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39 窥秘辛启藏罪证 入梦道姨揭阴谋
难道她并不是大姥的亲生女儿?辛璧凝也曾有过疑问,但她与母亲那极为相似的脸却无可辩驳,她甚至有一瞬间希望李有道是她的妈妈,道姨看起来可比大姥对她关心多了,难道是二姨,可二姨没有生育过,也并不喜欢她,大姥也绝不会允许仇人的孩子活着。
“道姨,你告诉我。”辛璧凝明显感觉到,道姨知道些什么没有说,她抓住李有道的袖子。李有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理智的掰开璧凝白皙的手指,对侍医说:“照顾好小姐。”转身离去。
她将目光移向天花板,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整个人松软下来。虽然大姥最终放过了她,把针管拿走了,并没有这么做,但这件事令她记忆犹新,心有余悸。她贪恋母亲的怀抱,却又恐惧于那根针管。导致她一合眼就是无法停止的噩梦连连,甚至连那针头停在颈部的触觉都过分得逼真。大姥临走时,警告她说,这只是小惩大诫。小惩大诫?妈妈对她也从最开始的佩戴义眼、不许说话,最轻的打耳光,到最后的强迫服药,坠马断腿,到现在的针管威胁。如果断腿和针管还是‘小’惩,她不知道那什么才是‘大’。
辛璧凝记性不好,她忘记了过去很多事,只记得自己幼年常常生病,却没有想到过,是挨打之后忧虑恐惧,加上伤口,才会生病。
正值壮年的大姥付出一半寿命与魔鬼做了交易,出卖灵魂,以毒品换取家族高额利益。
传言家族因此被诅咒,毒的侵蚀会致使每一任大姥人格扭曲变异,因此世代大姥都短寿。
实则家族内部纷争不断,争权夺利,阴谋篡权,或青年自缢,或子嗣凋零,或侥幸成活,也会身染恶疾,竟无一人活过壮年。
母亲,像一场梅雨时节无法醒来的噩梦,粘腻潮湿,她的言语像蜜糖,为她提供养分,抚慰她疲惫受伤的身心,尽管母亲像刀子将她一次次划伤,却还是叫人贪恋那为数不多的甜蜜,在受伤时让人控制不住想要依附,大姥却又一遍遍在她最放松、毫无戒备时突然缠紧背刺,痛下狠手,她们像树与藤蔓,大姥悄无声息地扎根缠缚,待她发觉时早已融进她的血液,与她共生,看似保护她娇嫩的枝丫,实则慢慢将她吸干绞杀。
以脐带为连接,以母爱为诱饵,消除人的警惕,最后心甘情愿沉溺在她温柔的谎言里死去,完成长女的献祭。
辛璧凝本身并不迷信,但她的眼睛是具有一些特异功能的,无云告诉她,人的眼睛各有用处,若是看不见眼前的东西,就一定能看见其他的,起初是无云好意教她,通过右眼注视景物,将意识放空,想象自己是某种动植物,本是教她感受周围,解除右眼的自卑,开发想象力,缓解焦虑的游戏。
但辛璧凝慢慢发现,她可以通过注视景物或是某些物品,感知到它的过去或者未来,只要注视足够久,一些画面便会浮现在眼前,看到想见的人,看到真相,有时是细碎的瞬间,也有短暂的片段。无云,人生令人作呕,你独除外。
辛璧凝恍然伸手。她收拾了一下大姥的书房,挪走了一叠密文之后,书架上摆着的一本有些旧的《唐诗三百首》引起了她的注意。
怎么会有这样一本书呢,据她所知,大姥对文化人嗤之以鼻,说书读得越多心越黑,这种文绉绉的书籍,别说翻阅,大姥就连碰也是从来不会碰一下的。
辛璧凝拿起来拍去浮灰,书龄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年了,她本想要阅读一下,却发现书中有一部分被掏了个小洞,里面放着一只文件夹小本。她仿佛看到了一双手在拿这本书,一双女人的手,辛璧凝迟疑了一下,拿起来翻阅起来,里面有个日记密文本,是大姥这些年的罪证,可,是谁放的呢?辛璧凝看着母亲与道姨的照片,想要感知一下,她告诉辛夷,一旦有任何不对,立刻叫醒她,为防万一,她点了一根烟夹在手上,黑暗中一阵嘈杂的白噪和人声过后,她感受到自己在开车,是李有道的视角,路面湿滑,车灯照亮仅有的距离,李有道踩下去时,发现刹车不灵,完了,李有道叼着烟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就是猛打方向盘,剧烈的撞击和天旋地转。辛璧凝感受到了道姨那最后三十秒的惊慌和绝望。有人说:“你们俩还有事情没有坦诚交代,不能过去,自己聊吧。”
她看见了一片虚空的黑暗之中,亮起一个红点,四周很暗,人物只有剪影,但可以清晰听见声音。有人在抽烟,是李有道的声音:“姥儿,其实,那个车的刹车是坏的。”
“什么,你敢动手脚。”大姥气急败坏。
“我有病啊,我也在车上,肯定不是我弄的啊。”李有道说,“姥儿,您对我藏了什么事。”
大姥吐了一口烟,说:“其实吧,我把你男儿绝育了好几年了。”
“什么,我就这一个男儿,我弄死你。”李有道扑过去掐住了她。大姥很明显还没过去药劲,完全动不了,她就是因为试了货物,毒驾开到中途发作无力,李有道才接替她继续开的,她笑了笑,慢悠悠地说:“冷静点伙计,咱俩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李有道说。
