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人皇大战，特训黑球
此时，他们距离那大皇鱼已不到二十米远，由牛有铁率先划起独木舟，慢慢往目标处靠拢。
在阳光的斜射下，那黑水下的大皇鱼才能被他们捕捉看到，但也是若隐若现，稍不留意眼前就是一团黢黑。
而牛有铁刚好看到它那碗口大的红宝石眼，此时它也正看着牛有铁，目光冷峻而凶狠。
它整个身子平稳地潜伏在大约两米深的黑水下，一动不动，仿佛一艘巨型潜艇。
“铁蛋，你慢，慢，小，小心点呀！”一旁的耿虎忍不住小声地提醒道，看到它那巨大的甚至有些残忍的体型，他也有些怯场。
“我知道。”牛有铁随口道：“你俩也快点呀！”
他指的是耿虎和牛有银，他俩此时隔大皇鱼相向划行，与牛有铁和他侄子牛黑军俩形成“大十字”。
牛黑军看他四达加快了游速，他也下意识加快了游速。
很快，这父子俩就率先逼近了大皇鱼，把二十余米看起来还算保险的距离硬生生缩小到了不足十米。
此时，那大皇鱼更清楚了，牛有铁已经看到了它的胡须，在长长的吻突下面，像八爪鱼的触手，共有四根，每根都有他的手腕粗。
在它身体的三分之一位置，也就是尾巴上面的一点点的地方，还斜插着他扎下的长矛，此时那两米长的矛把儿已完全没入了水中。
面对此，牛有铁突然想到了什么，斜过脸对一旁正跃跃欲试的耿虎，和他侄子牛黑军叮嘱道：
“你们，等下扎的时候，尽量往靠近脖子的地方去扎，他的心就在那个位置，不然的话，就白扎了。”
他刚刚那一扎子就是个教训，虽然成功地扎进去了，但对大皇鱼来说就像是挠了痒痒。
“知道了四达。”牛黑军小声地回答。
此时，上游的河水还在不停地哗啦啦地流着，水色清澈透明，但一入黑水潭，瞬间就仿佛被吞没了一般，水面上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平静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事实上，整个黑水域就仿佛一个面积超过两千亩的大型湖泊，由于上游被河水的猛力冲刷，导致水体普遍较深，也正因为如此，这里便适合体型巨大的鱼类生存。
相反，往下游方向的水体反而更浅，水的颜色也渐渐露出原来的清澈和透明，适合一些小鱼小虾生存。
“它动了，快，都打起精神来！”牛有铁突然小声地说道。
“嗯，我看到了，四达。”牛黑军积极响应。
“铁蛋，你小心点呀，我看它好像要朝你跟前冲来了。”耿虎好心提醒道。
但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那大皇鱼轻轻一甩尾巴，整个身子就轻松地调转了一百八十度，由脑袋朝着牛黑军方向突然转到了朝着牛有铁所在方向。
呼啦一下，又扇动两侧的类似门板一样的大鱼鳍，整个身子就像一辆推土机一样被不可阻挡地往前推了出去。
好在它的游速并未像牛有铁想象中那般迅猛，就快靠近他的独木舟时，牛有铁猛地站起身，双脚用力抵住船舱，将“鹰爪”抡圆往水中狠狠一挖。
噗通......
