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命运发力
私人的异空间内，一片永恒的静寂被打破。
一张巨大、古朴的圆形石桌悬浮于虚无之中，桌边环绕着十八个形态各异、仿佛由不同法则凝聚而成的席位。
每一个席位，都象征着森罗大地上一位屹立于力量顶峰的至高存在。
原本有二十个席位，但漫长岁月中，一位因寿元耗尽而悄然陨落，另一位……则在不久前，折损于某个“意外”。
此刻，主位上已然浮现出一道略显虚幻、却自然散发着空间涟漪的人影。他轻叹了一声。
异空之主，梵空，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时辰……快过去五六个刻度了吧？人，怎么还未到齐？”
圆桌周围，已有十五个席位被朦胧的光影或凝实的身影所占据。
尚有三个席位空置，意味着仍有三位未至。
对于主位上传来的轻微抱怨，大多数在座者或闭目凝神，或意识遨游虚空，并未回应。
唯有坐在梵空不远处、一位气息温和的身影，以精神波动传递出安抚的意念：
“稍安勿躁，梵空。既已等待了这些五六个小时了，再多等片刻又何妨？
你也知晓，前次邪神裂隙动荡，那几位可是冲杀在最前沿的。
受了些神之伤，在老巢深处闭关疗愈，接收到盟约召集的讯息慢上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梵空听罢，无形的意识似乎吸了一口并不存在的“气”，勉强按捺下心绪。
他对自己说：这场令人不快的会议，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梵空，或许是这片大陆上最“自由”的半神。他乃幻想种“罗斯猎犬”的末裔，整个种族仅余他一人。
无心经营势力，只醉心于空间奥秘的探索。因缘际会下，他获得了一份古老的虚空神明传承，并最终开辟出这片独属于他的“空无之境”。
也正因这份独一无二的空间权能，加上他“相对中立”的背景，数千年前，当“古老盟约”缔结时，他这处异空间便被选定为半神议会的主要场所。
只要他给予许可烙印，任何签署了盟约的半神，都能凭借烙印瞬间将精神投射至此，无视森罗大地的广袤距离，实现即时联络。
当然，若有个别半神执意不来，他也无法强行拉人。
梵空内心深处极其厌恶这种“聚会”。
每次世界发生重大变故，他的私人领域就会变成“公共会议室”，那十七道强大的意志进进出出，如同不请自来的访客，将他自己珍视的、宁静的“家”变得喧闹不堪。
这感觉，就像被一群吵闹的“亲戚家孩子”入侵了私人领地，令他无比憋闷，却因“古老盟约”的束缚而无可奈何。
他本质上是虚无与避世的。
在晋升半神、洞悉前路已断后，他便越发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这片空间里沉睡、研究深奥魔法、推演那渺茫的超脱之路，渴望在空间大道上更进一步，以期有朝一日能脱离这个令他感到束缚的世界。
说实在的，这个世界是否毁灭，与他何干？
以他在空间一道上的造诣，若真到了绝境，跑路的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强。
可“古老盟约”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恶心了！晋升即自动签署，条款简单粗暴：
一、守护森罗大地不遭彻底毁灭。
二、半神不得肆意爆发灭世级内战。
三、魔王晋升半神，必共诛之。
寥寥数条，却像最坚固的枷锁，死死卡住了所有森罗半神的“脖子”。
古老盟约：团结！你们必须团结！
众半神(꒪⌓꒪) ：……我们真的不想啊！
时间无声流逝。
终于，那三个空置的席位上，空间接连泛起涟漪，模糊的光影迅速凝聚。
第一个显现的身影略显“残缺”，部分躯体还呈现半透明的能量态，他传递出的意念带着些许无奈
“抱歉，上次直面邪神，拼得狠了些，差点形神俱灭。如今脑袋是保住了，可这双腿……新生的速度慢了些，见谅。”
紧接着浮现的第二道身影，气息浑厚却带着刚结束闭关的滞涩感：“近日对地脉潮汐略有心得，沉心推演，方才感应到盟约召唤，迟了些。”