“早了,就你儿子阑尾炎那次,我让医生顺手切了他的输精管。”大姥眯着眼说,“早结扎,早幸福嘛。”
“为什么这么做?”李有道说。
“理由多了,”大姥冷笑道,“功高震主,争权夺利,结党营私,相互猜忌,卷入两个小姐之间的斗争,两代有功,再整个女孩出来,这山庄岂不是要跟了你姓李。”
不料李有道闻言哈哈大笑:“果然啊,妙哉,妙哉。”
“不对,李有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大姥问她。
“大姥,为了以防不测,其实我把你的罪证都收集起来放在书房一本书里了。”李有道说,“大概,从万里那时候就开始了,虽然也仅仅止步于万里。”
“什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姥子崩了你。”大姥伸手就去掏枪。
“辛启,你猜我为什么敢告诉你了吧,你摸摸你的的枪跟哪呢,”李有道哈哈大笑,“还有,姐妹,咱俩已经死了。”
原来就在刚刚按倒大姥的瞬间,李有道已经悄无声息顺走了她的枪。
她感觉好冷,似乎魂魄荡悠悠链接到翻转的幽冥界去了。
却说黑暗中角落里忽然有人啜泣起来,李有道循声望去,竟是辛璧凝蜷缩在那里,自责地哭泣,大姥‘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李有道连忙过去,关切地问她:“凝凝,你怎么了,哭什么?”
“我害怕。”辛璧凝哭得很是可怜。
“有道姨在呢,别怕。”李有道轻拍她的肩背。
“我,我对不起你们,道姨。”辛璧凝抽抽噎噎。
“这不怪你,凝凝。”李有道安慰道。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道姨,我怕。”辛璧凝说。
“什么事啊?”李有道说。
“我,我,”辛璧凝抱膝抖如筛糠,“我说了你不怪我,道姨。”
“好姑娘,你说吧,我不怪你的。”李有道说。
“我,我不敢说。”辛璧凝畏惧地瞄了一眼大姥的方向,往李有道怀里躲。
“说,有道姨护着你呢,看谁敢欺负你,姨把他剁了。”
“那个,就是,我,我把你的刹车线磨了。”辛璧凝小声嘀咕,抬头噙着泪睁开那双无辜的眼眸。
“什么,你这孩子,为什么---”李有道有些震惊,莫非另有隐情?
“道姨,别怪我狠心,我,我,我怕,”辛璧凝抽噎着,“不这么做的话,大姥妈妈会切掉我的手指的。”
李有道怒了,转身看向大姥:“不是,辛启我说你还是人吗?”
“你她爹的辛璧凝,大胆,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大姥有些意外,震惊于附属品竟敢违背她的意思,产生自己的思维意识,冲过来就要打她,李有道挡住了她。
“道姨,我怎么会说谎呢---”辛璧凝声音本就很弱,楚楚可怜。
“这,”李有道思考了一下,她只想了一秒钟。
“你嘴里有半字实话吗辛启,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你这卖白粉的。”李有道二人扭打在一处,没入黑暗中,辛璧凝慢慢倒退,随即向着光明跑去。
“道姨,对不起,我撒谎了。”辛璧凝眼眸暗下来,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低语道,“我有心送你一程,作为您最心爱的外甥,您不会怪我的对吧,时候不早,祝你晚安吧。”在车站,她一早就轻易发现了道姨的秘密,不过道姨对她有恩,她并没有说而是找了个时机。
撒谎,是成为大姥的必修课,要的是谎话连篇,张口就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毕竟,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坏人,除了坏心眼,也必须拥有良好的品质。
突然,香烟烫了她一下,辛璧凝猛然醒过来,烟已经燃尽了,真乃黄粱一梦。
“姐姐,醒醒啊。”辛夷还在拍着她的脸,“你看见什么了?”
我天,这都是什么内宅阴谋,辛璧凝感到头痛欲裂,想起在收拾母亲遗物时她发现了一个藏在书本里的文件夹,原来是道姨的。
“辛夷,你知道小鱼为什么生不出女孩吗?”她缓了缓,抬眸问。
“嗯,我知道。”辛夷非常淡定,“防止外戚干政嘛,父凭子贵,改朝换代。”
“那你还---”辛芷记得很清楚,“算了,忒缺德。”之前山庄体检,辛夷还打压小鱼,调侃他生不出女孩,是不是不忠贞,李羡鱼伤心的把自己搓破了皮,怪不得大姥一直不断地从外面带新的孤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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