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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的命,暂时是我的了


那份关于龙安县山洪的卷宗……

你到底,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老人的声音,像一把生了锈的锥子,不锋利,却带着一股子陈年铁腥味,慢悠悠地,钻进了林望的耳膜,然后一路向下,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

轰——

林望的大脑,在那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运转。

时间、空间、门外的风雨、门内的对峙,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句话落下的刹那,被抽离成了虚无的背景。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这个貌不惊人,却仿佛能看穿人心的老人。

他手里还捏着那两根能瞬间决定生死的铜线,可这一刻,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带给他的安全感,荡然无存。

如果说王海和他的同伙是闯进瓷器店的疯牛,那么眼前这个老人,就是那个制定了所有游戏规则,甚至亲手烧制了这家瓷器店的,窑主。

疯牛可以靠同归于尽的疯狂吓退,可窑主,只会觉得你打碎的瓷器,很吵。

龙安县。

山洪。

卷宗。

这三个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绑定仕途天眼后,埋得最深,也是唯一不能对任何人言说的秘密。它关系到父亲的冤屈,关系到他中期目标的根基,更关系到那个隐藏在江东省官场深处,连周副省长都感到棘手的,庞然大物。

这个秘密,唐婉不知道,沈怀章书记不知道,连他自己,都只是窥见了冰山一角。

可这个老人,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还用一种近乎于审问的,不容置疑的口吻,问了出来。

门缝里的王海,在听到“龙安县”三个字时,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他看向老人的眼神,已经从忌惮,彻底变成了恐惧。

那是一种下位者,在听到某个禁忌词汇从上位者口中说出时,本能的,源于血脉压制的恐惧。

他身后的壮汉,更是吓得松开了推着桌子的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们终于明白了。

今晚的行动,从这个老人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败了。他们不是败给了林望的疯狂,而是撞上了一堵他们根本无法理解,更无法撼动的,无形的墙。

瘫在林望身后的钱爱国,此刻的大脑已经彻底成了一锅粥。他听不懂什么龙安县,什么卷宗,但他能看懂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他看到,刚才还凶神恶煞,要把他和林望拧断脖子的两个“纪委同志”,现在像是见了猫的老鼠,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又看到,自己刚刚视为救命稻草的林望,那个敢用电线跟人玩命的疯子,此刻的脸色,比刚才面对刀锋时,还要苍白。

钱爱国那混迹机关几十年,早已被磨得油滑无比的生存直觉,终于后知后觉地告诉他一个可怕的事实——今晚这浑水,比他想象的,要深一万倍。

刚刚那两个是豺狼,可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儿,是能把豺狼当宠物养的,神仙,或者说,妖怪。

他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缩得更小了,恨不得能变成墙角的一颗灰尘。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老人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倒映着林望那张紧绷的脸。

林望没有回答。

他不能回答。

承认,就是把刀柄递到对方手里。

否认,在对方已经点破“龙安县”的情况下,无异于自欺欺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用沉默来拖延,来观察。

【仕途天眼】,开!

视野之中,老人头顶那团翻涌的灰色浓雾,依旧厚重得像化不开的铅云。林望用尽全力去分辨,却依然看不出任何倾向,读不出任何信息。

这团气运,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是一个无法被解析的,巨大的“未知”。

老人似乎也不急着要答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望,那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于欣赏的,打量货物的挑剔。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似乎失去了耐心,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在为林望的“不识趣”感到一丝惋惜。

他不再看林望,目光转向了门缝里,那两个已经快要被恐惧压垮的“精兵强将”。

“滚吧。”

老人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两道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王海和壮汉的脸上。

两人如蒙大赦,又如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地就想往后退。

“等等。”

老人又开口了。

王海和壮汉的身体,瞬间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老人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拉家常般的平淡口吻,“这棵小树苗,从今天起,我来浇水了。”

“他要是觉得手里的水壶还不够烫,可以试试。”

说完,他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两只苍蝇。

王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只是和同伴一起,用一种近乎于逃命的姿势,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尽头。

脚步声,仓皇而凌乱,很快就听不见了。

值班室里,再次恢复了死寂。

钱爱国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像撒哈拉沙漠。

这就……完了?

两个能把人活活吓死的凶神,就这么被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那个老人,只见他正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大前门”,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却也不点燃,就那么干叼着。

那姿态,仿佛刚才只是随手碾死了两只蚂蚁。

钱爱国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心里那点劫后余生的庆幸,瞬间被一种更深沉的敬畏所取代。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在机关里看到的所有大领导,加在一起,可能都不如此刻眼前这个叼着一块五毛钱一包香烟的老头儿,来得有压迫感。

随着王海二人的消失,那扇被暴力撞开的门,失去了外部的推力,在桌子的支撑下,孤零零地敞开一道缝。

风,顺着门缝灌了进来,吹得桌上的几张报纸“哗哗”作响。

屋里的气氛,却比刚才的生死对峙,还要压抑。

因为林望知道,真正的对决,现在才刚刚开始。

老人叼着烟,踱着步,走到了那张被当成路障的办公桌前。他伸出手指,在被门框撞出的那道裂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小伙子。”他抬起眼皮,看向林望,“我说过,弄坏了,要赔的。”

林望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铜线。

在对方没有表明身份和目的之前,这依旧是他唯一的护身符。

老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弄。

“还攥着那玩意儿干嘛?”他用下巴点了点林望手里的铜线,“想跟我同归于尽?”

“我这把老骨头,活够本了。你呢?二十五岁,名校毕业,刚考进省政府,父亲的案子还没查清楚,你舍得?”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精准地,钉进林望的命门。

林望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对方不仅知道龙安县的卷宗,甚至连他的年龄、学历、背景,都一清二楚。

他在这个老人面前,真的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人,从里到外,被看了个通透。

这种信息被完全碾压的感觉,让他感到一阵发自骨髓的寒意。

老人看着他那张煞白的脸,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他慢悠悠地走到墙边,看了一眼墙上的插座,又看了一眼林望。

“放下吧。”他说,“电费也挺贵的。”

这句话,像一个信号。

林望知道,自己最后的底牌,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绝对的,碾压性的力量面前,任何挣扎和威胁,都只剩下滑稽。

他深吸一口气,那股紧绷了半个晚上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开。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铜线,然后,慢慢地,将它们从插座前,移开,放了下来。

当铜线脱手的那一刻,林望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赢了王海,却输给了这个老人。

从一个死局,跳进了另一个,更大,更深不可测的,棋局。

老人点点头,似乎对他的“识时务”表示赞许。

他没有再逼问关于卷宗的问题,仿佛那只是一个开场白。他走到那部被林望扯断了线的黑色办公电话前,弯下腰,捡起了那截断掉的电话线。

他捏着那截线,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林望。

“有这份胆子,是块好材料。”老人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情绪,那是一种混杂着欣赏和惋惜的复杂神色,“可惜,用错了地方。”

林望的心,沉到了谷底。

“从现在起,”老人将那截断线,轻轻放在桌上,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般的口吻,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林望和钱爱国的心上。

“忘了你今晚看到了什么,也忘了你之前,在卷宗里,看到了什么。”

老人缓缓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地锁住林望。

“你的命,暂时是我的了。”

“谁要动,得先问我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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