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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雾隐城舍玉救弟 命簿前分福换安


归月乃是道家的人,当初正是他寻了荆山玉的碎片以金镶玉修复并救活了将死之人的和氏璧器灵枫铭。也是他将枫铭带入的山海异界的,山海异界灵气充沛,使得枫铭能够迅速康复,通过迷惘之境顺利出入异界。众人之所以得以进入山海异界避难,正是归功于归月枫铭二人。随侯珠姑娘的器灵也随着殉葬而来到了山海异界,多年来,与枫铭情同夫妻。

一直到魏晋时期,归月修炼多年,决心投身历史,成为了兰亭集序的器灵,后重归山海异界。

后唐时传国玉玺器灵秦文正死后来到山海异界,枫铭为了重拾手足情谊,决心重新转生,随侯珠亦生死相随。

投胎过程中,他仿佛做了噩梦。

为什么,为什么?

他通过迷惘之境看到了看到了在七爷影响下,从灾难中幸存下来后却终日无所事事,嗑药度日,迷失本性、坠入深渊的自己,在药物作用下,背叛信仰、害死妹妹云雁的自己,看到了迷失本心、出卖战友、杀死阿金的自己。

接着他离开了七爷秦文正,开始滥杀无辜,残害少女,草菅人命,拿钱做事,以及处理一切,妨碍他的人。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我。’

枫铭掐了自己一把,歇斯底里地哀号起来,‘我没有---’

“承认吧,”七爷笑得嚣张,“我早说过,迟早,你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同我们没有分别。”

“你放屁!”枫铭两眼通红,嘶吼道。

“你已经是了......”秦文正轻轻摇头,对他说。

“你再给我胡......”枫铭说,他后退了一步,秦文正说的是真的吗。就这样他又双叒(音同‘若’)叕(音同‘啄’)死了数次,而且做了许多令他唾弃,令他比死还不如的事情。

“下来吧你。”七爷说着将他猛一拖。面前有个屋子,他一开门,“哟,来了,想我了哥,”七爷说,“客气啥,坐吧。”

“不了不了,”枫铭说,“走错门了。”

“喝杯茶再走啊。”七爷说。

“我还得去洗衣做饭接孩子呢。”枫铭说。

枫铭撒丫子往前狂奔,他要去秦文正没来的时候,他浑浑噩噩抱着自己完整的和氏璧本体,排着队。旁边忽地窜出来一个小孩子,不会超过七八岁,背后推了他一把,把他本体一摔,抢了就跑,枫铭看时只有几片碎片了。

“黑心坏种,站住。”枫铭想也没想,拔腿就追。

追到了却被黑白无常二人拦住,范八爷吴才说:“慢着,是我们这的吗就来?”

枫铭喘了喘,指着说:“有个小孩抢我本体,大概这么高,我瞧着就刚进去,二位见着了吗?”

“没。走走走,后面有人排队呢,”范八爷吴才漠不关心的摇了摇头,“客官别处问问去?”

“不可能啊......”枫铭嘀咕道,转念一想,哦,明白了,从兜里摸出几块碎银,并腰间一组玉佩,心一横扯下一块璧来,在衣裳上蹭了又蹭,剩余向兜里揣了,复又近前,赔了笑递给范八爷吴才,“大人面善,可否,行个方便,”他瞥了一眼范八爷吴才的脸色,知道有戏,便低声问:“到底,见没见着呢?”

“爷的,有这等事。”范八爷收了,走进去挨个找,不多时揪出一个,原是装成别人家孩子一道进去的。

等等,枫铭醒过味来,小孩子,抢他本体,他是和氏璧,只有器物对应的人才能拿到自己的本体,别人是夺不走的,就算有人摔,也不可能正好摔出另一个器物,那抢他本体的,岂不是传国玉玺吗?

