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

那几名富商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刚要开口，孙祥福便“咳、咳、咳”地重重咳了几声，像是要把这一席话生生压下去。

那人嘴唇动了动，却终究垂下了眼帘，不敢再言。

肖珏微微眯起眼，淡淡瞥了孙祥福一眼。

孙祥福赶忙拱手，神色恭敬而略显慌张：“昨夜受了寒，咳嗽扰了都督，还望见谅。”

“最近几年的收成可还稳当？”肖珏又问，话音未落，孙祥福又是一阵急咳。

坐在一旁的肖北棠微蹙眉，带着几分不耐与嘲讽：“孙大人怕是真病得不轻，不如下去歇息片刻吧。”

“不用，我还撑得住。”孙祥福强笑，抬手示意自己无碍。

肖珏却似笑非笑地放下酒杯，语气轻缓却锋芒暗藏：“孙府景致不错，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孙大人受了凉，不宜出门。”

话音不容置疑，他已起身领着众人离席而去。

孙祥福脸色一沉，脚步重重地跺在地上，低声骂了句：“糟了。”

一旁的孙凌嘴里还叼着个鸡腿，含糊不清地问：“爹，那我们吃饭吧——”

“你要气死我？快跟上！”孙祥福怒道，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

可等他们追出门，却见肖珏带着人径直朝府邸西边而去。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禾晏疾步跑来，脸色带着急意，眼神却波澜不惊：“舅舅，不好了——那边死人了！”

这话如一块巨石投进水面，众人神色骤变。

“死人？”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快去看看！”

一行人快步穿过长廊，推开佛堂厚重的木门，烛火微弱摇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佛堂后方，十三具女子的尸体整齐地躺在铺着麻布的地面上。

一名富商看清了尸体的样貌，猛地冲上前，跪倒在一具尸体旁，哭声嘶哑：“女儿啊……我的女儿！怪不得……怪不得我寻遍城中都找不到你……”

肖北棠缓缓转头，冰冷的目光落在气喘的孙祥福身上：“孙大人，为何有这么多少女的尸体出现在你的佛堂？这些少女，正是这几年失踪的那些人吧。”

“我……我不知道！”孙祥福额头沁出冷汗，脸色比烛火还要惨白。

“在你的佛堂，你却说不知道？”肖北棠的声音冷得像覆了冰，“那莫非是有人诬陷你？”

禾晏眯起眼，唇角带着一丝讥讽：“你杀了这些女孩儿，所以建造了十二尊佛像，只是为了压住心虚。”

“不是我！”孙祥福急辩，声音发颤。

肖北棠眼神一沉，缓缓道：“没关系——我有证据。佛像底座下的铭刻，记着建造的时间，恰好对应这些女孩失踪的日子。孙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佛堂内鸦雀无声，唯有烛火噼啪作响，将每个人的神情映得忽明忽暗——有人惶恐，有人愤怒，也有人冷冷旁观。

“天哪，这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尸体！”禾晏走上前，惊讶地说道。

孙祥福走上前，瞳孔震缩，“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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