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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林望看了一眼,弯腰坐了进去


当“直接看管”四个字从李书记那两片薄薄的嘴唇里吐出来时,像四颗冰冷的钢钉,狠狠地钉进了三号会议室的地面,也钉进了在场所有人的魂里。

王副主任脸上的狂喜和得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完美地定格在那里。他看着李书记,又看了看那个从始至终都平静得过分的林望,脑子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无法理解的混乱。

剧本,不是这么演的。

这小子的戏份,不应该在自己那番诛心之言后,就彻底杀青了吗?怎么纪委的大领导,反而亲自给他加了戏,还是对手戏?

唐婉那双冰冷的眸子里,也终于透出了一丝真正的错愕。她设想过无数种结局,被停职,被调查,甚至被当场带走,但她唯独没有想到,对方那把高高举起的屠刀,绕过了她这个最主要的目标,反而精准地,点向了那个最不起眼的,她刚刚推到台前的“小卒”。

刘建军和孙敏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除了恐惧,更多的是茫然。他们已经彻底看不懂这牌局的走向了。

至于钱爱国……

钱爱国感觉自己的天塌了,地陷了,魂儿都从天灵盖儿飘出去了。他看着那两个穿着深色西装,面无表情,径直朝着林望走过去的纪委干部,感觉那不是纪委干部,那是黑白无常。

他嘴唇哆嗦着,想喊一声“小林,你放心去吧,你那盆兰花哥给你浇水”,又想喊一声“领导,我坦白,我检举,U盘是我给他的,PPT是他做的,但我全程都在劝他不要冲动”,可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用浆糊和水泥和成的棉花,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无常”走到了林望的身边,一左一右,站定。

整个过程,林望没有半分挣扎,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他只是默默地,将桌上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合上,拔下U-盘,然后,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他转过身,对着已经快要缩到椅子底下的钱爱国,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甚至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

那笑容仿佛在说:钱哥,别怕,小场面,我先去探探路。

钱爱国浑身一哆嗦,差点儿当场给跪了。

这小子,是疯了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笑得出来?这是去纪委喝茶啊,不是去单位食堂打饭!

林望最后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唐婉。

在【仕途天眼】的视野里,唐婉头顶那柄红色的长剑,虽然被黑气死死缠绕,光芒黯淡,但剑身依旧挺立,没有弯折,更没有破碎。那股属于她的,锋锐不屈的意志,还在。

唐婉也正看着他,她的眼神很复杂,有错愕,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凝重。

四目相对,没有言语,却仿佛完成了一次最关键的交接。

“走吧。”李书记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林望转过身,在那两名纪委干部的“陪同”下,迈步向门口走去。

当他经过王副主任身边时,那个刚刚品尝到胜利滋味的中年男人,终于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充满了恶毒快意的语气说道:“年轻人,路走窄了。有些人,不是你能跟的。”

林望脚步未停,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用同样轻的声音,回了一句。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游戏才刚刚开始。”

王副主任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他看着林望那不疾不徐的背影,看着那个在纪委干部的“押送”下,依旧挺拔得像一杆标枪的背影,一股没来由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悄然爬了上来。

走出会议室,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一出上演在人间地狱的默剧。

行政大楼的门外,一辆黑色的奥迪A6静静地停在台阶下,没有牌照,只有一张通行证放在挡风玻璃后。车灯没开,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

一名纪委干部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林望看了一眼,弯腰坐了进去。

车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隔绝了车内与车外的世界。

紧接着,另一侧的车门被拉开,那个国字脸的李书记,也坐了进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司机没有立刻发动汽车,整个车厢里,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安静。

林望能闻到车里那股混杂着皮革、烟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的气息。他没有去看身边的李书记,而是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在欣赏省政府大楼深夜的风景。

但在他的【仕途天眼】里,他正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观察着这位省纪委三室的主任。

那团银灰色的气运,稳定,强大,像一块经过精密锻造的合金,每一个棱角都散发着规则与权力的冰冷光泽。它不像唐婉的红色长剑那样锋芒毕露,也不像周副省长那样的紫红华盖贵不可言。它是一种工具的颜色,一把手术刀,一柄天平,没有感情,只负责执行。

而那条连接着他和省纪委大楼深处那股磅礴金光的银色盟友线,此刻正稳定地输送着能量。这证明李书记的每一步行动,都得到了背后那个“持枪人”的明确授意。

将自己带走,不是李书记的临时起意,而是计划的一部分。

为什么?

