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你……没事吧？”远山试探着问。
“没事啊，我好得很！”远娆回答得倒是干脆，眼睛却始终盯着手里的牌。
远山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想要拿过“老妪”牌仔细看看。
可他的手指还没碰到牌面，一股刺痛感就从指尖传来，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他猛地缩回手，脸色有些苍白。
灵感在抗拒。
这牌，是灵异物品，不能随便碰。
灵能师虽然也能操控灵异物品，但大多需要灵异能量驱动，强行使用，后果难料。
阴司局处理这类物品，主要采取封禁措施。
“远娆，这牌……你能用吗？”远山换了个问法。
“用？咋用？”远娆一脸茫然，似乎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远山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苏清羽召唤的那些鬼怪，应该都是寄宿在这牌里的。这牌，有驭鬼的能力。你现在是它们的主人，或许……也能召唤它们出来……”
他尽量说得简单易懂。
至少，在苏清羽的占卜仪式里，应该是可行的。
远娆歪着脑袋，似乎在努力理解远山的话。
她把两张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然后，突然把牌往空中一抛。
“出来吧，我的仆人们！”她大喊一声。
远山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她真能召唤出什么东西来。
结果，两张牌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什么也没发生。
远娆眨了眨眼，似乎也有些意外。
她捡起牌，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怎么回事？”她嘟囔着。
远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方法不对？
他和远娆蹲在地上，一起研究起这两张牌。
就在这时，张辰结束了防碰瓷话题，带着直播设备走了过来。
“你们在干嘛呢？”他好奇地问。
远山连忙把牌藏到身后，站起身，笑着说：“没什么，随便看看。”
张辰也没多想，目光转向了前方。
昏黄的灯光下，卖肉夹馍的小吃摊出现在视野里。
老柜正瑟缩在三轮车后面，身体抖个不停。
看到张辰他们过来，老柜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嘴里喊着：“你们可算来了！”
“老柜，生意怎么样啊？”张辰笑呵呵地问。
弹幕也开始调侃：
“老柜，你这大雾天的，还指望有生意？”
“估计是等远娆等急了。”
“老柜：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老柜，你这肉夹馍，能驱鬼不？”
“老柜，我敬你是条汉子！”
“有鬼啊！真的有鬼！还有鬼打墙，我出不去啊！”老柜却像是没听到这些调侃，带着哭腔喊道。
远山脸色一变。
这雾，是苏清羽的占卜搞出来的。
老柜和口罩女鬼接触过，也被困在了这里。
而且，他很可能已经撞鬼了。
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说出来，这可怎么收场？
张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略一思索，语气严肃地对老柜说：“老柜，你冷静点，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我是专门做灵异事件鉴定的，你可别乱说啊。”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主播要开始表演了！”
“看主播怎么在线辟谣。”
“老柜，你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科学的铁拳，即将制裁一切牛鬼蛇神。”
“我没瞎说！”老柜急了，指着远娆，“她，她刚刚还在这边，居然把我的馍给造了……”
“大叔，你在说啥呢？”远娆突然插嘴，一脸无辜，“我咋听不懂呢？”
“刚才……明明是你……”老柜更急了。
远娆却两手一摊，做了个“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远山和老褚交换了一个眼神。
远娆这演技……有点浮夸啊。
张辰的目光在老柜和远娆之间来回扫视。
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老柜，误会，都是误会。”
张辰换上一副和事佬的表情，
“远娆她脑子有时候不太灵光，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这样，她吃了你几个肉夹馍，我来付钱，行不？”
老柜愣住了。
这……什么情况？
“家人们，”张辰转过身，对着镜头解释，“刚才远娆不是一个人跑开了吗？她呀，是嘴馋了，又跑来买肉夹馍了。”
“但她身上没带钱，就让老柜在这儿等着。结果，又碰上了碰瓷的事儿，耽误了时间。”
“老柜等了半天，心里肯定不痛快，所以才说那些话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无奈：“大家也知道，远娆这孩子，有时候做事儿……不太靠谱。”
“但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老柜说有鬼、鬼打墙，都是气话，大家别当真。”
张辰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逻辑自洽。
弹幕也纷纷表示理解：
“搞了半天是这样。”
“远娆也太贪吃了。”
“老柜也够倒霉的。”
“这误会闹的……”
“看来，以后出门还是得带点现金。”
“远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张辰转头对远娆说。
远娆连连点头：“嗯嗯，知道了。”
“老柜，你看这事儿闹的，真是不好意思。”张辰又转向老柜，语气诚恳，“这样，我多给你点钱，算是补偿，你看行不？”
他说着，拿出手机，扫了扫小吃摊上的二维码。
“不用了，不用了……”老柜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下意识地摆手拒绝。
“那怎么行？”张辰坚持道，“你在这儿等了这么久，肯定耽误了不少生意。这钱，你必须收下。”
他不由分说，直接给老柜转了过去。
至于转了多少，他没说。
弹幕又开始猜测：
“主播这是要大出血啊。”
“估计得转个几百块吧。”
“老柜这下赚了。”
“主播这波操作，大气！”
“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张辰笑着对老柜说，“我在做知识分享直播，有些事儿，得跟大家解释清楚。所以，你根本没见到鬼，对吧？”
他这话，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确认。
老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的目光，却越过了张辰，落在了他身后的街道上。
浓雾中，一道诡异的身影，缓缓浮现……浓雾弥漫，鬼影幢幢。
路边的小吃摊，往日的热闹喧嚣似乎都被这阴森吞噬，只剩下铁板烧烤食物的滋滋声。
小吃摊老柜和摄影师远山都看到了那鬼影，远山一眼就认出，那是苏清羽命运牌中象征“窃贼”的牌面。
“唰——”
远山猛地扭头，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破这浓雾，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路灯在雾气中显得黯淡无光，光晕模模糊糊的，整条街道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结界笼罩，阴森得让人后背发凉，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浓雾里钻出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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