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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深怔住了。

这是沈傲霜第一次，这么对他说话，像是请求，又有些歇斯底里。

在他口无遮拦说出伤害她的话，在她发现他出轨昭月，在何昭月给她发那些挑衅的信息时，她都没有这样过。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她竟然反应这么大。

直到沈傲霜搀着程昱离开，驶进庄园的车主不耐烦地按了好几下喇叭，才让这个在这里杵了半分钟的男人回过神来。

......

沈傲霜认真给程昱的伤口擦药，愧疚道：“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程昱没说话，任由她小心地擦拭自己的嘴角。

过了很久，程昱才开口：

“你还喜欢他吗？”

或许是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他又问：

“我是说，你会和他重新在一起吗？”

沈傲霜正在擦药的手一顿，把用完的棉签面前丢进垃圾桶。

她垂着眼皮，好一会儿才回答他：

“我曾经很爱他，后来又很恨他。”

“可是今天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心里居然毫无波动。”

程昱的眸子亮了亮：“这么说，你放下他了？”

沈傲霜没再回答他，轻轻笑了一下，那对梨涡又重新出现在她脸上，小梨涡泛起的圈圈涟漪，撞进了他的心里。

这几天，舅舅和舅妈都忙着拜访老友，没空管他俩，只说让沈傲霜多带程昱去转转。

程昱是个懒虫，不愿意动弹，最远的活动范围就是在庄园附近散散步。

但这天他却破天荒要拉沈傲霜去做蛋糕。

“干什么?你生日不是早就过了吗?”

沈傲霜不明所以，但还是穿好了外套，站在门前等着他。

程昱推着她的肩膀走出去，敷衍道:

“我想吃不行啊?走啦走啦!”

来到京都最大的一家甜品店，里面很快就有人迎了出来，问他们需要点什么。

程昱翻着蛋糕册，问沈傲霜想要什么颜色的蛋糕体，沈傲霜只是耸耸肩，让他自己看着来就好。

程昱撇了撇嘴，还是选择拿起淡粉色  色的裱花袋，但这个大少爷哪里会做蛋糕，手抖得不行，想点缀的东西形态各异。

沈傲霜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看见程昱幽怨的眼神后，她收起了笑容，拿起刮刀给表面崎岖的蛋糕体刮得平整一些。

有了沈傲霜的添砖加瓦，她才看出来程昱要做的是什么蛋糕。

“你想做的是这个蛋糕啊？”

沈傲霜指着蛋糕画册上精致的樱花蛋糕，又看了看程昱和她共同创造的淡粉色蛋糕。

程昱环抱着手，不屑道：“怎么了？不像啊？”

虽然最后的成品并不理想，但程昱还是心情很好地提着包装好的蛋糕走了出去。

程昱率先走在前面，说要给她买马路对面的栗子糕，让沈傲霜在原地等着她。

突然，一道声音喝道：

“沈傲霜！”

她转头，曾经那张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就这样撞进视线。

一年没见，何昭月竟然憔悴成了这样。

枯草一样的头发，不合身的衣服，还有像是衰老了十岁的脸。

沈傲霜像是在打量着她，又像是紧紧盯着那她的眼睛。

她说：

“看来，你这一年里过得不错。”

反观沈傲霜，一袭修身的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丝毫不改往日的精致漂亮。

为什么，同样是一样的年纪，她就变成了如此污浊不堪的一个人。

而沈傲霜却能远离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还找到了更好的下家。

一想到这些，她就嫉妒沈傲霜嫉妒得发狂。

她悄悄捏紧了肥大的袖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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