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夫妻关系
“你先别挂,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暂时顶一下的。”
“高烧严重的话,可以先用冰水擦拭身子,重点擦拭腋窝、腿弯、胸部,容易出汗的地方。”
“好,我记住了。”柳翠翠怕耽搁张恒之的时间,快速挂了电话。
……
“你怎么来了。”方东铎只觉得帐篷上的毛毡被掀开,刺眼的光线照射进来,本能地蹙眉。
“我不来,你就成瓦罐汤了。”柳翠翠眼眶湿润,脸上还挂着几道已经干的泪痕,声音也哑得不像话。
眼眶里还有眼泪在打转,好像随时可以掉下来。
“你就算过来的话,我也会成为瓦罐汤的。”方东铎强撑着坐起来,艰难地往远处挪动身子,他怕传染给她。
“我所有的钱都在宿舍的铁柜子里,钥匙在枕头底下放着,杂志的钱,你找壮壮舅舅,他会给你的,还有食品厂的钱,你让许厂长带着你去找一个叫郭兴昌的男人。”
帐篷是搭在一片废墟上的,底下铺着一层稻草,方东铎虽然发着高烧,可是移动的速度却很快。
没一会两个人已经距离了好几米,男人坐在一片废墟中,掌心一片血肉模糊,强打着精神交代后事。
“你别躲,我过来不是听你说遗言的。张恒之说这种病不传染。”柳翠翠努力克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笑着继续跟他说话。
“好多人都有一样的症状,是因为你们都喝了生水,那些矿工的尸体在矿道里泡了那么多天,发生了病变。”
“你过来。”柳翠翠冲他招了招手,声音轻柔得很。
方东铎不但没过去,还接着往后爬,尖锐的砖石划破了男人的裤子。这种病不可能不传染,传染性还很强。他从来没有喝过生水,还是中招了,这个女人在骗他。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柳翠翠怒了,大步流星地走到男人身边,双手穿过男人腋窝,将他连拖带拽给拉到了草垫上。
二话不说开始扒男人的衣服。
“翠翠,你别这样,这里太多人了。”男人脸是发烧红的,可表情的羞涩和扭捏却不是装的。
柳翠翠把沾了冰水的毛巾,直接甩在男人脸上。
“你脑子里能不能单纯一点,张恒之说了,现在用冰水降温能暂时遏制住病情。”
方东铎拿开毛巾:“你怎么老提他。”
柳翠翠已经没脾气了:“是,我喜欢他,我老早就跟他有一腿了。”她用毛巾包了几块冰块,狠狠地摁在男人掌心处。
体温融化冰块,血水将毛巾打湿,滴答滴答砸在地上。
“疼吗?”
“不疼。”
他不疼,柳翠翠先疼了,心疼。
“你先擦着自己的身体,我去给你找点药包手。”
“等等,你别看其他男人。”男人的语气和缓。
柳翠翠一愣,看中了一眼周围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所有的帐篷都被拆开。帐篷里被感染的人都被扒开擦拭身体。
女人被转移到房间里擦拭身体,所有的男人都被扒了个精光,浑身赤条条的,只穿了一条内裤。
某些过分秉承“艰苦朴素”习惯的工人,内裤都穿了好几年,变得半透明,该看的不该看的都一览无余。
“你还看。”方东铎脸色差到了极点,强忍着怒气。
柳翠翠用手捂住眼睛,只留下一条缝用来看路,她也很憋屈,她也不想看,但是已经看到了,记忆又没有删除键。
“知道了,我不看。”说完就朝临时卫生院奔去。
等柳翠翠回来的时候,方东铎已经穿好衣服了,体温依旧很高。
“你穿上衣服怎么擦?”她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子蹿到了天灵盖。
“大白天的赤身裸体不好。”方东铎轻声说,语气略显疲惫。
柳翠翠是个弹簧性子,你跟她冲她能比你还冲,你要是软下来,她态度也能软和不少。
她弯下腰,很是挫败地将男人拖到一处没人的角落,四周都是墙壁,隐隐有光亮从坍塌的房顶照进来。
二话没说扒掉男人的湿衣服,发高烧还穿湿衣服,能好才怪。
柳翠翠心无旁骛地给男人擦拭身子,只希望体温能快点降下来,至少撑到张恒之过来。
狭小的空间,自己光着身子,女人柔弱无骨的小手裹挟着冰块在帮他降温,可在无形中又掀起更汹涌的浴火。
借助微弱的光,她眼尖地发现男人的某处异常。柳翠翠低声咒骂了一句:“你都快死了,你还想着那档子事。”
男人粗喘着回了一句:“那是身体本能。”
柳翠翠手上的动作没停,冷嗤一声:“人家赵友坤怎么没有这个本能,白栀栀被下药,爬到他床上,人俩都没发生关系,那才叫真正的正人君子。”
“要么是赵友坤不行,要么是赵友坤觉得白栀栀丑。”
柳翠翠像是咽唾沫一样把蹿到喉咙眼里的火苗给硬压下去,按照这病传染的速度,搞不好一会她也会感染。
她必须在自己感染之前,把方东铎的体温给降下去。
从感染到发病有好几天的时间,她是把自己这一条命都赌在张恒之身上了。
“是个男人会有这样的本能。”方东铎竭力说明自己起反应是因为本能,不是自己生性孟浪。
“你的意思是好看的女人爬到你床上,你都会照单全收了。渣男!”柳翠翠气得脸都紫了,攥起拳头,自己是脑子抽抽了才会来管这个渣男的死活。
“对。”
还他妈的对!柳翠翠环顾四周,在找趁手的工具,恨不得立马结果了这个男人。
“在我心里,除了你,其他女人都是丑女人。我不要其他人,只要你。”方东铎微微俯身顺势将她揽在怀里。
柳翠翠的脸贴在男人紧实的胸肌上,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用冰毛巾给他擦拭脖子,动作轻柔细致。
方东铎的心像是毛巾里的冰块,化成了一滩水,勾唇:“你就这么舍不得我死?甚至想跟我一起死。”
她明知道这病有强烈的传染性,而且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还是毅然决然地来了,他这一辈子好像没什么遗憾了。
可是柳翠翠有遗憾,她还有两个孩子和娘。王杜娟本来在生产队里就被欺负,如果唯一的女儿也死了,估计以后日子会更难过,而且还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外孙。
方东铎一把推开柳翠翠,站起来,穿上衣服走到之前的帐篷处,找到了纸跟笔。
男人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表情凝重。
柳翠翠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男人挑眉:“你就算写遗嘱也不该写给你未来的妹夫吧?”
方东铎沉默接着往下写,男人笔尖唰唰地写出一串数字,柳翠翠一脸错愕:“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
“你为了我不顾一切,我必须为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规划好出路。”方东铎眸光幽深,微微湿润。
“咱们不写了,不会有事的。”柳翠翠抱着他泣不成声,她不想看他活着的时候规划身后事。
方东铎点点头,还是把遗书装好,放到那个挎包里。
“咱们不会死的。”柳翠翠像是魔怔了一样,一直重复这句话,张恒之一定会及时出现化解这场危机的。
“嗯,会没事的。”方东铎眼睑垂下一片沉思:“翠翠,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柳翠翠从男人的神色判断出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你说吧。”
“你要保证不打我,也不骂我。”方东铎脸上笑意不减。
“好,我答应你。”
“我们很早之前已经是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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