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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一笔十五年的黑账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寂静。

之前那个带着浓重睡意、极不耐烦的中年男人,仿佛在瞬间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只有电流的“滋滋”声,像一条细小的毒蛇,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游走。

钱爱国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他虽然听不见电话那头在说什么,但他能看见林望的表情。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于残忍的平静。

“你……是谁?”

终于,李卫国的声音再次传来。睡意和不耐烦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惊醒的野兽所特有的,充满了警惕与森寒的质问。

林望没有回答,他只是将听筒拿得更近了一些,用一种陈述事实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重复道:“李县长,我只是想问问,十五年前,那笔择校费。”

“择校费”三个字,像三根无形的冰锥,透过电波,狠狠地扎进了李卫国的心脏。

那不是一笔钱。

那是一个投名状。

那是他从一个无名小卒,爬上今天这个位置的,第一级台阶。一级用别人的女儿的性命,和自己的良心,铺就而成的,肮脏的台阶。

这件事,是他午夜梦回时最大的梦魇,也是他自以为埋藏得最深的秘密。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卫国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用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磨,“是谁派你来的?要钱?说个数。”

他瞬间就将这通电话,定性为了政治对手派来的,最低劣的敲诈勒索。

旁边的钱爱国听得心惊肉跳,他拼命地对林望使眼色,用口型无声地呐喊:“要啊!跟他要啊!要个百八十万的,咱们立马退休!”

林望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透过【仕途天眼】,清晰地看到了电话另一头,那顶属于李卫国的,灰黑色的“官帽”。

就在他提到“择校费”的瞬间,那顶官帽上,一道深刻的裂痕,骤然出现。丝丝缕缕的黑气,正从裂痕中疯狂地向外冒,像一个即将爆炸的高压锅。

显然,这笔“择校费”,就是李卫国气运的命门。

“我不要钱,李县长。”林望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档案管理员特有的,书呆子般的认真,“我只是在整理旧档案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逻辑上说不通的地方。”

“什么档案?”李卫国的声音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钢丝。

“一份关于龙安县十五年前,山洪灾害的调查报告。”林望的语速不疾不徐,像一个在汇报工作的,尽职尽责的小科员,“报告的结论是‘天灾’,但归档的卷宗,却是‘工程事故’。”

“我查了当年的签批记录,负责验收的工程师,是您。而亲手把这份档案放进‘工程事故’卷宗柜的,是徐万年厅长。”

林望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留给对方足够的,被恐惧发酵的时间。

电话那头,李卫国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无比。

徐万年!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铁钳,狠狠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十五年了。

他以为那场山洪,早已将所有的罪证都冲刷得一干二净。他以为那个老实巴交、痛失爱女的徐万年,早已将所有的怀疑都埋进了心底。他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十五年后的这个雨夜,会有一个神秘的电话,将徐万年这个名字,和“工程事故”这四个字,重新连接在一起,像一张索命的判词,拍在了他的脸上。

“你……你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卫国的辩驳,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腔。

【仕途天眼】的视野中,那顶属于李卫国的官帽,剧烈地晃动起来,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碎。

钱爱国在一旁,已经看傻了。

他虽然听不懂什么档案什么事故,但他能感觉到,林望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柄重锤,在狠狠地敲打着电话那头,那个他需要仰望的县领导的神经。

这哪里是打电话?

这分明是在用言语,对一个人的心理防线,进行惨无人道的,定点爆破!

“李县长,您知不知道,青云水库的大坝,现在很危险?”林望的话锋,突然一转。

“……什么意思?”

“徐厅长,现在就在大坝上。”林望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像魔鬼的耳语,“他好像……不太想活了。但是,在死之前,他似乎又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比如,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十五年前那场号称‘千年一遇’的暴雨,偏偏只冲毁了他女儿所在的那个下游施工队营地。”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份他亲手检测过的,完美无缺的工程报告,会在他女儿死后,让他越看,越觉得像一份……杀人的证明。”

“轰——”

李卫国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他仿佛看见了。

看见了那个抱着女儿冰冷尸体,跪在泥浆里,哭得撕心裂肺的,中年男人。

看见了那个男人,在十五年后,站在另一座风雨飘摇的大坝上,那双充满了血丝和仇恨的眼睛,正透过无尽的黑暗,死死地,盯着自己。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他不是要自杀。

他是要……复仇!

