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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 16 遇良人辛启戒恶习 露真身常夏落险境


辛璧凝哭了起来。

相框正面的照片是一张大姥辛启的肖像。

左边是一张二十多年前染血的警官证。

证件照片上的女人和无云的相貌如出一辙,气质更稳重,五官更精致,但她的名字叫万里。

还有一张辛启和万里的常服合照,放在右边,一黑一白,万里警官神色平静,大姥辛启笑容温和,彼时她们都还十分年轻,还是最好的朋友。

是了,万里,无云。以及那件旧警服的存在。一切都说的通了,她知道为什么了,她们是母女。

她想起小时候常常坐在正对着玉兰树的山坡上,盖住一只眼睛,用右眼去观测。她不禁以此再来观察。

是过去,辛璧凝先是感受到了春和景明,怎一派祥和宁静,她看到了一个和无云很像的女人,白衣翩翩,但大姥还很年轻,辛启唤她‘平安’,孩子们叫她‘常老师’,别名常夏。

她和山庄里其她人都不一样,她纤瘦白皙,温柔优雅,博学多才,或许不像其她人那样高大威猛,孔武有力,但她的精神却是这片山庄里最坚毅有力的。平安,平安镇,平安山庄,常平安,辛璧凝恍然大悟,辛璧凝似乎知道了山庄名字的由来。

很怪,明明是个书生,但辛启和她待在一起竟会觉得内心平和,可以得到安抚,连空气都不再灼热,常夏如同长夏里可以消去暑气的冰块,为她化去萦绕心头的一丝烦躁。

辛启嘴上说着:“女人长得这么瘦弱有什么用,跟棵蔫儿菜似的。”还是将她留在山庄学校几个月,不知何时开始,辛启也会在窗口为她驻足,扒着格栅窗沿儿看她的背影,她像一朵白花,又像一只蝴蝶。

看的正入神,不料被她发现,在外威风八面的辛启此刻不知怎么,窘迫得像个没穿底裤的孩子,却对上她春风般的笑颜,辛启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正好打了下课铃,常夏走出来,眉眼温柔:大姥,您怎么来了?

辛启缩手缩脚:哦,没事,我来看看你,讲,讲的好啊,常老师。---即便她根本听不懂。

常夏夹着书本笑了:谢谢。

见她要走,辛启急了:常老师。

常夏笑了:有什么事吗?

啊,那个,没,没事。辛启还不忘看了一眼常夏,见她没有任何不耐烦,死嘴快说啊,辛启深吸一口气,磕磕绊绊说了句:你,能不能,也,教教我。

许是她与平日的反差太大,常夏低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如此,好啊,这个容易。

若是旁人这么笑,辛启一定会认为是在嘲弄自己,恨不能弄死她,但常夏这么笑,她只觉得率真可爱。连常夏跟她说:我走啦。辛启都没反应,待回过神来,眼前只留她白裙的背影,和那被挽起的青缎也似的长发。

李有稻一脸不解:姥儿,您怎么了?怕她作甚。

去,你哪只眼看见我怕她,姥子一只手都能把她掐死。

辛启拨弄了一下发丝,盯着她的背影出神:“这个女人不一样。”

“她是猎人?”李有稻思索迅速得出结论,“要不直接崩了算了。”

“李有稻,你改叫李有病算了,什么什么就崩了,”辛启嗔道,“让她给我生个崽子怎么样。”

“姥儿,不是您说了,不一样的都按猎人算吗?”李有稻不解。

“怎么可能,以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呃,”辛启说,她头一次深感自己碍于词汇的匮乏而无法准确描述出常夏的美,“常老师这么善良---”

