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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预料之外


崖间河上空空荡荡。

铁索链不见踪影,两岸只剩固索的光秃铁桩和柱石。

“爹,他们是故意的吧!”

——这桥必定是人为损毁。

因为消失的铁索链,沈晏用神识在三里外的河底找到了,显然是水冲过去的,河水与泥沙无法阻隔他的神识视线,那铁链两头断裂之处齐整可见,绝不是因年久失修才损坏的痕迹。

沈晏将沉底的铁索跟他爹一说,沈知梧听了眉眼微冷:

“边南官僚为阻路断此桥容易,但他们恐怕未曾在意过,他日若再修此桥,会多出银两耗费几何,徭役又会造成几多民艰?”

百丈深崖,崖下就是奔涌的湍急大河,河水冲击峭壁,两岸无有一寸滩地,若想以凡人之力修桥......

——难。

难如登天。

“真不知道边南官员在搞什么名堂!”

沈晏生气,边南这群人这是闹哪样呢?

他都要怀疑,这群人是不是真打算割据了?

“或许是为了掩盖罪证,想多拖延一些时间,不知他们可曾想过,这天堑拦不住咱们?倒是白损一座好桥。”沈知梧颇觉可惜,看儿子气呼呼的,脸颊都鼓了起来,遂又笑道,“阿晏若是生气,到时可以罚他们来修桥。”

沈晏直乐:“嘿嘿,爹的主意好,直接砍头真是太浪费、太便宜他们了,累死他们才好!”——是的,他已经有点想砍人了。

话不多说,两人一狼要过河。

河宽四十七丈而已啦,沈晏表示——这都小意思!

沈晏将他爹往背上掂掂。

他跳!

他们到对岸了。

轮到苍叁,沈晏看着对面,等着。

“主人,我来啦——!”

苍叁助跑蹬地。

他冲!

四爪在空中撒开完美的弧度。

轻轻巧巧,大狼也过来了。

沈晏见苍叁落地,正要转身带着大狼攀山......

天色暗了下来。

红日落得很快,最后一抹落日余晖笼在大地尽头要沉不沉。

北边的天空一片昏暗,天空之下......

什么也没有。

“阿晏,怎么了?”沈知梧奇怪儿子怎么停下不走了。

苍叁也歇了爪,一只爪在地上蹭蹭,好奇抬脑袋。

沈晏凝望对岸,崖口县城远远在他视线极限之外,良久,他带着一丝不确定开口问道:

“爹,你说,唯一的桥没了,崖口城中人去楼空,几近空城,剩下的那些人...会如何?”

崖口城当时一眼望去确实是一座空城,但在华丽楼宇的瓦檐之下,那些无人在意的偏僻角落里,躺着伤患、病患,稚子抱团缩躲者众,年老体衰者多残喘......

穿城而过时,沈晏发现——崖口城除了守城的零星守卫,城中还分散着诸如上类的百姓多达百人。

沈知梧听到儿子的问题,愣了愣。

他知道儿子问的不是这些人如何生存,儿子在问——剩下的那些人,在边南官员的脱罪/割据计划里,究竟是不上棋盘的无用棋子所以任其留在弃城中苟活,还是棋盘上无用的弃子但随时有坏事的可能,必须粉碎个干净?

望着空荡荡的深崖,沈知梧也开始不确定了,轻声问道:“阿晏觉得呢?”

沈晏也不清楚。

他低头望着脚下深渊,奔流的川浪一刻不停地拍打着两边陡峭的崖壁。

尖锐的礁石浸在湍急河水中若隐若现,带来起伏、沉浮的错觉。

断掉的桥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那股不踏实的感觉,不是沈晏的一时错觉,在暗沉的天光里,他心中不好的预感反而愈发强烈。

“爹,你还记得前年咱们上京,路过平阳府时,青阳山上那个食人的恶匪寨子么?”

沈知梧回忆:“...可是黑虎寨?”却不知儿子怎么好端端想起前年的事。

“我那夜上山之时,平阳驻军就埋伏在山下......”

他那夜灭了两个匪首,只带走了安秀相,想着平阳驻军就在山下埋伏,等天亮匪众无首必生大乱,平阳驻军一战必胜,豫阳商队那些人自然会得救,哪料那齐闻宣为杀继母,竟然勾结恶匪,一府知府竟是那以商队为饵的幕后黑手,其人之狠毒实在罕见,齐闻宣为免此事暴露,直接将豫阳商队一百二十四个断手断脚的幸存者,全部给烧死了。

沈晏本想着明日见了边南官员,犯事的砍了也好,捉了关了也罢,再召集大夫过去救助崖口那些老弱与病残更妥。

可是预料之外——桥没了!

他担心,他今夜若不回头,旧事会重演。

不回?难道能赌边南官员的良心尚存吗?

沈晏曾经不止一次拿自己的命赌,可,别人的命不能。

有些事不能去想,想象力太丰富了也不好,闭上眼都是冲天而起的火光,在火海里挣扎的、活活烧成焦炭的无辜。

齐闻宣不会在意死了多少,只要不影响他的仕途,死多少又能有何妨碍?

边南的官员同样不在意。

视人命低贱如蝼蚁者,会妥善安排蝼蚁吗,不,他们认为蝼蚁只能、必须被迫接受安排的命运,燃烧自己完成使命。

桥断了,崖口这座孤城如今还剩下的人,便是弃子。

没用的人,会被舍弃。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会死。

沈知梧感知到沉重心绪,拍拍儿子肩膀:“回去瞧瞧,三十里路虽远,为图心安,多走一趟值得,赶路不急于一时。”

苍叁没听懂,他只知道主人想回去,于是他举起一只狼爪摁在沈晏的鞋上,表达支持。

“主人,我们回去!”

“好!  !”

沈晏背着他爹打算跳回对岸去。

沈知梧出声拦道:“爹在这等你便是。”儿子一直背着他跑,要累坏了。

沈晏不管,他跳!

到对岸后才边赶路边道:“那边不安全嘛!不累啊爹,我还能背着你再跑三千里!”

无论何时,何地,于沈晏而言,他爹都更加重要。

沈知梧无奈轻笑道:“呵~,爹刚才算错了,要多走六十里才是。”

“啊?那我还能背着爹再跑六千里!”

“主人,你跑不动了坐我背上哦,我超强!”苍叁表示他能背两个!

“不要!”

……

急行。

逼近崖口城。

遥遥一点火光冲天,在暗夜里格外明显。

嘶喊求饶,弱到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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