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第五十八章 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朝堂之上，金碧辉煌的殿堂内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硝烟。
面对康帝的公然偏袒和陈天佑的厚颜无耻，陈凡目光深邃，一脸平静，只是淡淡地反问道：
“父皇，是否儿臣不答应的话，那之前哪怕算是我赢了，那赌约的条件一样不会算数？”
康帝眉角微微一挑，心中已经大怒。
他没想到这个逆子居然敢公然如此质问自己，这让自己怎么回答？
他可以偏袒陈天佑，但却不能脸都不要地直接说出赌注不作数的话来。
“六弟，你和三哥虽有赌约，可文斗比试那是父皇念你刚刚回来，不想挫你自尊心，这才勉强让你获胜。”
“可惜你居然不识好歹，不仅白白浪费了父皇的苦心，居然还一心只想着如何从自己的兄长手中坑蒙拐骗一些东西，当真是令人失望。”
四皇子陈天河适时开口，言语之中颇为不屑。
陈凡嗤笑一声：“四哥倒是说得轻巧，那不如四哥替三哥把那些赌注先赔付了？”
“你……”
陈天河顿时语塞，他可拿不出两处庄园和一个皇家马场。
“行了，你无非是觉得不公而已。”
康帝沉声打断道：“既如此，朕便替佑儿做主，你若答应武斗，朕再额外赐你一处封地。”
“但前提条件是，你得赢下武斗才行。”
“如此儿臣就先谢过父皇了。”
陈凡拱手行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武斗，只要康帝偏袒陈天佑，他是不必都不行的。
但如果能够借此拿捏一下康帝，捞点好处，陈凡自然是乐见其成。
只是他绝想不到的是，康帝此时心里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因为在康帝眼里，陈凡的那些府兵就是废物，如何能够跟陈天佑的府兵相提并论？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他能感觉到来自前方的目光——陈天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如同毒蛇盯着猎物。
“行了，既然你已经答应，那朕便给你们一个时辰时间，各自调遣府兵前往皇家校场武斗吧！”
康帝不耐烦地道：“不过有鉴于校场场地不大，所以此次武斗每府限定两百人参加。”
“陛下！”
庄云和忽然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老臣以为此等武斗不妥！”
“三殿下府上的府兵何等精锐？而六殿下府上的府兵据老臣所知，多为新兵和老弱病残的老兵，如何对抗？”
康帝倒是没料到这个时候，庄云和居然还会站出来反对，不由得恼怒地道：
“此事老六自己都已经答应了，你就别置喙了。”
说罢，康帝不给庄云和继续开口的机会，转身便离开了太和殿。
“唉，六殿下，你这次可是真的鲁莽了啊！”
庄云和无奈地叹息一声，颇为替陈凡感到委屈。
可陈凡却是咧嘴一笑，无比自信地道：“庄大人的好意，本殿下心领了，可凡是事在人为，古往今来，战场之上以弱胜强的故事不计其数，本殿下未尝不可啊！”
“殿下，你……”
庄云和哑然失笑：“殿下此等心性，来日必能大放异彩，只是今日，怕是要丢些颜面了。”
“父亲，你这也未免太看不起殿下了。”
一旁，庄天问不满地道：“以六殿下的智慧，别说是三殿下的府兵了，就是大楚军队来了，也一样要吃瘪。”
“滚蛋！”
庄云和当即大怒：“别以为老子刚才替你说了几句好话，你就可以尾巴翘上天了。”
“你就算再聪明，那我也是你老子，这是我和六殿下在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滚一边儿去。”
“……”
庄天问瞬间郁闷，苦着脸低下头退到了一边。
陈凡看得哭笑不得，这两父子看来是天生相冲，永远都没办法好好说话。
“六弟，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还不赶紧去多挑选一些精锐，不然我怕你会输得很惨啊！”
正这时，陈天佑一脸得意地走了上来。
他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凡，接着道：“不过你也没什么府兵好挑选的，毕竟你那些府兵已经是人尽皆知，那是出了名的奇葩啊！”
“三哥此言差矣！”
陈天河哈哈大笑，搭腔道：“六弟好歹有两千府兵，难道连两百精壮士兵都挑不出来吗？况且老兵经验丰富，未必就会输给年轻人。”
“哈哈，四殿下言之有理，那些老兵作战经验丰富，正好可以教导年轻士兵。”
“不错，不错！六殿下的府中，可谓是人才济济，何须担心其他？”
“……”
一群文臣当即跟了上来，一个个挖苦、嘲笑道。
“诸位大人觉得很好笑吗？”
陈凡微微眯眼，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任谁都在此刻感受到了来自陈凡身上的那股浓烈杀意。
群臣们顿时有些心惊，下意识地各自后退了一两步。
“本殿下的府兵的确都是老弱病残，可他们大多都曾追随先帝南征北战。”
“他们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是替如今你们这些尸位素餐之辈能够平安享乐的而留下的。”
陈凡冷声呵斥，说得不少大臣面红耳赤。
大康这些年重文轻武，导致连年被大楚打压，可纵然如此，大康这些文臣们依旧没有丝毫愧疚。
就连当今皇帝康帝，也依旧只顾贪图享乐，从不替军中着想。
因此，当陈凡这简单的两句话掷地有声地砸出之后，那群武将们一下子就沸腾了。
“六殿下如此厚待军人，难怪能够早出新式劲弩，此等风采是才我军中典范！”
“末将多年未曾在朝堂之上听到有人替我们军人说话了，今日六殿下之言，末将铭感五内。”
“我大康就需要六殿下此等有血性的皇子，六殿下，请收末将一拜。”
“……”
武将们大多都是直性子，率性而为。
陈凡的几句话无疑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再加上新式马鞍和劲弩的存在，武将们对陈凡自然就越发地感激起来。
陈天佑眼见陈凡如此受到武将们的拥戴，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两年前，他就曾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渗透军中。
但可惜，他一连招纳了几名武将，却全部被拒绝了，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颇为不爽。
却不想今日陈凡这个刚刚归来的质子，仅仅依靠三言两语，就获得了武将们的好感。
这让他嫉妒得想要发疯。
“六弟，废话不多说，咱们校场见！”
陈天佑冷哼一声，凑到陈凡身边低语道：“这次武斗，既分高下，也分生死，但愿你的府兵有些本事，不然若是死得太快，可就有些扫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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