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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求饶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屋顶,喃喃道:“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为什么要下山........为什么要卷入这是非........连累了师父........连累了晋中........现在........还要连累你们........”

一种彻底的、令人窒息的绝望,弥漫在整个密室。刚才还激昂的斗志,此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明知必死却无力反抗的恐惧。

张怀义的崩溃,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们所有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恐惧。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任何挣扎,都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有人茫然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助。

张怀义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埋得更深,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

或许,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中,等待那把悬在头顶的屠刀,不知何时会落下。

这场短暂的聚会,不欢而散。联手反击的计划,彻底胎死腹中。幸存者们带着更深的恐惧和绝望,再次如同惊弓之鸟般,隐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各自挣扎,等待着未知的、却仿佛早已注定的命运。

而张怀义那番崩溃的哭诉,也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上,让他们彻底丧失了面对张玄清的勇气。

肃清的阴影,已然不仅笼罩在他们的头顶,更吞噬了他们的斗志。张玄清的恐怖,通过张怀义之口,完成了对剩余“三十六贼”精神上的最后绝杀。

张怀义那番崩溃的哭诉,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彻底劈碎了密室内残存的、试图反抗的微弱火苗。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所有人。希望被碾碎,剩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等待最终审判的绝望。

幸存的几位“三十六贼”面面相觑,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他们看着瘫软在地、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的张怀义,再看看彼此眼中映出的恐惧与茫然,最后一点拼死一搏的勇气也消散殆尽。连与张玄清同门多年、深知其恐怖的张怀义都如此绝望,他们这些外人,又能有什么侥幸?

无声的恐惧在蔓延。有人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有人眼神涣散,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凄惨的死状。先前叫嚣着联手的廖铁林,此刻也颓然坐倒,魁梧的身躯佝偻着,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魏淑芬更是面如死灰,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迹而不自知。

“难道........真的........只有等死吗?”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击溃了所有人最后的心理防线。压抑的抽泣声、绝望的叹息声在密室内低低响起。

就在这时,瘫坐在地的张怀义,身体猛地剧烈颤抖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泪痕、灰尘和一种近乎癫狂后的虚脱。但那双原本充满绝望的眼睛深处,却仿佛在极致的黑暗中,挣扎着燃起了一簇........微弱到几乎熄灭的、名为“侥幸”的火星。

他环顾四周这些如同待宰羔羊般的“结义兄弟”,又想起那些已经惨死的同伴(郑子布、端木瑛等),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愧疚,有悲恸,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就此覆灭的、垂死挣扎的本能!

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的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猛地从他混乱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或许........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张怀义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齐齐看向他,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

“什么办法?!”廖铁林急声问道。

张怀义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艰难地吐出那句话:

“由我........出面........去求他。”

“求谁?”魏淑芬一愣。

“求我师弟........张玄清。”张怀义闭上眼睛,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仿佛说出这个名字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求他?!”廖铁林猛地站起,又惊又怒,“怀义!你疯了?!那张玄清杀人不眨眼,连昆仑、流云满门都屠了,周圣说杀就杀,他会听你求情?!你这是去送死!”

“就是去送死!”张怀义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凄厉,“但这是唯一可能........可能有一线生机的方法!除此之外,我们还有路可走吗?!”

他挣扎着站起来,身体晃了晃,勉强扶住石壁,看着众人,语气急促而激动:“你们不了解玄清!他虽然........虽然冷酷无情,手段酷烈,但他........他并非完全不通情理之人!他下山肃清,针对的是‘八奇技’和‘三十六贼’这个身份,是‘祸乱之源’!或许........或许在他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对龙虎山、对同门之谊的........念旧?”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苍白无力,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不确定和自嘲。但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同门之谊?”魏淑芬尖声叫道,“他若念同门之谊,田晋中会被砍断四肢?!他会把你逼得叛出师门、东躲西藏?!张怀义,你醒醒吧!他现在就是个六亲不认的煞神!”

“我知道!我都知道!”张怀义痛苦地抱住头,“可是........可是除了这个,我们还能凭什么?凭武力?我们加起来够他杀吗?凭道理?我们有什么道理可讲?是我们先卷入这是非,连累了师门!”

