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隔岸观火
叶天的命令如同一道军令，在压抑的指挥部内回荡，不容置疑。
李援朝和周老等人，最终只能带着满腹的疑虑与不解，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执行那看似荒诞的钻探任务。
而他们并不知道，在这片沙漠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的所有动向，都通过无形的电波，跨越山川与海洋，被实时传递到地球的另一端。
米国，五角大楼。
总统办公室内的气氛，与几天前相比，显得轻松了不少。
“哈哈哈哈……”
看着中情局局长哈里斯刚刚递交的最新报告，总统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嘲讽笑声，他将报告随手扔在桌上，靠着椅背，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五百米！钻了整整五百米深的石头！上帝啊，我简直能想象到那个叶天故作镇定的可笑模样了！”
他翘起二郎腿，得意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他以为他是谁？石油领域的门外汉，拿着钱和设备就想创造奇迹？他以为石油是埋在地下的宝藏，随便找个地方挖就能挖到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报告上清晰地写着：目标团队在“Ｄ－７”区域连续钻探八日，深度超过五百米，根据现场岩芯样本分析及我方地质专家评估，未发现任何油气显示，该区域成油可能性为零。
这个结论，让总统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了下来。叶天在中东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结果却是在一个不可能出油的地方做无用功，这在他看来，无异于一个天大的笑话，也极大程度地削弱了叶天在他心中的威胁感。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空有武力，却妄图染指需要百年技术积累的石油产业，真是狂妄到了愚蠢的地步。”总统端起咖啡，惬意地喝了一口，心情大好。
哈里斯站在一旁，表情却没有那么轻松，他提醒道：“总统先生，虽然他目前为止一无所获，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他本人还在那里，他的军队也还在，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我当然知道。”总统放下了咖啡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算计，“我当然不可能让他这么舒服地待在那里，就算他挖不到油，也不能让他闲着。”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富有节奏的“哒、哒”声，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了下来，“我们不能亲自出手。”
一提到“亲自出手”这四个字，他的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段来自太空的恐怖监控画面——那一道从天而降，瞬间将一支精锐雇佣兵部队连同山头一起抹去的神罚之光。
那是天基武器！
尽管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但总统和五角大楼的智囊团都坚信，只有传说中的天基动能武器，才能造成那种毁灭性的、不留痕迹的打击。
这个叶天，他的手中掌握着连米国都尚未完全部署的战略级武器！
这才是总统对他真正恐惧的根源。他被彻底打怕了，他不敢赌，不敢再用米国的力量去直接触怒这头神秘而强大的东方巨龙。万一真的把他惹急了，那道神秘的光束降临在华盛顿或者纽约上空……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整个米国也承担不起。
“所以，”总统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们需要找一条狗，一条足够凶狠，又足够听话的狗，替我们去咬他。”
他看向哈里斯，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
“威克特的死敌，克拉伊。他们就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哈里斯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反驳道：“总统先生！克拉伊的萨达姆政权是被国际社会广泛谴责的流氓政府！如果我们和他们合作，一旦消息泄露，全世界的舆论会把我们淹死的！我们的盟友体系也会因此产生裂痕！”
“舆论？”总统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哈里斯，我再说一遍，当你的房子着火时，你不会在意用来灭火的水干不干净！现在叶天就是那团火，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熄灭，或者……让他烧得更旺，烧到他自己控制不住！”
他站起身，走到哈里斯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按照我说的去做。秘密进行，不要留下任何书面证据。就算……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又如何？我们不承认，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去吧，让萨达姆那条疯狗，去给叶天找点麻烦。我们需要知道，在面对真正的战争威胁时，他到底还有多少底牌。”
看着总统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哈里斯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他只能低下头，沉声应道：“是，总统先生。”
……
两天后。
黄沙漫天，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干燥与萧索的气息。
克拉伊的首都，格拉达。
这是一座与邻国威克特的繁华截然不同的城市，随处可见的军事哨卡、老旧的建筑和行色匆匆的民众，让这里充满了压抑与紧张的氛围。
总统府内，虽然装饰得金碧辉煌，却依旧掩盖不住一股陈腐与暮气。
领主萨达姆，一个留着浓密胡须，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人，正一脸警惕地坐在主位上，审视着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贵客”。
米利坚合众国，中央情报局局长，哈里斯。
对于这个男人的身份，萨达姆心知肚明。这种级别的人物突然到访他这个偏僻贫瘠的小国，绝不可能是来观光旅游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哈里斯局长。”萨达姆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浓重的中东口音，“你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前来我这偏僻小国，不知有何贵干？”
他的态度谈不上热情，甚至带着几分戒备与敌意。毕竟，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米国可没少给他们使绊子。
面对萨达姆毫不掩饰的警惕，哈里斯却只是付之一笑，他优雅地端起面前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姿态从容得仿佛是在自家的俱乐部里。
“萨达姆阁下，请不要误会。”他放下茶杯，微笑着说道，“我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恰恰相反，我是来给您送一份礼物，一份您绝对会感兴趣的情报。”
“情报？”萨达姆的眉毛挑了挑，眼中的疑虑更深了。
米国中情局会好心给他送情报？这比听到骆驼会飞还要荒唐。他冷哼一声：“我们克拉伊虽然贫穷，但还不至于需要靠敌人的施舍来获取情报。”
哈里斯脸上的笑容不变，他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充满了神秘感的语调，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是吗？那么……如果这份情报，关系到你的死敌，嘉比尔呢？”
听到“嘉比尔”这个名字，萨达姆那锐利的眼神瞬间一凝。
哈里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变化，知道鱼儿已经开始对鱼饵产生兴趣了。
他继续不紧不慢地加码，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投进萨达姆的心湖：
“据我所知，你的那位老邻居，为了对付你，可是不惜血本地……找来了一个相当、相当厉害的盟友啊！”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萨达姆的心中轰然炸响。
他那故作镇定的姿态瞬间被打破，身体猛地坐直，双眼死死地盯住哈里斯，原本紧锁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你说什么？”萨达姆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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