最后出现的，则是帝国意志。
来的赫然是其本体，气息明显比平日萎靡，甚至隐隐有些不稳，显然刚从“原始心灵世界”那等绝地脱身，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那鬼地方真不是正常生灵该待的，他差点就回不来了。
帝国意志的状态立刻引起了在场其他半神的注意。
不少隐晦的目光扫视过来，坐在他左右、同属帝国阵营的金天日与特瓦，也投来探询的意念。
帝国意志感受到这些目光，意识核心泛起一丝尴尬的波动。
难道要他说，自己被林异的一个分身，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拖进了心灵世界深处，困住了许久？这太丢脸了！若是败给林异本体倒也罢了，可偏偏只是个分身……
他略一思忖，找了个相对体面的借口，以宏大而冰冷的混合音宣告：“我被那林异纠缠住了，耽搁了些许时间。”
众半神闻言，大多微微颔首，未作深究。毕竟林异那个“搅屎棍”的难缠，大家或多或少有所耳闻。
帝国意志暗中向金天日与特瓦传去一道意念，示意回去再细说。
见人已到齐，主位上的梵空不再拖延，无形的“咳嗽”声在众半神意识中响起，直入正题：
“既然都已到场，那么，本次‘古老盟约’召集之议会，正式开始。”
他的意念清晰而直接，切入核心，“议题无需赘言。此世代的魔王，已然正式登临半神位格。依照盟约，我等需选定执行者，前往处理。”
他开了个头，便不再多言，但那扫视全场的无形“目光”却带着压力。
意思很明确：都别装死，“魔王狩猎”是集体义务，人人有份。
感受到这目光，圆桌周围沉寂的气氛被打破。毕竟，沉默无法解决问题，尽早敲定方案才是关键。
“关于此次魔王狩猎，”第一个接话的，果然是恨意未消的帝国意志，他的意念冰冷而强势。
“我提议，必须加派力量！不止是针对魔王，还有那个公然与魔王为伍的异数，林异！
此獠手段诡谲，曾有以一敌三之劣迹。为确保万无一失，杜绝任何变数，我建议此次狩猎，我十八人当倾巢而出，以雷霆之势，将魔王与林异，彻底扼杀于萌芽之中！”
他对林异的恨意几乎不加掩饰，在帝国境内传播危险思想、搅动风云也就罢了，竟还用那种卑劣方式将他困住，来的甚至不是本体！
奇耻大辱！不将林异彻底抹除，他睡不着啊！
其他半神感受到帝国意志意念中那非同寻常的“情绪”，彼此间无形的意念微微波动，交换着信息。
虽然大家对林异这个“搅屎棍”都没什么好感，但帝国意志这反应，似乎过于激烈了？
莫非私下交手还吃了亏？
能在漫长岁月中登顶的半神，哪个不是人精？
结合外界流传的零星情报与帝国意志此刻的态度，许多存在心中已大致有了猜测。
很快，第三个声音响起，平和却带着反驳之意：“倾巢而出？未免小题大做，亦太过兴师动众。”
这道意念来自一位气息沉凝如山岳的存在，“诛杀二者，何需十八半神齐至？那魔王虽有历代传承之魔王力加持，能以一敌多。
但林异…据我此前观之，其六阶战力取巧成分居多，更似依赖某种诡异的空间放逐之术。
上次陨落的那位，恐怕便是被其放逐至某处绝地或恰好撞上邪神，才遭了劫难。
只需提防其初见杀，林异的威胁，未必有想象中那般巨大。依我看，出动六七位半神，再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不少意念的附和。
“你说的有点道理。”
“确实，我们都是忙人，时间很宝贵，一起出动，一堆半神打起来，如果没什么杀招的话，估计打上两三天。”
“上次围猎上代魔王，我已出过力，此次理当轮换。”
“不错！上回我不仅参与围猎，前番邪神裂隙之事，我也曾出力击退侵袭。论‘贡献’，此次总该轮到我休整了吧？”
“哼！邪神之事你也好意思提？躲在后方放冷箭！我正面躯体都被打碎了，论损耗我最大！所以这次我能不去吗？”
议事迅速演变为一场微妙的推诿与算计。大多数半神对“魔王狩猎”兴致缺缺，因为这确实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魔王终究是魔王，其权柄蕴含的力量接近神力本质，造成的创伤极难愈合，即便对半神而言，也需要以年计的时间来恢复。
