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虐猫犯 - 2
十几分钟后,几辆警车呼啸着驶出支队大院。
车上,陈珍珠快速地在系统里查询着报警地址和户主信息。
“户主名叫王致炜,38岁,男性,无业。名下没有犯罪记录,但是……”陈珍珠看着屏幕上的关联报警信息,皱起了眉头,“从去年开始,警方接到了二十多次与他有关的报警记录,全都是他打的,理由都是被人围堵、骚扰、以及人身威胁。”
“被人威胁?”邵月明凑过来看了一眼,“这家伙是干嘛的?得罪了这么多人?”
“不清楚,系统里没写。”
温徐行开着车,同样在听着,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这种频繁的单方面报警,通常指向两种人。
一种是偏执型精神病。
另一种,就是自己本身有巨大的问题,从而引来了外界的报复。
很快,警车就抵达了景苑小区。这是一个有些年头的老小区,环境算不上好。
7号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派出所的民警正在维持秩序。
温徐行带着队员们快步走进单元楼。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腐烂和血腥的恶臭,顺着楼道扑面飘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味道大的陈珍珠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戴上。”温徐行从包里摸出口罩给她递了过去。
越往上走,那股味道就越浓烈。到了八楼,味道的源头,就是那扇被消防员破开的,虚掩着的防盗门。
一个年轻的民警守在门口,看到温徐行他们,像是看到了救星:“温队,你们可算来了。里面有点吓人。”
温徐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第一个戴上手套和鞋套,推开了那扇通往地狱的门。
*
门被推开的瞬间,那股浓郁到几乎凝成实质的恶臭,混合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猛地冲了出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
家具东倒西歪,地上满是干涸的、暗红发黑的血迹,还有多摊污秽物。
而恶臭的中心,源自客厅中央一具已经开始腐败的男性尸体。
死者趴在地上,手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姿态,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我的妈呀……”邵月明跟在后面,看到这景象,倒吸一口凉气,“多大仇多大恨啊……”
陈珍珠的目光,则是被房间角落里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那里堆放着几十个大小不一的铁笼子,笼子里空空如也,但笼子周围的墙壁上,布满了抓痕和暗色的污迹。
空气中,除了尸臭,还弥漫着一股动物排泄物的骚臭。
温徐行冷静地扫视着整个房间。
“甄佳妮,秦砚,勘查现场。”
“齐海文,钟辰,走访周围邻居,看看有没有目击者或者可疑情况。”
“邵月明,珍珠,检查死者所有的电子设备,固定证据。”
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众人立刻分头行动。
秦砚戴上双层手套,蹲下身开始初步检查尸体,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死因……暂时不好判断。”秦砚的声音从口罩后传来,带着一丝凝重,“但可以肯定,死者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他指着尸体的手:“双手十指指骨全部粉碎性骨折,是被人用钝器一下一下敲碎的。”
他又指向尸体的腿部:“双腿有多处骨折和利器伤,但都没有伤及大动脉。”
秦砚小心翼翼地翻开死者的衣服,露出腹部,“腹部有化学品灼烧的痕迹,但面积不大。而且,尸检体表还发现了多种不同物质的残留。”
甄佳妮正在一旁采集着地上的痕迹物证,闻言抬起头:“现场也被清理过,有人用消毒水擦拭了大部分地面,但手法很粗糙,留下了很多痕迹。而且,我在不同位置发现了至少三种以上不同的鞋印。”
“三种以上?”温徐行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点。
“对,”甄佳妮点头,“而且从鞋印的磨损和大小判断,很可能不属于同一个人。”
温徐行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这里是八楼,唯一的入口就是大门。现场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说明凶手要么是和平进入,要么是技术开锁。
一个凶手,或者说,一群凶手,用不同的方式,对死者进行了长时间的折磨,最后才让他死去。
这不是简单的仇杀。
这更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分工明确的处刑。
不多会,齐海文和钟辰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都很难看。
尤其是特别喜欢小动物,家里还养了一只狗子的齐海文。
“问清楚了。”齐海文摘下口罩,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个王致炜,在他们小区可是个名人。邻居说,他家常年传出猫的惨叫声,臭气熏天。而且,隔三差五就有人找上门来,在他家门口堵他骂他,跟他吵架。他说死者就是个虐猫的变态,还在网上直播虐猫,靠这个赚钱。”
“虐猫?”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珍珠脑袋“嗡”地一下,瞬间就明白了角落里那些笼子和抓痕的来历,她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我们跟楼下物业也核实了,”钟辰补充道,“王致炜自己报过很多次警,说有人威胁他。最近的一次,就在四天前,警察还来驱散过人群。也就是说,在他报警之后,到我们发现尸体这三天里,他被人杀了。”
温徐行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一个靠虐待动物为乐,甚至以此牟利的网络名人。
一个被无数网民口诛笔伐,被正义人士堵门的社会渣滓。
一个熟练利用法律当挡箭牌,保护自己继续作恶的混蛋。
现在,他死了。
死状凄惨,死于一场看起来像是“集体审判”的谋杀。
嫌疑人是谁?
那些在网上咒骂他的人?那些在他家楼下抗议的人?这范围就太大了。
“温队,”秦砚站起身,脱下一层手套,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有个初步的结论。”
所有人都看向他。
“肯定不是一个人干的。”秦砚和甄佳妮的看法一致,“从伤口的形态、使用的工具、以及留在体表的微量物质来看,凶手至少有四个人,甚至更多。他们就像一个行刑委员会,每个人负责一道程序,最后,把这个人送进了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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