧水的功夫，冯艾兮走到警察对面的沙发坐下，“不过，那天在警局，我已经把我看到的都说过了。我真的只是去看朋友，碰巧遇到隔壁的歹徒，在储藏室弄出动静和行凶的人都是他，你们应该也查过录像了！我真不是他的同伙，也根本不知道607住的人到底是谁！”
这些问题，那晚警察问了好几遍，她知道这些都是警方审讯的小技巧，翻来覆去采用不同的方式和角度提问，从口供中寻找破绽。
大概今天也是如此！
警察看出了她的无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你对歹徒的长相，有想起点什么吗？”
冯艾兮冥想了片刻，摇摇头说：“那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对方戴着口罩，除了眼睛和脖子上那个纹身，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在提到“纹身”这个词的时候，那警察眼底倏地掠过一丝幽暗的光。
他微微笑道：“没关系。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再想想，那天跟歹徒打斗的时候，对方有没有丢下什么东西？”
冯艾兮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揣摩着答道：“你是说留下的那支针管吗？医院验证了里面装过胰岛素溶液，是用来谋杀607室患者的。那天在警局已经说过了啊！”
“除了针管，没有别的东西了吗？”警察紧盯着冯艾兮，进一步问道。
冯艾兮摇了摇头：“如果有别的，我肯定交给警局了呀！”
“真的没有吗？你再仔细想想！”警察似乎不肯罢休，目光紧盯着她。
这眼神好奇怪！不像是一个警察询问时面对证人眼神，倒像是猛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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