“一定是猎人。”李有稻一脸严肃。

“一定是来感化我的。”辛启嘿嘿一笑。

“疯了?”李有稻吐槽。

大姥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学呢,道上厮杀过来的,大字不识。不识字么,那便从一点一横开始学,正好,她是小学老师。即便只是坐在一块不说话,那与生俱来的书卷气,像一种魔力深深吸引了她,辛启掇个长凳,拿个小本,学的认真,毕竟是当大姥的人,她学的很快,悟性极高,本是为了找借口与她多待上片刻,天长日久,那些文绉绉的文字竟也看出几分意趣,辛启为此消停了好一阵,渐渐也很少打人,只因她不喜欢身上那股‘烟’味,辛启去了半条命,为她生戒掉了一切不良嗜好,开始注重举止仪表,她随口一句喜欢茉莉,向来舞枪弄棒的辛启便在春天来临的时候,停下脚步,为她种了一大片茉莉花,连李有稻都啧啧称奇。

“不懂了吧,你个粗人,这怎么不算是‘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辛启说。

相识的第五年,辛启中断了一切违法交易,她们坐在树下一起翻书,读诗念词,甚至是毛选,辛启打心眼里尊敬和喜欢读书人。“这里面你最喜欢哪一首?”常夏问她。

“《饮酒》。”辛启说,“最爱那一句‘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常老师,你说,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咋比山巅到谷底的距离还大。”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常夏说,“要用变化和发展的眼光去看待。”

湖水微漾,大姥为她拂去吹乱的发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常老师,要是能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

“怎么啦?”常夏问她,“突然说这种话,怪煽情的。”

“没什么,”辛启回过神来,吐出新学的成语,“相见恨晚。”

这样乌黑顺滑的长发上,似乎少一枚发卡。

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要是时间定格在这一刻永远都不要过去就好了。夕阳渐落,李有稻快步走到辛启身边,附耳低语几句,二人眼神交汇,辛启面色微变,随即起身离开。

“二姥,大姥有请。”辛扉本想问一问什么事,李有稻绷着脸不说话。

李有稻关上门,她进屋刚叫了一声‘姐’。

辛启站在桌子后面有愠色:“这是什么?”辛扉定睛一看,一包白色粉末被辛启‘啪’丢在桌子上,她喉结上下翻滚,咬着嘴唇不敢说话。“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我三令五申,”辛启抡圆了就是一记耳光,打的她一个踉跄,紧接着又被辛启提住领子按在墙上,“山庄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说---”

“姐,我,我不知道。”辛扉浑身发抖。

“不知道?这是从你口袋里翻出来的。”辛启眼里冒火,咆哮着怒不可遏抬手还要打,辛扉立马求饶。“我错了姐,我不敢了。”

她声泪俱下,瘫软在地,这耳光她可挨不起第二个。

“滚!你等我回来再收拾你的。”辛启抡圆了打了她一巴掌,辛扉直接被丢到了走廊上,然后辛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整夜。

“姥儿,您是真的准备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啊?”李有稻说。“嗯,我喜欢常夏老师,怕人家嫌弃我手脏,我要做一个远离低级趣味的人。”辛启说着穿上黑色风衣,“最后一单,这个辛扉净给我惹事儿,最后还不是要我出面。”

前一夜,辛启和妹妹辛扉在房间里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交谈内容常夏不得而知。

“常老师,我去办点事情,你在学校等我。”辛启把手臂支在教师宿舍的门框上,并不想让她担心。

“多久回来?”常夏问她。

“嗯,三天。”辛启想了想,告诉她。

“好。”常夏笑了。当夜,常夏正在和同志交接,忽闻假山后一声大喝:“你是猎人。”有人偷听,常夏认出来人正是二姥身边的无患,来不及掏枪,常夏当机立断,拨了她的枪,抬脚踹在对方心窝上,无患立即昏死过去。

常夏负责稳住辛启并监视她,五年来从未有过任何差错,她们已经确定了辛启的动向,常夏赶紧送同伴趁乱离开:“你快走,快啊。”

常夏感到与往日有些不同,大姥的院门附近一片肃杀,山庄各处则是有些混乱的吵嚷,刚刚回到住处,却见房门大开,二姥辛扉已经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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