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刘禅心里哼哼。
前阵子用系统摇来四人。
晏殊、王恕、杨再兴皆已到场，唯独剩一个张居正迟迟不来。
想不到，这尊大神竟投奔到宋濂那去了。
话说回来，这挺没道理的……
按眼下的情况，张居正出仕后必会被大汉官员打上一个“守旧党”的标签。
一个典型的改革家竟以守旧党的身份出仕，这事闹的，真是滑稽……
……
宋濂微微一愣，他对刘禅的激烈反应有些莫名其妙。
“此人暂居于臣府中，陛下听闻过此人？”
刘禅收敛一些失态神色，说道：
“那倒没有……只是听你说他这般有才学，朕好奇啊。你也知道，时下大汉各州皆缺官员，朕是求贤若渴……”
宋濂拱手，“理解，臣完全理解。”
话音未落，刘禅起身。
“你说的那个张居正，朕迫不及待想见一见了。”
“陛下，待过两日，臣引他入宫面圣。”
“过两日？不必，朕看今日就好！眼下距日落还有一个多时辰，朕让再兴差人去你府上宣他入宫！”
宋濂愣然：呃……这么着急么？
宋濂心里愈发觉得，陛下与那个叫张居正的年轻人，或许早已相识。
但这就很奇怪……他既与陛下相识，为何不直接投奔陛下，为何还要通过老夫举荐？
奇哉怪也……此时宋濂也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
……
接着，刘禅让杨再兴安排人，前往宋濂府上接张居正进宫。
大半个时辰后，夕阳已至，杨再兴将人带到。
殿外暮色渐浓，鎏金烛台次第亮起。
身着青衫的张居正在侍卫引领下，稳步踏入殿中。
张居正面带激动之色，双膝跪地，行礼道：“草民张居正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无疆！”
“平身！”
“谢陛下！”
（张居正：武力53，智力90，政治100，统帅62，综合评级S级。
技能1：考成：张居正可快速梳理政务流程，大幅度提升麾下官员的行政效率。
技能2：变法革新：张居正在实行变法的过程中，政治、智力+10。）
……
刘禅观察着张居正的数值面板，不由惊叹。
这张居正与戚继光一般，俨然是一个双S级巅峰人物，即便与SS级人物，也区别不大。
要说后世那个隆庆帝还真是幸运，在他那一朝，竟同时拥有张居正、戚继光两个猛人，一文一武。
看完数值面板后，刘禅又盯着阶下张居正身影，目光在对方束发的青巾与挺直的脊梁上游移。
接着，刘禅微微皱眉。
不知怎的，他觉得下方张居正，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刘禅低头沉思。
少顷，他猛的抬眼。
他娘的，这不就是那在黄河之畔，崤函古道上与黄崇说要求见自己的那个人么？
那天刘禅回长安的途中，在车架里，隔着纱帘，曾远远瞥了他一眼。
此人好像叫什么…张白圭？
张白圭？张居正？……
什么乱七八糟的，刘禅甩了甩头。
他皱着眉头，盯着张居正，问道：
“张白圭？那日在崤函道上，与黄崇说要求见朕的人，是你？”
宋濂听到这话后，心中恍然：老夫说的没错吧，陛下与这小子原先便见过面。
不过……陛下为何叫他张白圭呢？
张居正闻言，心头一惊。
没想到竟被认出了。
于是，他深吐一口气，拱手道：
“回陛下，在下曾叫张白圭，月前，在下已更名为张居正。”
“哦？”
刘禅微微一笑：“这倒有趣，且与朕说说，为何要将自己改名为张居正？”
闻言，张居正神色肃穆，双手交叠郑重一揖道：“陛下容禀。”
“昔者《诗经》有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白圭本为无瑕美玉，然世人观玉，常先见其瑕，在下幼时以‘白圭’为名，本寄寓温润清正之志，然多年游历四方，渐觉此名虽雅，却暗含桎梏……”
“哦，这是为何？”刘禅问道。
张居正抬起头，目光如炬，似有星火在眸中跃动。
“其一，白圭虽贵，然终是雕琢之物，困于‘器’之范畴。”
“草民虽无经天纬地之才，却也想以天下为己任，若拘泥于‘白圭’之雅，不过是偏安一隅的文人风骨，难成匡扶社稷的栋梁之材。”
“说的好！”刘禅赞扬。
“其二，白圭之白，象征至纯至洁，然世间万物皆有阴阳，在下有意出仕朝堂，而朝堂政务需刚柔并济，过于追求‘白’之纯粹，反倒容易曲高和寡，难以施展抱负。”
说到此处，张居正上前半步。
“再者，“白圭蒙尘”之说，虽美，然暗含消极之意，在下不愿做等待他人擦拭的美玉，而要做主动扫除尘埃的执帚人！”
“居正二字，取自《周易》：君子居正位凝命，既寄寓在下以正道立身、以正道谋国的决心，更表明在下愿为陛下整顿朝纲，革除积弊的志向……”
话落，一旁宋濂懵了。
这些话，日前张居正从未与他说过。
当他反应过来之时，不由有些恼怒，然碍于刘禅在前，宋濂不敢发作，只是非常不爽的瞥了眼张居正。
整顿朝纲，革除积弊……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以为你是谁啊？这八个字轮得到你来说？
宋濂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刘禅却无多大反应，方才宋濂的表情神态他尽收眼底。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宋濂，又看了眼张居正，继续把玩着手中玉佩，并未言语。
见刘禅不说话，张居正又补充道：
“陛下，时下汉室虽兴，然吏治如浊水横流，极为混乱，大汉立国四百年，这“三公九卿制”与“郡国并行制”，恕臣直言，制度已然老化，革新制度，迫在眉睫……”
闻言，宋濂的玉笏不慎坠地，他躬身其捡起，看着张居正的眼神中，怒火不再掩饰。
“好胆！”
刘禅正色一喝，然随即又笑道：“不过……说的确实不错！”
闻言，张居正心中巨石瞬间落地，这位大汉天子，确实是自己要寻的主子。
于是，张居正声音愈发清朗。
“《周易》有言：刚健中正，纯粹精也。”
“在下愿效法商君徙木立信，师法管仲九合诸侯，更名居正，誓要做陛下手中丈量山河的矩尺，匡正时弊的准绳！”
话落，宋濂人麻了……
他娘的！老夫举荐了一个什么玩意儿……
刘禅忽然抚掌大笑，龙袍上的日月纹随之起伏。
“哈哈哈，好个丈量山河的矩尺！你这么说，朕倒想起益州刺史范仲淹的那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卿可知下句？”
听刘禅对自己称呼为“卿”，张居正便知道，这把稳了！
全然不顾宋濂那要杀人的目光，张居正应声而答：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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