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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妇人见她醒来，替着她拿了一碗水过来。

“小姑娘，你感觉怎么样？”

沈如枝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角，猛地想起什么，伸手扯住那妇人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阿玄呢，裴玄呢？”

老妇人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只当她是裴玄的什么亲戚，叹了口气。

“你说那位裴公子吗，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明明曾经和那个沈小姐那么好，最后怎么就......”

沈如枝深邃的眼眸一点点沁上了毒，那只是个梦，她的阿玄再也回不来了。

她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顾永安和她都该到下面给她的阿玄赔罪。

一想到这种，沈如枝便要下地。

妇人忙将她拦住，“你身上的伤很严重，万幸捡回了一条命，可不能在这般糟蹋自己，裴公子要是见到了指不定多伤心呢。”

沈如枝皱眉，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认识我，认识阿玄？”

虽不知她现在在哪儿，但他可以肯定她和阿玄和眼前的妇人没有交集。

老妇人听着，沉声叹了口气。

“老妇和裴公子有过一面之缘，那年这村子闹水灾，是裴公子带着那个小侯爷路过，救了老妇一家人，还给了我们留了银子和干粮，要不是他，老妇现在早就埋进黄土中了。”

沈如枝隐隐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会京城水患，皇上下旨将水引到城外。

当时情况紧急，周围村子许多村民都来不及被疏散。

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大量的难民无家可归。

裴玄知道后，非拉着她去布粥。

说那些百姓不易，就算不得已朝廷要如此为之，他们也不该被放弃。

也是这一次，他们救了一家老小，该是眼前的人。

往事历历在目，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瞧出她眼中的伤痛，妇人出声劝慰了一句。

“人死不能复生，小姐也不用自责，该自责的是那位沈小姐和害裴公子的人。”

妇人没认出她，只记得裴玄。

沈如枝垂下眼眸，只觉得欣慰。

这世上除了她，还有人记得她阿玄的好。

在村子里又养了几日，沈家侍卫寻到了她。

被接回府的第一日，沈如枝就进宫见了皇上。

没人知道她与皇上说了什么，只是刚刚出宫，她就接手了大理寺少卿这一职位。

本朝不是没有女子当官的先例，沈如枝上任倒是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而原来的大理寺少卿刘大人，因为贪污一事被关押了起来。

沈如枝亲自去大理寺监审此案，刘大人看见她，整个人都陷入恐慌之中，不断的求饶。

“沈小姐，不对，沈大人，求你饶我一命，小的真的知道错了，小的不过是一时不查，才会被人陷害的，求大人放过小的。”

贪墨乃是重罪。

不光要被杀头，还会株连九族。

刘大人一家老小几十口人，他自己死不要紧，不能连累了家人。

沈如枝拿着被烧红的铁烙把玩着，看向对面的人，冷声说道。

“既然你这么怕死，那就该交代的都交代吧，顾家是如何买通你在狱中杀人的？”

“沈大人，你这是......”

只是话未说完，这位院大理寺少卿就懂了沈如枝的意思。

顾家祖辈是从开国元祖一起打过江山的，顾老爷虽然如今辞官在家，但顾家子弟遍布整个朝堂。

顾永安的姐姐更是皇上的宠妃，沈家虽也是家世显赫，但沈如枝想要动顾永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上一次她没杀掉顾永安，在想亲手将人杀了那就难了。

可难并不是真的没有法子。

刘大人沉浸官场多年，很快便对其中弯弯绕绕了然，不在多想，便将顾永安出卖的一干二净。

沈如枝拿着刘大人的认罪书亲自去顾家抓人。

这日，京城变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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