不久前一位以贤者在寿尽前留下了最后的预言，与此前关于“唯一神”的预言相互印证。
“魂乱天地礼崩坏，世界归一真神现！”
“礼崩坏”，预示着盟约即将失效。
“真神现”，指明了那唯一的七阶神座终将有人登临。
“世界归一”，则几乎明示了，唯有统合整个世界的气运与信仰，方有可能触及那成神的契机！
这个推测可能性很大，毕竟不少古籍当中都写了，之前成神就是依靠气运或信仰成神，不过因为世界不完整，气运和信仰达不到标准，才无法让众人突破。
因此，几乎所有有志于此的半神，此刻都藏着一份心思。
在即将到来的、决定最终神座的“大争之世”前，必须保存实力，避免无谓的损伤。
此刻若在围猎魔王和林异的战斗中受伤甚至陨落，那就太不划算了。
无论是魔王蓝那霸道的魔王之力，还是林异那防不胜防的诡异手段，都不是善茬。
即便最终能赢，也必然要付出代价。战斗，从来没有不受伤、不死人的说法。
万一运气不好，被林异那诡异的“初见杀”坑死一两个，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众半神嘴上或许对林异不乏鄙夷，但心底无不存着深深的忌惮。
在这“大时代”的前夜，这些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家伙们，一个比一个惜命，一个比一个懂得“苟”之道。
圆桌之上，无形的意念激烈交锋，推诿、算计、权衡利弊……一场关于如何分配“危险任务”的暗战，已然在这寂静的异空间内悄然展开。
这就是为什么会议要召开1~3天左右，大多数人都扯皮，积极性并不高。
往往会移到后面，不少“贡献”不够的人就会被盟约架着执行“任务”，到那时候就是商量阶段了，他们会拿出一些现实当中或自己的资源，让别人执行。
……
“主人，我们已经破解祭坛了，只需要您在这几个位置造成空间性破坏，就可以破坏这个祭坛的关键节点，将里面的邪神放出来。”
幽幽明听到这话点点头很好，这群家伙不白杀，不愧是当地有名的智者，有点用。
幽幽明手握剑锋，缓缓拔出了自己的利剑，这可是她用自己的灵魂和大量的灵魂碎片浇灌而成，刀刀直逼灵魂，伤害老高了，就算是邪神也能与之一战。
幽幽明闭上眼睛，略微感知，手在天空轻轻挥舞几下。
无形的灵魂之刃，瞬间破开关键节点，整个大型的遗迹祭坛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最顶端的圆环形拱门，出现了黑色的漩涡，一股邪恶的气息，从里面不断传出。
幽幽明略微感受了一下，还好，和预计的一样，只有六阶层次。
果然封印久了，哪怕是邪神，在这种长期降格的情况下，必然会有所跌
幽幽明嘴角咧出一个笑容，二话不说，直接跃进黑色漩涡，进到里面的异空间，直接和邪神砍。
等邪神出来引发什么天地异象，被本土半神察觉太麻烦了。
前不久，她找到了个小遗迹，想要和那些邪神试试手，结果把它放出来之后只是个投影，那个投影又把天外的本体拉了进来，这动静越搞越大，本土半神全注意到了，随后爆发出了惨烈的战斗。
后面那些半神回过神来，开始找罪魁祸首，她也被追杀了一段时间。
幽幽明当时只有4阶，打不过那些半神，不然她都想全部砍了。
现在她学聪明了，直接进邪神出生点，在里面的封印空间里面和邪神对砍。
将邪神杀死后，这样造成的影响最小，又不会引起本土半神的注意。
“等我把这个邪神给宰了，获取到了力量，之后再把那些半神挨个猎杀。
之后会越杀越强，直至达到极限！到时候无论是林异，还是罗光，沈凡都得死在我的刀下！”
幽幽明说到这里，伸出手，狠狠的用力一握，仿佛未来尽在掌握。
幽幽明感觉到空间一阵拉扯，他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经过短暂传送，她即将进入到封印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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