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3章 小题大做

第二天早晨，省委组织部来了一名排名靠后的副部长，名字叫林燮来到霍宅，今天由他亲自陪同秦风去国安厅赴任。林燮谨小慎微地走进霍宅时，看到秦风正坐在院子里跟霍思成喝茶闲聊，两人脸上都是一脸云淡风轻，显然已吃过早餐，在静等着省委组织部的人来。

秦风的这项任命其实是一个妥协别扭的产物，省委段书记心不甘情不愿，不得已而为之。省委组织长也是个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高手，知道段书记心里不爽，组织部很为难，太主动了段书记会对组织部有意见，可不管不顾太被动了霍家也不爽，更何况这里面还有更高层面的意思，谁都吃罪不起。

省委组织部长灵机一动，派了一个排名甩尾巴平时也不显山露水的副部长过去，程序走了，任务完成了，谁都不得罪，妥妥的。

林燮自己当然明白他需要扮演的角色，硬着头皮来的时候都有些忐忑，感觉很难拿捏的准分寸。霍老一家是他尊敬和仰慕的，愿意亲近，秦风的事他听说过一些，对这个人只有一些道听途说的判断。可是他本来就在组织部里不受重视，如果淌进现任省委书记和霍家的争斗，那他以后在省委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霍老，您好，看您身子骨还很硬朗，精神矍铄，当真是老当益壮啊。”

林燮上前一脸恭敬地说道，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坐在旁边十分淡定的秦风。林燮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小子这么年轻，可看起来很沉得住气啊，到底是本身就很稳健，还是装逼装得深沉。

“林部长啊，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多活一天都算是赚的。你今天来是奉命送风儿去赴任的吧，请坐吧。应该还有点时间，你们可以简单聊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霍思成到了这把岁数，很多事都看透了，也看淡了。人的欲望少了，心境自然淡泊如明镜。

“你好林部长，感谢你专程跑一趟送我去上任，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秦风站起身与林燮握了握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林燮坐下来，近距离认真打量观察秦风，他在省委组织部负责的主要都是些闲杂事，不是核心成员，所以都没正面接触过秦风。只是自从秦风调到江南省以来，闹出了特别大的动静，经常成为舆论话题中心，所以他也侧面了解过这个人。

传闻毕竟是传闻，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正面接触这个传奇人物，感觉非常特别，像这么年轻，五官长得又这么周正，才华似乎又特别突出的高官过于罕见，总给人一种虚幻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他跟秦风握完手，简单交谈了两句之后，才吃惊地发现，这个人的确非同一般。如果眼前这个人真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这样的人似乎就应该活在传说中，而不该落地成为一个凡人。

聊了一会儿，作为组织干部的林燮对唐亮有了一个基本的直观印象——低调谦虚，踏实稳重，言语得体，出口成章。起码从直观印象上来判断，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上面看重并提拔重用这样的人才是合适的，必定经过慎重考虑。哎，也许有些人生来就注定不凡，人与人天生就有着云泥之别。

八点多的时候，林燮抬腕看了看表，起身向霍思成和上官静告辞，陪同秦风一起，各自驱车前往国安厅任职。

国安厅是不挂招牌的，办公场所一般比较隐蔽，都在不怎么起眼的地方，平时严禁严出，外人基本看不出来这里是机关单位，更不知道这个机关单位的性质。但这个地方的威严却是不容侵犯的，能够进入这里办公的都是经过了层层政审和考核才得以进入。

正是因为低调，不招摇，秦风和林燮来赴任的时候，在大门口只有三个人迎接，也没有任何的欢迎仪式，三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闲聊等人一样，没有一点像样的仪式感。

这三个人其中两个是颜回和毕露，他们都是秦风的老熟人了。另外一个是负责迎来送往的国安厅大管家杨林，原厅长魏国权到省政府担任副省长之后，暂时代理国安厅的副厅长甘谷连下楼都没下来，只是打好招呼秦风到了以后知会他一声。

看到秦风和林燮的车开过来，杨林和毕露颜回迎上来，待两人下车后上前热情的握手寒暄，表示欢迎。秦风跟毕露颜回算是很熟了，相视一笑，十分自然玩笑两句，只是林燮感觉有些不太高兴。

林燮好赖也是个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送厅长过来上任，没有很多人迎接也就罢了，居然连代理的副厅长甘谷面都不露，这是看不起人吗？本来他就是个被冷落的人，到了这里又受了冷遇，突然感觉自尊心很受伤害。

“林部长，这里的职能比较特殊，跟一般国家单位性质不太一样，所以行事低调，我想这样做是对的，我们就没有必要太计较了。”秦风看出来林燮的不悦，低声劝了一句。他自己也有郁郁不得志的时候，很能理解一个长期不受重用的人内心的敏感和脆弱。

林燮想了想，大概觉得也对，点点头，冲三人笑笑，跟着他们一起迈步走入办公大楼内。

“秦厅长，你能来我们这里任职真是太荣幸了，你的故事早就在江南省传遍了，我们都很佩服你呢。”杨林笑着说道：“只是没想到你看上去这么年轻。我先带你和林部长去你的办公室看看，如果不满意，我再给你换一间。”

“好的。”秦风点点头，其实这种迎接方式他也有那么几分不适应，好赖他都是这里的一号人物了，居然没有人夹道欢迎，一个个都躲在办公室里，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林燮还是忍不住说道：“等到了秦厅长办公室，马上让甘谷到办公室来。低调我理解，但不能到了寒碜的地步，胡闹！”

杨林和毕露颜回三人不说话了，怔怔地看着林燮大发雷霆，感觉不能理解他的怒火从何而来。

“新厅长上任，他这个副手连面都不露就说不过去了，回组织部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这工作到底是交接了没有，人送到了没有。”林燮见三人一脸无辜的表情，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好的好的，没问题。”杨林点头哈腰，心里却腹诽，真是小题大做，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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