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寒流西渐，追猎启程
凤玲珑看着林凡，沉声问道：“林凡，现在冷静下来。告诉我，南域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林凡抬起头，目光扫过凤九天、凤玲珑，最后落在满脸担忧的林诗音身上。
他将那段不堪回首的、被操控的经历，从遇到“影煞”获得力量，到身不由己地杀戮，再到月瑶惨死、福老被擒，以及那如同附骨之疽、总能扭曲他意志的灵魂低语……所有的痛苦、悔恨与愤怒，尽数倾吐而出。
凤九天与凤玲珑听完，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凤九天盯着林凡的眼睛，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西域和南域那些大量宗门弟子失踪的案件，并非你所为？”
林凡用力摇头，语气肯定：“我没有！我虽然……杀了许多人，但都是明面上的冲突。那些弟子离奇消失，与我无关！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我只是……只是控制不住地去杀那些挡在我面前，或者……仅仅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冲突就被我定义为‘该杀’的人……我甚至亲手杀了月瑶！他们还抓走了福老！” 说到最后，他声音再次哽咽。
凤九天追问：“操纵你的人，你看清了他们的长相吗？”
林凡努力回忆，脸上却露出困惑和痛苦之色：“没有……我看不清。每次他们出现，我看着他们的脸，就像隔着一层流动的、模糊的水幕（马赛克），根本无法分辨。就连他们的声音……也都是一模一样的沙哑，不像是活人发出的声音，冰冷，没有起伏……”
凤九天沉吟片刻，对林凡道：“小子，你先安心休养，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
林凡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前辈！我要报仇！为月瑶报仇！为所有因我而死的人报仇！你们……你们知道凶手是谁吗？”
凤玲珑插话，语气带着一丝复杂：“你还没明白吗？你从一开始，从获得那身武王后期修为起，就被人操控了！你只是一枚棋子，一件工具！”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林凡。
他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整个人蜷缩起来，无尽的悔恨与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
凤九天叹了口气：“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你先稳住心神，我们会展开调查。
凤玲珑看向脸色苍白的女儿：“诗音，你是跟我们一起去调查，还是留在这里陪他？”
林诗音娇躯微颤，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的认知，让她一时难以消化。
但看着床上痛苦不堪的林凡，她仅仅犹豫了片刻，便坚定地握住了林凡的手，对母亲道：“母亲，老祖，我……我决定留下来陪着林哥哥。”
凤九天和凤玲珑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偏殿。
殿外长廊。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凤九天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
“对方手段之诡异，竟能远程操控他人心智，篡改记忆，甚至其植入之物能瞒过武尊的初步探查！此獠不除，天下难安！其所用之术，非正道，近乎魔，乃窃取命运、玩弄灵魂之邪法！”
凤玲珑肃然应道：“尊老祖令！”
凤九天继续吩咐：“立刻动用宗门最隐秘的‘琉璃暗卫’，从两个方向着手：其一，回溯林凡自修为恢复后的所有行动轨迹，尤其是南域和西域，仔细勘察他出现过、特别是发生过冲突或异常的地点，寻找任何不寻常的能量残留、空间波动或者被忽略的细节！”
“其二，召集宗内精通神魂与机关傀儡之术的长老，全力研究林凡脑中那损毁之物可能残留的蛛丝马迹！本座相信，再隐秘的手段，只要施展过，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凤玲珑点头记下，随即想起一事：“老祖，四长老（铁臂神探，铁战）何时回宗？”
凤九天道：“他前些日子去了中域药王谷，协助调查他们那位陨落长老福清源（福老）之事。”
“福老？”凤玲珑一愣，“林凡所说的，莫非也是这位福老？”
“正是此人。”凤九天颔首，
“药王谷一直认为福清源是遭了谷外之人毒手，但现任谷主丹辰子近来觉得当年之事疑点颇多，故而请我们擅长追踪调查的铁战前去协助。前几日接到传讯，那边之事已了，他正在返宗途中。”
凤九天眼中精光一闪：“很好！待铁战回宗，让他暂歇，便立刻着手调查林凡之事！他经验丰富，或能发现我们忽略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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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西域，一条通往较大城池的官道上。
实验体002，也就是被改造后的冰云仙子，正以一种匀速、略显僵硬的步伐行走着。
她容颜绝美，气质清冷，即便眼神空洞，也难掩其风华。
几名在路边歇脚、浑身煞气的佣兵（武师境界）看到了她，眼中顿时露出淫邪之光。
“嘿！哥几个，快看！好标致的小娘子！”
“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岂不是等着哥哥们来疼？”
几人嬉笑着围了上来，伸手便想去摸冰云仙子的脸。
然而，他们的手还未触及，一股极度冰寒的气息骤然从冰云仙子体内爆发！
“咔嚓！”
森白的寒气瞬间蔓延，那几名佣兵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便保持着前冲和猥琐的表情，被冻结成了几座栩栩如生的冰雕！下一刻，冰雕寸寸碎裂，化为满地冰粉，连一丝血迹都未曾留下。
冰云仙子看都未看结果，继续迈步，朝着远处的城池走去。
数日后，西域，流火城。
冰云仙子走进城中一家颇为热闹的酒楼，在一张空桌旁坐下。她虽然不言不语，但那惊人的美貌和冰冷的气质，依旧引来了无数目光。
邻桌，几个穿着华贵、显然是本地大家族周家子弟的年轻人（武士境界），几杯酒下肚，胆气也壮了，互相怂恿着凑了过来。
“美人儿，一个人喝酒多闷啊，陪哥几个喝一杯？”
“就是，在这流火城，还没人敢不给我们周家面子！”
其中一人甚至伸手想去挑冰云仙子的下巴。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肌肤的瞬间——
“嗡！”
一道冰蓝色的灵光以冰云仙子为中心骤然扩散！
那几名周家子弟瞬间被冻成冰坨，脸上还残留着轻浮的笑容。
而冰云仙子已然起身，空洞的目光转向城西周家府邸的方向。
下一刻，她化作一道冰蓝流光，直接撞破了酒楼的墙壁，朝着周家府邸疾驰而去！
周家府邸。
“什么人？！”
“敌袭！！”
守门的护卫只看到一道蓝光闪过，便被彻底冻结。
冰云仙子闯入周家，所过之处，寒气肆虐！
【玄冰掌】！【冰封千里】！【极寒风暴】！
她施展的全是冰玄宗的招牌功法，但威力却远超以往，带着一股死寂的冰冷。
冰棱四射，寒气弥漫，周家的武者无论是武士、武师，还是闻讯赶来的武灵长老，在她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触之即溃，要么被瞬间冰封，要么被凌厉的冰刺洞穿！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原本喧闹的周家府邸，已化为一片死寂的冰雪炼狱！再无一个活口！
冰云仙子站在庭院中央，周身寒气缭绕，脚下是冻结的血泊和碎裂的冰雕。她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后，她身形再次化作流光，消失在流火城方向。
不久后，流火城主带着大批城卫军赶到周家，看着眼前的惨状，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好……好恐怖的冰属性功法！如此纯粹凛冽的寒意，绝非我西域常见！”城主脸色发白，立刻对身旁的副手下令，
“快！立刻将此间情况，详加记录，特别是这冰属性力量的残留特征，以最快速度上报给星体宗！周家被灭门，此事绝非小可！”
星体宗，正是管辖流火城及其周边区域的西域大宗门。
一股由“冰云仙子”带来的寒流，开始悄然席卷西域，将怀疑的目光，隐隐引向了遥远的南域冰玄宗……而真正的黑手，依旧藏于迷雾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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