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强烈的杀意
虞娇头皮发麻。
“你……”她尽量保持冷静，轻咳两声，“你没去见见长老他们吗？”
顾景凡依旧跪着，神色淡淡，说出的话却有点“大逆不道”：“长老又和弟子没有关系，为何要去见？”
虞娇：“……”
“弟子……”他抬起头，缓缓抬起眼皮看向她，微微勾起，“只想见您。”
这四个字，被他用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嗓音说出来，仿佛带着钩子，直直钻进虞娇的耳朵里，搅得她心慌意乱。
“那怎么行呢？”虞娇还是得端一下师尊的态度，“既然回来，就得遵守规矩，这样会落人口舌的。”
顾景凡闻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低低的，带着一丝愉悦。
落人口舌？
他现在就算是骑在那些人头上拉屎那些人还得哄一句拉的好。
他没有起身，反而就着跪姿又向前膝行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
“师尊教训的是，”顾景凡从善如流地应道，语气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只是弟子离宗三载，心中对师尊的思念早已满溢，实在按捺不住，这才第一时间赶来拜见。”
“若因此失了礼数，惹得师尊不快，弟子甘愿受罚。”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揪住虞娇垂下来的一点袖口布料：“师尊，要罚吗？”
虞娇把他给赶了出去。
临走前，顾景凡还说：“那我晚上来陪师尊，师尊可一定要等弟子。”
夜幕刚刚降临，那道熟悉的气息便再次出现在院外。
顾景凡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坛泥封陈酒，酒坛上还沾着些许湿润的泥土，显然是他不知从何处特意寻来的佳酿。
他换了一身墨色常服，少了几分白日里的锐利，多了几分慵懒随性，但在月光下，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却愈发深邃明亮。
“师尊，弟子给您带了一壶酒。”
这意思，是想和她好好谈谈。
虞娇点头，在石桌边坐下：“坐吧。”
顾景凡走到她对面坐下，拍开泥封，醇厚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斟满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虞娇面前，酒液澄澈，映着天边皎月，他率先举杯：“弟子敬师尊。”
虞娇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酒液入喉，初时清冽，继而绵长，一股暖意流向四肢百骸，确实是非同一般的好酒。
趁酒意还未上涌，她清清嗓：“顾景凡，我觉得我们得好好……”
“师尊，弟子给您再倒一杯。”
话还没说完，顾景凡突然起身走到了她身边，帮她斟酒。
他靠得很近，近得虞娇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酒香，俯身倒酒的动作看似恭敬，但那微微倾侧的身体和垂落的视线，却无形中将虞娇笼罩在他的气息范围之内。
虞娇未竟的话语卡在喉咙里，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地执壶，澄澈的酒液注入杯中，发出细微的声响，她下意识地想往后靠，脊背却抵住了冰冷的石凳靠背。
酒杯再次被斟满。
顾景凡却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就势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原本相对而坐的安全距离被打破，变成了危险的并肩。
“师尊想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之间……”
“这酒可还合师尊口味？”顾景凡再次开口打断了她，声音低沉。
她有些恼了，放下酒杯站起身，正色道：“顾景凡，我在和你谈正事……”
话落，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拽住，天旋地转间就跌到了面前人的怀中，他紧紧的圈住了虞娇的腰身瞬间将两人之间最后那点安全的距离彻底抹去。
虞娇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坐在顾景凡的腿上，后背紧贴着他坚实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下急促而有力的心跳，以及手臂上传来的、极其强烈的禁锢感。
“弟子知道您想说什么。”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气息。
“可是师尊……”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这几年来支撑着弟子在生死边缘徘徊、在无数个孤寂夜晚醒来的，只有您。”
“若是连这点妄念都要被剥夺，弟子……不知道自己修炼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让虞娇挣扎的动作猛的停住了，他的吻如同轻柔的羽毛，开始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颈侧。
“师尊……”顾景凡在她耳边一遍遍地低唤，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呼唤着他的神明，“给弟子一个机会。”
“弟子会保护您，会变得越来越强，强到再无人敢非议你我半分，强到能让你永远不必再为任何事烦忧。”
“弟子起誓，此生此世唯你一人，所以，请……”他再次俯首，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可闻，“不要再推开我了。”
清风霁月，微风轻轻拂过。
虞娇忘了自己的答没答应，但她被抱回了静室。
里面没燃烛火，只有月色从窗外洒落，阴暗的光线下，人影在眼前若隐若现。
再然后，他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是虞娇第一次，切身的体会到了他灵力的感觉。
凌冽，锋利，如利刃一般一点点的切开了此刻却以一种极其温柔又极其强势的方式，一点点的，如同细腻的丝线，悄然探出，缠绕上她的手腕，脚踝，腰肢，浅尝即止，又逐渐渗入。
这不是双修，却比双修更让人面红耳赤。
这是一种单方面的、全方位的感知与标记，他在用他的灵力，重新“认识”她，也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宣告着——从身体到灵力，她都无处可逃。
天蒙蒙亮，顾景凡从院内走出。
他的胸膛里还残存着刚刚的甜蜜，以至于往常的警惕心减弱了不少，等到他回过神来之时，那强烈的杀意已经直冲他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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