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香浮死了
沈荷正美滋滋地想着她那五百两,范阳脸色惊惶,急匆匆走进来。
“王爷,我刚才去厨房找香浮,发现她不见了。我再去房间找她,也没找到她,听府上的丫鬟说,她刚才出门去了!”
“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出门去了?”陆宣溟第一时间问。
范阳道:“我问过丫鬟,丫鬟说香浮走得匆忙,什么都没带,也没说原因,就说出去,还让丫鬟不要告诉我。”
“得了,畏罪潜逃了。”沈荷说。
“搜她房间,看有没有毒药!”陆玄溟马上说。
范阳犹豫一下,他始终不愿相信香浮是下毒谋害战马之人。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很快,大家就在香浮房中搜出了一个红色木盒,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褐色的粉末,闻起来的味道,跟香浮身上的气味,范阳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沈荷用指甲挑起一撮粉末,递到陆玄溟跟前:“王爷,你看,这就是让战马死亡的毒药,这种毒药对人体无害,最多就是味道呛一些,但对马却是致命的,关键它还有传染性,一匹马中毒了,除非把健康的马跟生病的马隔离,否则整个马场的马都遭殃了,不及时治疗全部死亡,一个不剩!”
陆玄溟看着眼前的粉碎,搭在轮椅上的把手攥紧,这个女人真是阴毒,通过范阳把毒带进马场,如果不是沈荷发现,只怕三千匹战马全部死亡,到时父王问罪下来,自己不止降职,甚至会被弃用!
范阳脸色发白,难以置信,在哪里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香浮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一个温柔贤惠、体贴顺从的女人,居然是用毒高手,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王爷,属下在一个柜子里找到这种东西。”离火手里拿着的是一块紫红色手帕。
“手帕?”手帕是女人的常用之物,用于擦汗抹脸,这有什么可疑的?
“王爷,您瞧瞧上面的图案,那朵很奇怪,属下并无见过。”
陆玄溟接过手帕,摊在手掌心上看。
这是一方丝绸手帕,正中间用金线绣着一朵花,八片单层花瓣,中间是黄色的花蕊,看花瓣形状,不是寻常所见的菊花、玫瑰、桃花、杏花。
怪不得离火看到的第一眼,认不出是什么花来。
范阳凑上前,像在确认什么,说:“这手帕不曾见过香浮使用,瞧那帕子颜色发黄,边缘有磨损,线头露出来,想必已经使用了一定年头。至于这花,我并不认识,看物种,不像是齐朝境内的,倒像是……”
陆玄溟淡淡道:“北周的,这是北周的国花,格桑梅朵。”
沈荷认真看了几眼那朵花,终于辨认出来了,那不是常见的格桑花吗?
范阳点头道:“香浮是北周人,她在手帕上绣着这朵格桑梅朵,想必是想念亲人吧。”
“想念亲人是没错,可这格桑梅朵不是谁都有资格绣的,一般只有北周皇室才可以绣!”陆玄溟脸色凝重起来。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范阳反应很大,说:“什么,香浮是北周皇室之人?如何见得?”
陆玄溟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手帕上划过,说:“格桑梅朵是北周国花,规定只有皇室专用;再瞧瞧着手帕的料子,分明就是江南丝绸,北周为苦寒之地,牧羊为生,丝绸在当地为罕见之物,非富贵人家用不起,本王甚至猜测香浮名字并非原名。”
“如果她是皇室之女,为何逃难到齐朝京城,委身于我,做个无名无分的小妾?”范阳问。
陆玄溟看他一眼:“你以为她是为了你?还不是为了对付我!”
“对付王爷?”范阳不解。
沈荷这个时候听明白了,当即道:“我明白了,香浮从北周逃过来,潜入齐都,委身于范公子,就是因为范公子是马场负责人,料理马匹,如果通过范公子,把瘟疫带进马场,使整个马场的战马都染病死亡,那不等于把大齐最厉害的那支部队给灭了吗?王爷没了战马,如何打仗?”
范阳脑袋嗡嗡地响,很多自以为的认知此刻如遭遇地震般,纷纷坍塌。他面如死灰,两眼无神,喃喃说:“她骗了我,她骗我……”
“自来美人计是最好的计谋,没想到用在了范阳身上。”陆玄溟冷声一声。
范阳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羞赧地向陆玄溟深深作揖:“王爷,是范阳该死,被她迷上了,害了战马,害了王爷,请王爷降罪!”
按理陆玄溟要发怒降罪,毕竟牵涉的是三千铁骑,他要打造的铁血骑兵,用于攻打北周的先遣部队,差一点就被毁了。可陆玄溟却声音平静道:“这不怪你,对方要算计我,不从你这里入手,也会从其他人入手,幸好现在及时发现,把损失降到最低。”
范阳额头渗出了冷汗,更加无地自容了,说:“承蒙王爷大量,不追究降罪,范阳这就将功赎罪,把香浮捉拿,揪住幕后指使之人!”
说完,他从墙上取下一把长剑,打算出门,有个丫鬟匆匆跑进来,声音都变了:“公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快说!”
“公子,香姑娘死在了外头的小巷上!现在很多人在围观着,有人已经报案了……”
什么,香浮死了?
在场的人面色大变。
陆玄溟和沈荷对望一眼,沈荷立刻道:“杀人灭口?”
香浮这边逃出去,没多久就被杀,难保不让人怀疑她是被灭口。
陆玄溟脸色沉冷下来,当即道:“快,出去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众人赶到门口的小巷,发现已经围了一堆人,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只见地上一个女子仰面躺在地上,脖子位置一摊血,早已经气绝多时,正是香浮。
范阳冲上前,震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香浮,抑制不住的错愕悲愤,大喊一声:“香浮!”
往昔那个温柔可人的人儿,如今倒在血泊之中,他还有很多疑团没解开,还有很多疑问要问她,她却已经死了,两人之间,若说没感情那是假的,眼见她身死,叫范阳怎么不伤心难过?
他只想问她一句,到底对他有没有一丝真情,为何要陷害他?却随着她的死亡而变成永远都得不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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