他要用一场新的,更大的“天灾”,来审判十五年前的那场“人祸”!

“不……不……”李卫国握着手机,浑身筛糠般地抖了起来,牙齿磕碰着,发出“咯咯”的声响,“他在哪儿?他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李县长。”林望的声音,充满了无辜与迷茫,“我只是一个档案管理员。我只知道,今晚的风雨,和十五年前,很像。”

“你家,是不是就在龙安县城的河边?”

这最后一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铁钎,捅穿了李卫国最后的心理防线。

“救我!你得救我!”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什么体面,对着电话,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往哪儿跑?”

成了。

林望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下了一半。

他看了一眼【仕途天眼】中,那条从徐万年身上延伸出来的,代表着“死仇”的黑色锁链。那锁链的顶端,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蛇口已经对准了李卫国官帽所在的位置,正在疯狂地吞吐着黑色的信子。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离开你的房子,现在,立刻!”林望的语速陡然加快,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地势高的地方!越高越好!不要靠近任何河道和低洼地带!”

“好!好!我马上去!”李卫国连声应道,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他慌乱下床,踢翻东西的声响。

“还有,”林望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今晚,不要相信任何官方的预警和通知。除非,是省委沈书记办公室,直接打给你的电话。”

“为……为什么?”李卫国下意识地问。

“因为,”林望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知道,除了徐厅长,还有谁,希望那场‘天灾’,再发生一次。”

电话那头,李卫国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懂了。

这句话,比洪水本身,更让他感到恐惧。

这意味着,想要他死的人,不止一个。整个龙安县,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安全的港湾,而是一个……巨大的,充满了未知敌人的,狩猎场。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李卫国的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一种被卷入更大阴谋的,无边无际的恐惧。

他没有再多问一句,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值班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钱爱国看着林望,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出神话。如果说,之前逼停徐万年的死志,是神来之笔,那么刚刚这通电话,就是魔鬼的杰作。

他看着林望,眼神里,已经不再是佩服,而是一种近乎于面对未知生物时的,纯粹的,敬畏。

“搞……搞定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林望没有回答。

他缓缓放下手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他救了一个该死的人,也可能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他像一个蹩脚的棋手,在风暴来临的棋盘上,胡乱地移动着棋子,试图阻止一场灾难,却可能引发一场更大的灾难。

他闭上眼,再次沉入【仕途天眼】的视野。

他想看看,自己的这通电话,到底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视野中,那顶属于李卫国的,已经布满裂痕的灰色官帽,正在地图上疯狂地移动,显然是听从了他的警告,正在逃命。

连接着他和徐万年的那条黑色锁链,虽然依旧狰狞,但似乎因为失去了明确的目标,而变得有些……迟疑。

林望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至少,短时间内,李卫国是安全的。

只要拖到救援队赶到,控制住徐万年,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复仇之火,就有可能被熄灭。

然而,就在他准备退出【仕途天眼】的视野时,异变,陡生!

只见那顶正在疯狂逃窜的,属于李卫国的灰色官帽之上,突然,毫无征兆地,冒出了一缕新的,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气运丝线!

那不是代表盟友的银色,也不是代表敌人的黑色。

那是一条……金色的线。

这条金线,像一根求救的信号,穿透了重重夜幕,跨越了遥远的空间,径直射向了省城的方向。

它的目标,不是省政府大楼,而是……省委大院深处,一个林望根本无法看清,却能感觉到其磅礴与浩瀚的,巨大的气运光团!

林望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

李卫国,不是在单纯地逃命。

他在……求救。

向一个他根本惹不起的,真正的,幕后靠山,求救!

这盘棋,他所以为的终局,原来,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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