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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渐渐地，他越来越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一个他说沈傲霜在医院等着他去探望她，一个他说沈傲霜早就死在了一年前。

他被这个梦魇折磨得体无完肤，犹如一年前沈傲霜所经历的那个环绕她日日夜夜的噩梦一般。

被送到精神病院时，傅云深以为又回到了那个医院，午夜梦回，他常常听见沈傲霜在叫他的名字。

“云深......云深......”

可是他找了很多个房间，里面的人通通都不是她。

他不想吃护士给的药，于是他把药藏在舌下，有时候过于急躁了，他还会动手打人。

渐渐地，里面的人就不让他自由走动了，而是把他囚禁在一个小房间里，那里只有一张小床。

他整日坐在窗边，忧郁地看着门外，他祈祷有一天，沈傲霜会穿着那条洁白的裙子走过来，走向他，并承诺说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在他知道沈傲霜回国的那段时间，他还没疯掉。

他想和她重新在一起，可是她却求他放过他。

他没理由再纠缠她，但他不甘心。

直到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找到他，跟他打了一架，告诉他离沈傲霜远点。离得远远的，这样沈傲霜才会笑得开心一点。

傅云深听进了程昱的最后一句话，他不再隔三差五就去求沈傲霜原谅。

而是偷偷跟着沈傲霜，远远地看着她。

这些年为了找她，他已经快把钱都花光了。

沈傲霜回国后住的地段价格很贵，他买不起。

所以晚上他就睡在花圃旁边，一晚上喂饱了很多蚊子。

白天就跟踪她，看着她和那个男人言笑晏晏的样子，他就有些发狂。

但是他想起来那个男人说的话，说沈傲霜看到他会不开心，于是他按捺住了内心疯冲动。

那天，他看见沈傲霜和那个男人一前一后进了甜品店。

透明的玻璃窗里，他看见沈傲霜笑得很开心。

她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呢？

他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自从何昭月出现后，他的心思很少放在她身上，而从那时起，她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就算是笑，也只是苦笑。

她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先离开了。

他压抑住心底的激动，想上去和她说几句话，可是何昭月那个疯女人出现了。

他藏在附近，想知道那个疯女人会对他的霜霜干什么。

他看到了那个疯女人藏在袖子底下的匕首！

他替霜霜挨了一刀，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他伤害了她那么多次，自己却只替她挨了一次刀子。

何昭月拔出匕首的那一刻，他很久就此长眠地底，只要霜霜一生平安就好了。

可这样，他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有一天阳光很好，他很平静，平静到护士以为他的病好了。

“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可以吗？”

护士迟疑地看着他。

他却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到处都是护栏，你还怕我会逃走啊？”

他的语气正常，正常到不像一个精神病人。

他如愿出了这狭窄的小房间。

他盯着远处的那片湖水，突然想起来，霜霜有一天晚上哭得很伤心。

她说有人要害她，但是那个恶魔已经投湖自尽了，她好恨好恨......

于是他的双眼也猩红起来......

他绝不、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他的霜霜，即便那人已经死了。

他要将他捞出来，把他鞭尸，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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