“你干嘛的,小崽子。”范八爷上去就是俩耳刮子招呼,说着就要把他往忘川里按,“把他扔下去。”

男孩一抬头,果然是一张秦文正的脸,他泪流满面:“哥哥。”

“大人,莫要打他,他是我弟弟。”枫铭心里咯噔一声,当即就走不动道了,拦住了,摸了两片组玉佩的冲牙并几颗珠子,彩线尚绕着,说,“可否让我带他走。”

“那不行,”谢七小姐辛夷叼了支笔翻翻命簿,说,“他隶属这个地界的。”

“什么?你们这,雾隐城啊,”枫铭说,“我去吧,求你了,别让我弟弟沾手这些,他会做个好人的。”

他们五家各人分管各自的器灵转世的的出入口,譬如谢七小姐依旧掌管雾隐城的入口,其余按下不表。

“来,”范八爷吴才不紧不慢,说,“把那崽子扔河里。”

“不要啊,哥---”恐惧阴差阳错印上心头,秦文正说,“我怕---”

“不,我,我可以替他,大人,求你了,给他换个环境,他会学好的。”枫铭大喊一声,一个滑跪扑在范八爷吴才面前,范八爷正不悦,不待发作,枫铭已将兜里一块从前的玉石暗暗塞进他袖内。原是先秦时枫铭镶嵌在佩剑护手上的那种,范八爷此时也不消说,哼了一声,一面说:“起开。”一面示意将那崽子放了,暗地看时可是一块蓝田玉的。

“多谢大人开恩,”眼见谢七小姐辛夷那边似有话说,枫铭赶紧爬起来,向他低声道,“大人心善,还请莫要为难他。”

“你们本体双生,”谢七小姐拨弄着算盘,借了一步,摊开几大本命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生甘苦,自有定数,不过若是有心的话,可以分享,就看你愿不愿意咯,不过谁又甘愿,拱手相让呢?”

“大人面善,这,真的能改?”枫铭问,不动声色将一本命簿推了推,下面可是掩了一块指节大小的纯金,谢七小姐接时面不改色,他只觉得‘咻’的一下,手里便空了。

“说什么呢,尚未发生,怎么叫‘改’?”谢七小姐点了他一句,“寿数和地界,自然不能变更。”

“明白,要钱吗?”枫铭囊中羞涩。

“你要是想给,也可以,多多益善。”谢七小姐说,心说穷鬼,看你一身寒酸也拿不出几个钱。枫铭抠搜地摸出来一个扇坠,组玉佩上一块弯月玉璜,想了想,干脆只留下一个,还有一块碎玉,二两碎银并五吊钱,一并推将过去:“那,拜托你照顾他些,我,我出门没带荷包。”

谢七小姐翻了他个白眼,照单全收。他还想掏组玉佩细碎零件,刚要解下带钩,谢七小姐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有伤风化,注意影响。”

“有没有划算点的选择,我们又不是双胞胎,”枫铭说,“就是那种,‘我不会有机会和他产生交集,他不会知晓我的存在,而我也永远不会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的。”

“暂时没有这么高级的。”谢七小姐辛夷说。

“真的吗,那我,我来。”枫铭说,“我弟弟,求你给他,最好的教育和最温馨的家庭,感情顺利,生活美满,不要让他,受苦,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做一切他想做的事,他志在朝野,他想做官,他会是一个好官的。”

“在这按个手印就行了。”谢七小姐抽出一本文件说。

“对了,身高能改吗?”枫铭问,“怎么只有七尺八寸?”

“你跟这儿许愿呢,这是秦尺,他在宫里长大,少年时辗转流落,你想让他有多高?”谢七小姐有点不耐烦。

“那,我分他些......”枫铭绞着衣角低声说。

“分多少?”谢七小姐心想这真是人穷是非多,没得叫人恶心。

“四,四寸吧。”枫铭说,“不,再匀我半寸吧,太高进门要碰头。”

“好了吗?”谢七小姐白了他一眼。

“多谢。”枫铭按了手印,走出来。

“哥哥。”秦文正哭了,“你别走。”

“记住我的脸,你要是想我,就等长大了找我。”枫铭蹲下,与他平视,暗将剩下的一块平安扣,一只香囊,几片冲牙并一把珠子塞给了他;见他衣服不合身,便解下自己的带钩给他扎上,抻了抻;想一想,留着没用,又把玉觽(音同‘西’,解衣服用的锥子,后为配饰)也给了他,说,“好好活着,这是我求了很久才得来的,去吧。”

“值吗?”谢七小姐说,“你要走了他该有的苦难,留下了你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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