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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 21 童养夫受辱柴房泣 顽劣女惹祸寻索赔


大姥早早给璧凝找了一个工具人童养夫。

她们一直很疏离,倒是她那顽皮捣蛋的妹妹对他十分关心。

辛璧凝一直知道,张氏,辛夷在多年后还常常想起他,姐姐的男人。

一个一生执着于自己和四斗米价的男人,他没有名字,他的人生没什么可说的,如同他本身一样,压抑,麻木,无趣,平常。身处污浊的泥潭,却自始至终没有生出过半点害人的晦暗心思和胆量。

九岁,妈把他论斤卖了钱,换得四斗米给妹妹熬粥,他就跟了大姥,他一进门就知道自己要服侍的妻主是大小姐辛璧凝。

他不仅要每日早早起来做饭,干活,侍候丈母丈爹,还常常被打得半死丢进柴房,小姐因为被人嘲笑丈夫年纪比她还大,也很不喜欢他,见面就叫人追着他打,放狗撵他。

就连在院里洗个衣服,都被辛璧凝的女伴们围着他说混话,丈爹知道了,训斥他说腿开太大,作风不检点,张氏自此更加恪守男德,因为他不爱说话,男孩们观望一阵,有恃无恐,都叫他哑巴。有一天他正躲在柴房里就着一点涮锅水吃糠咽菜,那条猎狗又对着他大叫,他吓得不敢出声,忽然听见一个女孩说:“咪咪,别叫。”狗吠应声而住,又听见她说,“羡鱼,去瞧瞧。”李羡鱼应了一声,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他,他连滚带爬出来,恳求小姐饶他一命。

辛夷唤他抬头,又叫李羡鱼扶他起来,张氏还不太敢,李羡鱼说:“起来吧,我们小姐没那么多规矩。”

辛夷看了看,见他冬季还衣着单薄,说:“你就是大姐的童养夫?”见他点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没名儿,姓张,”张氏眼里划过一丝失落,道,“叫个‘来妹’。”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这样的人,算得了什么呢。”

“这不是挺好的吗,不要自轻自贱,”辛夷四下打量了一下,房内也并无像样的被褥,除了柴草,这里只堆放一些不用的杂物和工具,又说,“你就住这儿,吃饭也在这儿?吃的这什么呀。”

“是。”张氏垂着眼眸,“我,我很好养活,给口饭就行。”

“我去跟大姐说。”

“是大姥和丈爹让的。”他连声说不。

“折辱人也不是这么个法儿。”辛夷说着,看到了他的一双鞋,“你的脚缠过啊,疼吗?”

“是,原先缠过,丈爹也让缠,因了小姐念过书,不喜欢畸形,才让放开的,已经不疼了。”张氏垂着眼答话,试探地问,他实在有些冷,“小姐,您这毯子,是要拿去扔了吗?”

“不是不给你,这是给狗擦毛用的。”辛夷见他一个劲地盯着李羡鱼手里的毯子看,便说,“羡鱼,给他拿条新的。”

“是。”李羡鱼当晚就把毯子送到了他这里,一条厚的一条薄的。张氏感动得掉泪,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礼物。因为是大姐的童养夫,辛夷不好直接翻脸,便叫李羡鱼在看不见的地方多关照。

至此以后,再加上年关将近,他的饮食才慢慢好了一些。很快就是春节,年夜饭之后,大姥带众人放烟花爆竹,张氏也终于能够暂时休息一下,李羡鱼招呼他过去分点心,递给他一块糕。欢声笑语之中,女人们在起哄,小姐们和各位姥都在笑,张氏看到丈爹一脸娇羞,扑通跪在了庭院大门口。

这是干什么呢?张氏感到有点奇怪,他以为丈爹可是这院里最尊贵的男子了:“羡鱼哥。”

其实李羡鱼要比他小两岁。

“你头一年来,”李羡鱼感到他的袖角被拉了拉,忙不迭地咽下一口点心,“不知道这的规矩,我们小姐说了,这叫‘父跪临门’,正夫主父跪在门口,祈求大姥明年富贵临门,福禄双收。”

“那,回来我也要吗?”张氏问。

“你---”李羡鱼挠了挠头,“应该会吧,不过得等入赘,现在小姐没成婚,新夫叫‘夫跪临门’,也是一样的,可以保佑将来生女儿。”

大姥每次回家,吉普车还没停稳,院门口就挤满了山庄的人,提着鸡鸭,拎着篮子,带着孩子,前呼后拥,倒不一定是说大姥多么受拥戴,全是来告状的---只因辛夷和李羡鱼太能闹腾,漫山遍野的撒欢,上树下河,每天释放不完的精力,没少挨骂,屡教不改,今天揍了哪家的狗,撵了谁家的鸡,明天打了谁家孩子,踩了谁家的庄稼苗,不仅捉人家的塘里的鱼,还拿弹弓打人家玻璃,堵了人家烟囱,趁人家喝水,给牛尾巴上拴个鞭炮,连河里的鸭子都得被辛夷拽拽腿,扑棱扑棱翅膀再放走。

“妇姥乡亲们,家里被辛夷弄坏了东西、打哭了孩子的不要着急,慢慢来,慢慢来,留存证据,可以补偿啊。”李有道作为管家司空见惯,维持秩序,大家分两路,挨个登记损失,罪名拖得老长,好似清单,“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饶是大姥在外叱咤风云,回到山庄,也得规规矩矩给人家赔礼道歉,能修就修,该还的还,该赔的赔。辛夷和李羡鱼这时候早就不知道跑哪去躲风声了,虽然还是少不了要被大姥一顿打骂。

“辛夷,你是属黄鼠狼的啊?”大姥站在山坡上叉腰大吼。辛夷从麦秸垛里钻出来,头上顶着一窝稻草,说,可恶啊,又来告我状,忒玩儿不起,不就摸了她俩鸡蛋,是金子做的还是公鸡下的,下次还偷她家的鸡。

平安山庄里所有六岁以上适龄男生都要上男德课,诵读经典男德经,根据男德经对照约束自己的言行,安分守己,贤良淑德,以便将来嫁为人夫,不得妒忌,男德课常被语数外老师占据,但因为是大姥指定,又不得不上,故而会占据大量日常的空闲时间,而功课和做工量并不因此减少,大约是要彰显自己的正统,但又偏偏碍于男儿身不被允许进入,课程地点只得定在阴森肃穆的祠堂后面,一间偏僻的小屋里,男德课先生又是个极其苛刻的老古板,十分啰嗦,不认真听或是背不出还要打手板,男孩们怨声载道,常常在下面织毛衣、补袜子,除了一些新生不明所以,只有张氏不太反感,他觉得这是应该学的。

倒是辛夷常常带着李羡鱼逃课玩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只因男德课是由她那忧郁的小脚老爹言传身教,他隐去了自己河边洗衣被大姥塞进麻袋撂上马背掳走的过程,除了讲男德经,他每每都要把自己如何依靠一双小脚嫁入山庄,从一个清秀的贫苦男孩一跃成为大姥的正夫,成功生下女孩,吃穿不愁的故事翻来覆去讲个数十次,尽管明眼人都能从他那衰弱的精神状态看出他的光鲜亮丽外表下掩盖的腐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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