水的阻力抵消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挖力，但那锋利的“鹰爪”仍是扎进了大皇鱼的背侧，由于背侧多由类似软骨的硬骨板组成，外加“鹰爪”的倒刺设计，因此那一下直接将大皇鱼给套牢了。
牛有铁使劲一拽，但由于他的力量有限，导致整个人连木舟一起给拉拽着往反方向游去。
“四达，我来了！”
就在这紧急关头，牛黑军大喝一声，迅速划着独木舟往他四达方向追了十来米远，然后想也不想胡乱将扎子抛了出去，没成想，居然还扎中了。
扎子虽然没有命中要害部位，但也是让那大皇鱼吃尽了苦头。
只见它似痛苦一般，连着在水下猛烈地晃动身子。
与此同时，晃得水面上泛起滔滔波浪，连牛有铁的木舟都险些荡翻。
待身子平衡好后，它又奋力往黑水域下游方向游去了。
在这过程中，牛有铁始终拽着把柄，连那皇鱼刚刚抖动身子的时候，他也没松手，一直到大皇鱼加快游速，使得木舟的吃水力被撑到极限，及至翻车，他这才不得不松开了手。
事实上，他自己也因为不小心呛了一鼻腔水，再不松手可能连命都没了。
整个身子沉入冰冷的水里后，他并未像侄子牛黑军当初那般胡乱地挣扎，而是不慌不忙，迅速蹬腿调整好身体平衡，然后连翻两个跟头，判断出水面方向，然后双手奋力地划水，直到脑袋冲出水面……
“呼！好家伙！！！”
牛有铁忍不住呢喃自语一声，面色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
在这一过程中，他也仅仅只用了不到五六秒钟就顺利脱了险。
此时，牛黑军也追了上来，见他四达在水中挣扎求生的样子，他直接跳入水中，游了过去。
“没事吧，四达。”牛黑军关心地问。
一边用力拍打水面保持身体平衡，一边试着用另只手去搀扶他四达胳膊。
“不，不用扶我，我没事！”牛有铁急忙道。
一边不停用手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咔咔咔地咳着吸入嗓子里的废水，与此同时，另只手牢牢抓住木舟一角以保持身子平稳。
“来，四达，我帮你把舟翻过去。”牛黑军勤快道。
双脚来了个蛙蹬，推着身子游到木舟下面，试着用手去掀木舟。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木舟此时就像一块几千斤的巨石，动都没动一下。
“我日！这，这是咋啦？”牛黑军一时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实力。
“不行。”牛有铁勉强挤出几丝微笑，道：“舟口向下，已经吸在水里了，等你二达他们过来了一起弄。”
“哦！”
牛黑军很识趣，没再逞能，迅速游回到自己的木舟上，抓起剩下的‘鹰爪’坐下来。
耿虎和牛有银此时才慢悠悠地游了过来。
“没事吧你？”耿虎关心地问。
“没事！”牛有铁说：“来，一起搭手把舟翻过来。”
“好，我弄这头。”耿虎说，游到木舟旁侧，用“鹰爪”钩在舟身上向着他怀里拉拽。
牛有银把舟游到另一头，以同样方式操作拉舟，牛有铁则爬到木舟底部，使用腰部力量，让木舟在水里剧烈晃动，牛黑军最后以耿虎和他二达的方式使了把巧力，那木舟终于翻转了过来。
“四达，这舟在这里咋这么难翻转过来呀？”牛黑军忍不住好奇问。
“这里水深，又都是静水，所以不好弄。”牛有铁简单地解释一句，麻利地跳到木舟上，抓起他祖传的铜制七星长矛。
此时此刻，这已是他最后一件兵器了。
它与在铁匠铺里打造的普通长矛的不同之处，在于它非常锋利，矛头扎入皇鱼体内后能轻松拔出来，相反，其他长矛扎进去就像吸住了一样，想拔出来，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
在他们的嚓呱下，那受伤的大皇鱼已经游到浅水区域了。
远远，牛有铁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它缩进一片茂盛的水槽下面，由于身上的伤口不停往外浸血，导致附近的水面上也出现了淡淡的红色，引得一群小鱼簇拥了过去......
“现在咋弄呀？”牛有银开口问。
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先不急。”牛有铁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不慌不忙道：“只要它不来深水区咱就能很轻松搞定。”
这时，老爷子，牛胡来和石娃才慢慢将筏子划了过来。
相比独木舟来说，筏子的速度慢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老爷子气嘟嘟道：“这啥玩意呀，慢的要死，人一着急，划都划不前去！”
牛胡来跟着道：“就是，我们仨同时一划，方向还偏了，一个人划，它动都不动一下，能把人急死。”
牛有铁笑了笑，说：“没事，这筏子确实做的太笨重了，不过追皇鱼用不到它。”
“那拿这弄啥？还不如都弄成木舟。”
“就当是一块平地吧。”
说着，牛有铁呼啦一下，起身跳到了筏子上，尽管他落脚的幅度有点大，但筏子却稳如泰山，就只是轻微地浮沉了一下。
旺旺......旺旺......
