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初璃摇了摇头，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玄尧是爱她的，可正是因为这份爱，她才不能拖累他。玄家的家主，亲皇的后裔，他的未来注定是辉煌的，而她，身份悬殊，注定无法与他并肩。

“没有人逼我，也没有人威胁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决绝，“是我……配不上你。”

玄尧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什么理由？忽的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配不上？初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玄尧从来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只有你！”

“可是我在乎！”

初璃也突然提高了音量，痛苦和挣扎的背后，她不想越陷越深，“我不想你被人指指点点，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门不当，户不对，我们没结果。”

她的泪水不停地流下来，打湿了地上的尘土。

玄尧沉默了，夜风突然凄厉起来，卷着枯叶扑打在他脸上。他抬手遮住眼睛，指缝间漏出的月光竟比刀锋还冷。

半刻，他这才知道初璃原来承受了这些，可是他没想到，这些压力会让她如此地想要离开。他蹲下身，轻轻地捧起初璃的脸，看着她溢出泪水的眼睛，

“初璃，我爱你，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也不想在乎别人的评价，如果说你很在意，这家主，不做也罢！”

他的声音温柔却很坚定，他没在玩笑。

初璃怔住了。

月光下，玄尧的银发在夜风中轻扬，衬得他眉眼愈发清冷，他竟能为她放下这滔天的身份，可他越是这样，初璃就是越发的自责，内疚。

她轻轻摇头，唇角勾起苦涩的笑，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散，“玄主子，阿璃感激你，也会一辈子记着你。”

玄尧的瞳孔骤然紧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与不甘：“初璃，你——”

“但，”她打断他，抬眸直视他的眼睛，眼底是决绝的平静，“和你相濡以沫的人，不是我。”

这句话就是把双刃刀，初璃感觉到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碎裂，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可她不能回头，不能心软。她缓缓站起身，指尖触上左腕那只翡翠玉镯——那是他上次吵完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温润的玉质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她将镯子摘下，指尖微微颤抖，将它放入玄尧掌心。

“对不起。”

三个字，重若千钧。她转身离去，脚步踉跄，像是踩在刀尖上。

夜风卷起她的衣袂，将她单薄的身影裹入黑暗。月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要将她与玄尧永远隔开。

玄尧站在原地，掌心玉镯的温度渐渐消散。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夜风呼啸而过，卷起满地落叶，也卷走了她最后一丝气息。

月光透过玉质，映出他眼底翻涌的痛楚。

他忽然笑了，笑声沙哑而破碎：“初璃，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

初璃推开久违的海边别墅大门，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

阳光依旧从落地窗斜斜洒过，在柚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初老义沉冤昭雪的消息，轰动了整个洛衡市。

本以为自家就此恢复往昔名誉，可那些小道新闻隐隐揭露了这里面的关系，说初老义是找的玄家。

房子被打扫的很干净，初璃站在客厅中央，行李箱的轮子碾过地板，空气里还飘着柠檬香薰残留的甜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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