他抬起头,泪水再次涌出,混合着绝望与一丝近乎虔诚的恳求:“我只能赌........赌他心中还存着最后一点........对师父的敬畏,对龙虎山声誉的顾忌,或者........哪怕只是一丝对过往情分的不忍!赌他会不会看在........我这张曾经叫他‘师弟’的脸上,饶过........饶过我们这些........将死之人一条生路!”

他的话语,充满了卑微的、近乎幻想的侥幸,但在绝对的无路可走面前,却成了唯一可能的方向。

密室内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明白,这可能是最愚蠢、最徒劳的办法,但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就像即将淹死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会死死抓住。

“可是........怀义兄弟,你这一去,怕是........”廖铁林语气沉重,带着一丝不忍。他知道,张怀义此去,九死一生。

张怀义惨然一笑:“总好过大家一起在这里等死。若我能说动他,哪怕........哪怕只放过你们几个,也算........替我赎了点罪孽。若说不动........大不了一死。反正........迟早也是个死。”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而且,由我出面,或许能暂时吸引他的注意力,给你们........争取一点逃跑或者隐藏的时间。”

这一刻,张怀义的身上,竟然焕发出一种悲壮的、近乎殉道者的光芒。尽管这光芒源于绝望和侥幸,但终究是一种担当。

众人看着他,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有感激,有愧疚,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怀义兄........”魏淑芬声音哽咽,想说什么,却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就这么定了。”张怀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与彷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我会想办法找到他........或者让他找到我。你们........各自保重吧。若能逃过此劫........隐姓埋名,再也不要碰‘八奇技’相关的一切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些曾经歃血为盟、如今却即将各奔东西、生死未卜的“兄弟”,心中百感交集。然后,他不再犹豫,转身,踉跄着走向密室的出口,那背影萧索而决绝。

密室的暗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将无尽的黑暗与等待,留给了剩下的人。

张怀义孤身一人,走进了外面更加深沉的黑夜。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找张玄清,也不知道见面后会面临什么。他只知道,这是绝望中唯一的选择。他要用自己的命,去赌那微乎其微的、源自同门之谊的........一丝怜悯。

寒风刺骨,吹得他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眼中流下两行冰冷的泪水。

“师弟........玄清师弟........看在........看在当年一起偷师父酒喝的份上........给师兄........给这些苦命人........留一条活路吧........”

他喃喃自语,声音消散在风中,不知是祈祷,还是最后的告别。

而命运的齿轮,是否会因这绝望的求情而稍有偏转?那尊冷酷的杀神,心中是否还存有哪怕一丝可以被触动的柔软?

答案,即将揭晓。但无论结果如何,张怀义的这一步,都注定将为这肃杀的江湖,再添一抹悲壮的色彩。

张怀义离开那绝望的密室后,如同孤魂野鬼,在荒山野岭间漫无目的地游荡了数日。他不敢回任何已知的据点,也不敢联系任何人,生怕自己的行踪会牵连他人,更怕........面对那必然到来的结局。他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眼窝深陷,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只剩下一个被恐惧和绝望填满的空壳。

他知道,寻找张玄清是徒劳的。那位煞星师弟的行踪,鬼神莫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对方找上门来。这是一种煎熬,一种凌迟般的痛苦。每一阵风声鹤唳,都让他心惊肉跳;每一片落叶飘过,都让他以为是索命的符咒。

他选了一处荒废多年的山神庙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庙宇破败,神像倾颓,蛛网密布,充满了死寂的气息。他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靠着断壁残垣,望着庙顶破洞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悔恨。

如果当初........没有下山........没有卷入那场结义........是否一切都会不同?师父不会心力交瘁,晋中师弟不会成为废人,自己也不会像丧家之犬般躲藏,那些结义兄弟更不会一个个惨死........

然而,世间没有如果。

该来的,终究会来。

这一日,黄昏。夕阳的余晖如同血染,透过庙顶的破洞,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几道惨淡的光柱。

一阵极轻极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这脚步声很平常,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张怀义的心跳间隙上,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缩!

只见庙门那残破的门框下,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伫立在那里。夕阳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但那股冰冷、死寂、如同万丈玄冰般的威压,却如同实质般笼罩了整个破庙!

张玄清!

他来了!他甚至没有隐藏气息,就这么堂堂正正地来了!仿佛在宣告,一切躲藏,都是徒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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