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有人按耐不住了
看着龙爷离开，刀疤脸——威哥，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敬畏瞬间变成了怨毒和贪婪。
他看着那个空荡荡的门口，脑子里全是刚才那满满一箱绿钞的影子。
“老糊涂东西……”威哥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你自己想当圣人，别挡着兄弟们发财！你不干，老子干！”
……
杰克拎着箱子，满肚子邪火地走出了四合院。外头的风刮得更紧了，吹得胡同口的电线杆子呜呜作响。
“Fuck！一群不可理喻的农民！”杰克低声咒骂了一句，裹紧了风衣，正准备往巷子口停着的黑色轿车走去。
“杰克先生，留步。”
一个阴沉的声音从侧面的影壁后头传了出来。
“是你？”杰克皱眉，认出这是龙爷手底下的头马，“龙爷说了送客，你还想干什么？”
“龙爷老了，前怕狼后怕虎，讲究那些过时的江湖道义。”汉子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用那双千层底布鞋狠狠碾灭，“但我还年轻，手底下还有一帮兄弟要吃饭。”
威哥往前凑了两步，那双细长的眼睛死死盯着杰克手里的皮箱：“杰克先生，那笔买卖，龙爷不敢接，不代表我不肯接。”
杰克停下了脚步，借着月光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有点意思。但这可是个大活儿，你确定你能吃得下？”
“这就看杰克先生给不给机会了。”威哥嘿嘿一笑，侧身指了指旁边的一条死胡同，“这儿风大，咱们借一步说话？”
……
两人钻进了旁边一个堆满杂物的破败院落。威哥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钱给我，陈凡的命，我收了。”
杰克把箱子放在那个积满灰尘的石磨盘上，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需要一个计划。陈凡现在出门坐的是红旗车，身边有官方安排的警卫员，手里都有家伙。你就凭手底下那几把西瓜刀，冲上去送死？”
“硬冲那是傻子干的事儿。”
威哥从怀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在指尖灵活地转着花，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狡黠：
“杰克先生，您是洋人，不懂咱们这九城里的道道。这京城的路啊，看着宽，其实到处都是眼儿和坎儿。”
他收起刀，蹲下身子，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几道线。
“我盯过那小子的梢。他那个研究所就在西郊，每天回城都要经过那片老厂区。
那地界儿路窄，两边全是家属院的平房，也没有路灯，一到晚上黑得跟锅底似的。”
威哥手里的树枝在一个转弯处狠狠戳了个坑：“这就是他的鬼门关。”
“你想怎么做？制造车祸？”杰克问。
“车祸？那一撞动静太大，容易招来雷子（警察）。”威哥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
“这天儿冷了，家家户户都在拉蜂窝煤。明儿晚上，我会让人拉着满载蜂窝煤的板车，故意在这个窄路口‘翻车’。”
威哥做了一个倾倒的手势，眼里闪着毒光：“几百块蜂窝煤往路中间一横，别说是红旗轿车，就是再大点的车也得停。
那路两边都是死角，车子一停，那些警卫员势必得下来查看或者是想办法挪车。”
“只要他们车门一开，警卫一下车……”
威哥猛地把树枝折断，“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安排二十个好手，手里不拿刀，拿老兵退下来的三棱刮刀，还有改短了的铁管子，提前埋伏在两边的墙根底下。
这玩意儿捅进去就是个血窟窿，缝都没法缝！趁着黑灯瞎火，乱煤挡道，直接扑上去，乱棍打死，乱刀捅死！”
杰克听着威哥的描述，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样一幅画面：漆黑的窄巷，遍地的黑煤，突然冲出的暴徒，以及那在混乱中绝望的惨叫。
这种手段虽然原始，但在这种地形复杂、监控缺失的年代，却是最高效、最致命的。
“很好。”杰克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打开皮箱，拿出一半的钱推到威哥面前，
“这是定金。只要陈凡死了，剩下的一半，连同去汉斯的机票，我会亲自送到你手上。”
威哥看着那绿油油的美金，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一把抓过钱，贪婪地塞进怀里，脸上满是狰狞的狂喜。
“杰克先生放心。”威哥眼神变得凶狠无比，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明儿晚上，您就等着听响儿吧。这京城地界上，还没我威哥平不了的事儿！”
昏暗的月光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交缠在一起的毒蛇，正对着这座沉睡的古城吐着信子。
冬天的京城黑得早，这才刚过六点，天色就像是被泼了浓墨，黑得透不过气来。
那条通往西郊老厂区的必经之路上，寒风呼啸，卷着地上的枯叶和煤灰打着转儿。
路中间，一辆板车侧翻在地，几百块黑乎乎的蜂窝煤撒了一地，把本来就窄的水泥路堵得严严实实。
路两边的断墙后面，十几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路口的动静。
徐威为了这事儿，那是真下了血本。
他不仅把手底下最狠的这一票兄弟都喊来了，还特意一大早就在这儿踩好了点，从天没黑就在这儿蹲着，一直蹲到了现在。
一群人裹着破军大衣，缩在墙根底下，冻得鼻涕直流。
“威哥……”
趴在徐威旁边的一个年轻混混，牙齿有些打颤，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他缩着脖子，看了看四周漆黑的夜色，声音哆哆嗦嗦地说道：
“咱们……咱们真要这么干啊？这要是让龙爷知道了，那可是欺师灭祖的大罪啊……
龙爷那脾气您是知道的，最恨底下人背着他接私活，更别说还是勾结洋人……”
这小混混话还没说完，徐威猛地转过头，那双在夜色里泛着凶光的眼睛狠狠瞪了过去。
“啪！”
徐威抬手就是一巴掌，虽然怕弄出动静没敢太用力，但也抽得那小弟一个趔趄。
“闭上你的鸟嘴！”
徐威压低了嗓子，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歇斯底里的狠劲儿，“龙爷？去他妈的龙爷！那就是个老糊涂！老王八蛋！”
周围几个本来也有些犹豫的兄弟，听到这话都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
徐威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眼神阴鸷地扫过众人：
“你们一个个都怕个球？他赵龙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住着四合院，盘着狮子头，他当然可以说漂亮话，当然可以讲什么狗屁江湖道义！可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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