白球似激动一般，凑到牛有铁身上，不停地嗅嗅闻闻，一边使劲地摇动着它那猪尾巴似的短尾。
黑球直接站起来，用它的前爪子佯扑牛有铁。
“咳咳，你俩就精的很！”
牛有铁无语道，却又不胜俩狗子的热情，伸出手轮流抚摸着它们的小脑袋，一边自言自语道：“你这家伙，咋不下水里去呀？怕啥？”
“就是俩瓷怂货么！”老爷子没好气瞪了俩狗子一眼。
“它没下过水，害怕其实也很正常。”牛有铁说，顺势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
此时，太阳的光依旧热辣辣的，但牛有铁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甚至还让他感到安心，很快连他钻入冰冷刺骨的水里、在心里所产生的恐惧感都扫光了。
耿虎等人见牛有铁一副松弛态，也陆陆续续从独木舟上跳到了筏子上。
“铁蛋哥，你说狗会游泳，为啥不让它试着游一下呢？”牛胡来突然好奇地道。
“就是，就让它俩试试。”牛黑军跟着也好奇道。
牛有铁此时还在琢磨下一步如何一口气将那受伤的大皇鱼拿下。
思绪很快就给拽了回来，他扭头瞅了黑球一眼，心想不锻炼一下，接下来万一要用的到它的话……
当然具体怎样用它，他也一概不知。
好奇之下，扶了扶黑球小脑袋，然后起身将它推到筏子边缘，黑球此时怕的要死，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
一来它是因为怕水，二来主要还是害怕这像墨汁一样的黑水，因此它表现的极为抗拒，奋力用它的两个侧爪抵住木头，不让自己进水里去。
但牛有铁心意已决，硬是用力一推，直接把黑球推进了水里……
旺旺，旺……
筏子上的白球吓得连连惨叫，甚至还扑到筏子边缘，俯下上半身试图用它的前爪去打捞黑球，但徒劳无功。
黑球瞬间就挣扎到了五六米开外去了。
事实上在入水的一瞬间，黑球在众人意料之中给狠狠呛了一嗓子水。
好在它挣扎的同时利用四肢奋力地一划水，身子很快就保持了平衡，脑袋也成功地露出了水面，就只是看起来心里慌得一批。
一时间，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向着浅水区域游了一段距离后，才察觉到筏子和它主人在它的身后，于是又调转方向，苦哈哈地朝筏子游去。
“咳咳，你看，咱黑球游泳游的多好！”老爷子眉开眼笑道：“看来还是要逼一把哩！”
“就是，逼一把它自动就会游了。”牛胡来跟道。
“没想到这黑球，比人还游得快！”牛有银笑道。
“四达，赶紧再把白球轰下去！叫它也游一下。”牛黑军一脸不容分道。
牛有铁笑了笑，伸出手正准备去推白球，没成想，白球在一番犹豫后主动跳进了水里。
让在场人没想到的是，它一入水就熟练的像一位职业选手，自然地摆动四肢，向下刨水，让身子快速往前推进。
几乎在眨眼功夫就游到黑球面前了。
俩狗子似喜极而泣般，不停用前爪子互相挠对方，与此同时，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窃窃私语声。
众人站在筏子上看着，笑着，心里不由地发出感慨……
……
片刻后，俩狗子陆陆续续游上了筏子，浑身湿漉漉的，仿佛一落汤鸡。
由原来帅气逼人的狗子，变得像被人拔了毛似的，丑成了四不像。
它们不停地抖着身上的水花，一边似是在抱怨，却又一个劲儿把头抵在牛有铁的腿上，吐着长长的舌头一脸的委屈样。
经过一番训练，牛有铁对俩狗子的成绩并不是很满意，于是让它们歇息了片刻，便脑子一热，直接抱起黑球，朝着眼前的深水区域扔了过去。
黑球瞬间被抛出了几十米远，落到水面上时，砸的水花四溅。
黑球似惊惶一般，惨嚎两声后便开始闷声刨水。
牛有铁紧接着又准备去抱白球，结果白球这次直接跳入了水中，径直朝着黑球方向游去了。
众人此时满是一副看乐子的态度，嘻嘻哈哈笑着，一边寻思黑球被扔那么远，会不会游回来时，忽然，在黑球的身后不到二三十米远处的水面上，凭空现出一道波浪。
牛胡来看到后惊得嚷道：“我日，铁蛋哥，你看那边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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