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 初代东城小分队（5）
那名小护士把照片发出去后不到半个小时，医院里就来了两个“探病”的人。
监控画面里，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看起来像个公司白领。女的打扮得很时髦，挎着名牌包，像个富家太太。
两人手里都提着高级果篮，径直走向了重症监护室。
“来了。”温徐行盯着屏幕，声音压得很低。
“就这两个人？”齐海文凑过去，仔细打量着，“男的文质彬彬，女的娇滴滴的，看着还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毒贩。”
“人不可貌相。”温徐行说，“通知钟辰，做好准备。”
为了防止计划出现纰漏，身手更好的钟辰悄悄潜回了病房，替换掉了床上的同事，静静地等待“大鱼”的到来。
重症监护室门口，那对男女被护士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重症监护室不能探视。”
“护士小姐，我们是病人的家属，刚从老家赶过来，就让我们看一眼，一眼就好。”那个女人说着，眼圈就红了，哽咽着哀求对方。
护士按照事先排练好的剧本，假装为难地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心软”了。
“那……就五分钟，不能再多了。”
两人千恩万谢地走了进去。
监控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那个男人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李长江”，然后不着痕迹地碰了一下连接着仪器的管子。
而那个女人，则背对着摄像头，假装在哭，手却伸向了床头的输液袋。
“动手！”临时指挥官温徐行一声令下。
几乎是同时，原本躺在床上“昏迷”的钟辰猛地睁开眼睛，一把钳住了女人正要往输液袋里注射不明液体的手。
那个男人反应极快，见状不妙，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了钟辰。
但他的枪还没举起来，一直潜伏在病房内的另一名突击队员，从厕所里狠扑出来，一记干净利落的擒拿，当场将他的手臂卸了下来。
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几个四散埋伏在病房外的便衣警察也快速一拥而上，将两人死死按在地上，顺带着将回到护士站，那名心情极好的护士也控制了起来。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真他妈漂亮！”齐海文一拳砸在桌子上，兴奋地吼道。
“通知收队了。”温徐行站起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紧绷的肩膀却放松了下来，提醒道。
东城支队·审讯室
那个男人还算硬气，咬着牙什么都不说。
但那个女人，只是被齐海文拍着桌子吼了两句，就吓得全都招了。
他们果然是李长江背后那个贩毒团伙的人。
男人叫兆峰，是团伙的二号人物，负责技术和分销。
女人叫刘莉莉，是他的情妇。
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确认李长江的情况，如果李长江真的成了植物人，他们就撤。
如果只是重伤，那就想办法灭口。
“你们老大是谁？”齐海文厉声问道。
刘莉莉吓得直哆嗦，“我……我不知道……我们都叫他先生。我从来没见过他，所有指令都是兆峰传达的。”
线索又指回了兆峰。
温徐行走进另一间审讯室。
兆峰被铐在椅子上，额头上全是冷汗，但眼神依旧很凶狠。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他看到温徐行年轻的脸庞，不服气地冷笑一声。
温徐行没理他，只是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他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叠照片，一张一张，摆在兆峰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笑得很开心。
背景是游乐场、学校、公园。
兆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他妈想干什么？”
“兆峰，三十五岁，毕业于京州化工大学，高级工程师。五年前，因为挪用公款被公司开除。三年前，你的儿子被查出患有罕见的血液病，需要骨髓移植，手术费至少两百万。”温徐行面无表情地念出他拿到的资料。
“你为了给儿子凑钱，开始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研究新型毒品，加入了这个贩毒团伙。”
兆峰死死地盯着温徐行。
“你儿子现在就在京市儿童医院，手术虽然很成功，但后续的康复治疗，还需要一大笔钱。”温徐行看着他。
“你以为，你那个先生，会帮你出这笔钱吗？你现在被抓了，对他来说，你就是一颗弃子。他不但不会救你，还会想办法让你永远闭嘴。”
“你他妈闭嘴！”兆峰激动地嘶吼起来。
“我是在帮你。”温徐行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转做污点证人，我帮你申请减刑。你好好改造，还有机会出来，亲眼看着你儿子长大成人。否则，你就是死刑。”
“你儿子，不仅会失去父亲，还会背着一个毒贩儿子的名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活得像只阴沟里的老鼠。”
温徐行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扎向兆峰最脆弱的地方。
兆峰的心理防线，在他们后续长时间的审讯“组合拳”策略中，渐渐溃不成军。
“我说……我全都说……”
十二小时后，温徐行拿着一份完整的口供，走出了审讯室。
齐海文和钟辰正在外面等着他。
“搞定了？”齐海文问。
温徐行点了点头，“那个‘先生’，叫王志强，是王泉建材市场最大的老板。他利用建材市场的物流渠道，把毒品分销到全国各地。他的老巢，就在王泉建材市场最里面的一个仓库里。”
“我操！他把老巢直接安在京市啊？！这家伙胆子可真大！”齐海文骂道。
“申请逮捕令，准备行动。”温徐行再次提醒道。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
十几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包围了王泉建材市场。
这次，东城支队几乎全员出动，荷枪实弹。
温徐行这个被临时委任的“指挥官”，站在一辆指挥车前，对着地图，脑海中不停推演各种事项，做着最后的战术部署。
“仓库一共有三个出口，一个正门，两个侧门。齐海文，你带一组人，从正门强攻。钟辰，你带突击组，从东侧门突入，控制住主要通道。剩下的人，跟我从西侧的天窗进去，直捣黄龙。”
他毫不怯场，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而冷静。
齐海文和钟辰看着他，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
经过这些日子的并肩作战，他们已经彻底被这个年轻的小子所折服。
“都明白了吗？”温徐行问。
“明白！”所有人齐声回答。
“好。”温徐行戴上头盔，拉下面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活捉王志强。行动中，注意安全。”
他看了一眼手表，“各小组就位。五分钟后，听我命令，统一行动。”
说完，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队员，做了一个简单而有力的战术手势。
那是一个代表突击的手势。
齐海文和钟辰看到那个手势，立刻带着自己的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黑暗中。
温徐行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个灯火通明的仓库，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硬仗。
他绝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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