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
“这不会是苏清羽搞的鬼吧？远辰危险了！”
“远娆威武！一锤子下去，什么妖魔鬼怪都得跪！”
……
张辰飞快地扫了一眼弹幕，心中有了计较。
他知道，直播遇到这种事情，处理不好就是个大麻烦。
他走到老太太身边，蹲下身子，语气温和地问道：
“老人家，您没事吧？摔到哪里没有？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老太太的脖子，已经缩了回去，但还是显得比正常人长一些。
她颤颤巍巍地想要爬起来，
眼神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恐惧，怨恨，还有一丝……解脱？
“大晚上的，您一个人出来，多危险啊。要不，我还是送您去医院看看吧，检查一下，也放心。”
张辰不等老太太开口，便继续说道，语气诚恳。
“不用……不用……”
老妪不停地挥舞双手，声音沙哑。
“那不行，您这样，我可不放心。”
张辰的态度，非常坚决。
他现在已经确定，这老太太绝对不是普通人。
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送她去医院，一来是出于人道主义，二来，也是想借机摆脱这个麻烦。
毕竟，他还要继续直播呢。
想到这里，张辰转过头，对远山和老褚说：
“你们谁……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本来想让两人中的一个背老太太，但转念一想，还是自己来比较稳妥。
他的玄车虽然不在，但打个车也方便。
“不用麻烦了，我来吧。”
远娆再次主动请缨，走到老太太身边，不由分说地将她扶了起来。
“远娆，你……”
张辰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远娆会这么积极。
“没事，张辰，我力气大。”
远娆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然后，她直接将老太太扛在了肩上，像是扛着一袋大米。
“哎……你慢点……”
张辰话还没说完，就见远娆扛着老太太，
“嗖”的一声，又一次冲进了浓雾之中。
那速度，比百米冠军还要快！
远山、老褚：“……”
……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浓雾弥漫。
小吃摊老柜站在原地，望着远娆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嘶……疼！”
他倒吸一口凉气，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他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一点点崩塌。
……
浓雾中，远娆扛着老太太，一路狂奔。
老太太的脖子，随着她的奔跑，前后剧烈地摆动着，像一根被拉长的橡皮筋。
突然，远娆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街道，
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医院……在哪儿来着？”
她自言自语道。
然后，她再次起跑，
但这一次，她跑的方向，和之前完全相反。
……
直播间里，张辰正对着镜头，一脸无奈地解释：
“远娆啊，她就是太热心肠了。刚才跑太快，没听清医院在哪儿，这会儿，估计是想起来了，又跑回去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远娆扛着老太太，又一次出现在了镜头里。
老太太的脖子，依旧被拉得老长，像是随时都会断掉。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老太太的声音，从她那被拉长的脖子深处传来，
微弱，沙哑，带着一丝绝望。
“远娆，医院在哪儿，你还记得吗？”
张辰连忙问道。
“哦……好像是在那边……”
远娆指了指一个方向，
然后，扛起老太太，再次消失在了浓雾之中。浓雾如粘稠的墨汁，在街道上缓缓淌动。路灯的光晕被晕染成一圈圈模糊的光斑，给这秋夜平添了几分诡秘。
直播间里，观众们正饶有兴致地讨论着，丝毫没察觉到异常。
刚才远娆“热心助人”的一幕，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少女的莽撞和热忱。摄像头没拍到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有人多想。
只有远山清楚，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老太太脖子伸缩的画面，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远娆带着老太太瞬间消失又出现的能力，更让他心惊。
这可不是普通僵尸能有的本事。
“别担心我不需要看医生……真的不用麻烦……”老太太的哀求声，带着哭腔，从背后传来。
被远娆这么折腾，换谁都得吓出个好歹。
“真不用？”张辰走到近前，示意远娆把人放下。
他举起手机，镜头对准老太太，脸上挂着招牌式的职业微笑：“您活动活动筋骨吧，让大家伙儿瞧瞧。”
做主播的，严谨是基本素养。
何况现在还是直播，更不能马虎。
远娆也学着张辰的样子，用方言帮腔：“就是，没事走两步！”
她这一口方言，把直播间的人都逗乐了。
老太太一见这阵势，哪还敢耍花样。
她一骨碌爬起来，扭头就往浓雾深处跑。
那速度，那叫一个健步如飞，比年轻人还利索。
张辰都看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冲着老太太的背影喊：“您慢点儿，别摔着！”
弹幕瞬间刷起了屏：
“碰瓷实锤了！”
“戏精老太，遇到克星了。”
“这腿脚，不去参加奥运会可惜了。”
“专业碰瓷二十年，今天算是栽了。”
一片欢腾中，张辰把镜头转回来，开始跟观众们普及防碰瓷知识。
各种案例信手拈来，听得大家津津有味。
另一边，远山和老褚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老太太消失的方向。
路灯下，雾气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涌动。
老太太的身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突然，她猛地一闪，消失不见了。
原地，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
远山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迈步过去，但有人比他更快。
远娆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掠过，又瞬间折返。
她手里，多了一张纸牌。
远山余光瞥见张辰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便不动声色地靠近远娆。
“这是……”他声音压得很低，目光却死死盯着那张牌。
“老妪”牌。
苏清羽那副诡异命运牌中的一张。
牌面上，潦草的笔触勾勒出一个扭曲丑陋的老太太形象，仿佛在无声地狞笑。
远娆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从口袋里摸索出另一张牌。
“暴虐者”。
那是口罩女鬼被她用“暴力拔牙”后转化成的。
两张牌，透着同样的阴森气息。
远山盯着那两张诡异的命运牌，眉头紧锁，他正准备说些什么。
远娆突然抬头，对着他“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
那笑容，让远山心里莫名一寒。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和远娆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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