为什么是自己?

林望的脑子在飞速运转。他意识到,自己从一个躲在暗处观察棋局的看客,一个偶尔能递个小纸条的“场外指导”,突然之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拎到了棋盘最中央的位置,变成了一枚被双方死死盯住的,关键的棋子。

危险,前所未有。

但同样,价值,也前所未有。

“林望。”

身边的李书记,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二十五岁,江海大学行政管理学硕士,省考第三名上岸。父母是龙安县的普通职工,父亲曾因安全事故被免职。履历很干净,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林望的心,猛地一沉。

对方不仅查了他,还查了他的家庭,甚至连父亲当年的旧事都翻了出来。

他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回答老师的提问:“李书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履历当然是普通的。”

“普通?”李书记的嘴角,逸出一丝冷笑,“普通的公务员,能在档案室里,翻出让唐婉都觉得棘手的‘证据’?普通的公务员,能在三号会议室里,把王东海逼到那个份上?普通的公务员,现在能坐进我这辆车里?”

他一连串的反问,像一把手术刀,一层一层地,试图剥开林望伪装的外壳。

林望沉默了。

他知道,任何辩解在此时都是苍白的。在这些玩弄人心的老手面前,装傻充愣,只能换来更猛烈的施压。

“年轻人,有时候,选择比能力更重要。”李书记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那股冰冷的压迫感,却丝毫未减,“唐婉那条船,看着大,其实早就千疮百孔了。现在跳下来,还来得及。”

他终于抛出了橄榄枝,或者说,诱饵。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那个U盘,到底是谁给你的?你和唐婉,到底在谋划什么?说清楚了,你可以从嫌疑人,变成这起案子的污点证人。对你,对你的前途,都有好处。”

林望缓缓地转过头,第一次,正视着这位纪委书记。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车窗外的路灯,让人看不清他眼神里的情绪。

“李书记,我不太懂您说的是什么船。”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只知道,我是国家公务员,我看到有人可能在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就有责任和义务,向组织汇报。至于组织怎么判断,领导怎么决策,那是领导们的事情,我一个科员,不懂,也不敢懂。”

他把自己,再次放回了那个最安全,也最无懈可击的位置——一个有原则,但没野心的“愣头青”。

李书记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望,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撒谎的痕迹。

可他失败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脸,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你看得见自己的倒影,却永远看不透水下的风景。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司机在这时,终于发动了汽车。黑色的奥迪,无声地滑入夜色之中,像一条游弋在城市血管里的鲨鱼。

就在李书记以为这次的试探,只能到此为止的时候,林望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用一种带着几分天真和困惑的语气,轻声开口了。

“不过,李书记,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嗯?”李书记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

“您说,为什么他们要用龙安县的事情来做文章呢?”林望看着他,眼神清澈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学生,“那个地方,我听我爸妈说,好像挺倒霉的。尤其是几年前,有个姓周的工程师,一家三口,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他顿了顿,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然后,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却清晰得足以让车内空气瞬间冻结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记得……那个工程师,好像就是负责我们省里,所有桥梁隧道安全检测的。”

轰!

林望的【仕途天眼】里,李书记头顶那团坚如磐石的,银灰色的“规则”气运,在这一瞬间,像是被一颗看不见的子弹,狠狠地击中了核心!

无数道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那团气运上疯狂蔓延!

一股股代表着“震惊”、“骇然”、“难以置信”的黑色气息,不受控制地,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李书记那张古井无波的国字脸,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无法掩饰的动容。他猛地转过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像两颗钉子一样,钉在了林望的脸上!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李书记的身体,因为惯性而前倾,但他却浑然不觉。他死死地盯着林望,喉结上下滚动,过了足足十几秒,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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