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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成瘾


“嘶,好冷……”沈梦缩了缩身子,躺在那铺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动物毛床垫上,盖着那层细棉包裹的羽绒被,再罩上一层貂皮褥子,脚却踢到了一个已经凉透的烫婆子。屋里的竹炭炉经过一夜燃烧后彻底冷却了,伸手一摸,空气里透着越来越浓的寒意。昨日挂在竹炭上衣架上的衣服也都冻得冰凉刺骨,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语:“要是楚情在,这么冷也不会这么难熬。人啊,真是由奢入简难呐。”

沈梦摇摇头,不由自主地叹气后走向衣帽间。中间新添了一个齐腰高的柜子,用来放置油灯;四周则做成了顶天立地的衣柜,下层是挂衣区,上层用来收纳被褥。这种设计让当初帮他打造家具的张匠人惊叹不已,说这构思真新颖,让他受益匪浅。

他打开衣柜,随手挑了一件厚实又贴身的羽绒服套上。里面是一件棉质长衫,外面这件立领长款羽绒服虽然厚实,却没有一点臃肿感,反倒勾勒出苗条身姿。家里人几乎人人都有三套:羽绒马甲、短款羽绒和长款大衣,每件内衬都是柔软细腻、亲肤舒适的布料,而外面则用防尘面料轻巧包裹着,不仅保暖还极其方便穿脱,全家都对这些新添置的冬装赞不绝口。

每天清晨醒来,他都会打开楚情那边专属的衣柜,看见那些为楚情精心准备的新装渐渐堆满整个空间。他心头便泛起阵阵暖意,摸着每一件都用心制止的衣服,想象着他穿上英姿飒爽的英俊模样。既期待又夹杂几分无法掩饰的失落。

人在时,总觉得对方太过唠叨、太过挑剔;人在远方时,却又夜夜思念难眠。楚情总说是他改变了自己,让自己懂得温暖、关怀和爱情,也让生活变得满满美好。然而沈梦心里明白,是这段感情悄悄改变了自己,让他的思念越发浓烈,也越显深刻——人世间最苦涩,也是最甜蜜的一种滋味吧。

走进中庭,沈梦见赵曦和浅月正忙活着准备早饭,便热情地打了招呼。二嫂手脚利索地洗菜切肉,忙得不亦乐乎;大嫂则在灶台边小心翼翼地烧着财货(炭火),浓烟氤氲中带着些许温暖。两人看到沈梦身上那件长款羽绒服竟然穿得如此精神,不由自主地互相对视一眼,都暗暗想:自己衣柜里也藏着这么一件,是时候拿出来穿了。

“梦儿,今儿早上就吃写挂面吧,”二嫂钱月笑着说,“我已经舀了一些猪臊子,面早晨沈星已经醒好了,这会儿正下锅呢。炸蛋也弄好了,就等开饭了。”

赵曦指着旁边灶台的锅里,“梦儿,那边有热水,你去洗漱一下。”

不一会儿,饭厅里摆起了四碗滚烫的面条,每碗上都顶着一个金黄的炸蛋,铺了满满半碗猪臊子,再点缀几片翠绿的青菜。一勺红亮的辣椒油淋下去,让这简单的一碗面立刻变得香气四溢、诱人无比。

钱大伯前一天早早休息,这会儿却起得更早,在餐桌旁陪伴着家中的几位“宝贝”。看见三朵娇艳的“花朵”围坐在自己身边吃饭,他心满意足地笑开怀。原来月儿不是交不到朋友,只是那些庸俗愚昧的哥儿根本比不上这两位贤惠的大妯娌。

沈梦不用多说,这个沈家的变天完全是他一步步逆袭来的成果。他聪慧机灵,对家人宠爱有加,一切都围绕家人转动。他摸了摸身上的军大衣,那衣领上的貂皮毛茸茸软软的,暖意瞬间从皮肤直透进心里。

再看看如今镇上医馆名医赵曦——医术高明且懂得体恤病患,可谓是个难得的大才能。而家里的财政管理权也牢牢掌握在钱月手中。这日子虽然外人看着清苦,只有自家人才体会到的充实美好。只差几个围绕左右的小辈,再添几声孩子稚嫩嬉笑声,就更圆满了。

沈梦吃完饭,和三个妯娌一块儿简单收拾着碗筷,屋里说说笑笑,气氛温馨。收拾完,三人便相继往老宅子那边走去看看那个温室的种植,权当是饭后的消食散步。

推开老屋门,一股暖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韭菜整齐地摆放在屋内那几层木架上,大大小小的陶罐井然有序地排开。最大的陶罐放在最底层,地下紧贴土地;往上依次递减,小巧的陶罐摆在最顶层。陶罐表面粗糙,有些还带着泥土的痕迹,一看就是乡里自己手工做成的器具。

钱月和赵曦站在一旁,好奇地环视着这温室似的小空间。“这……这是做温室用的吗?”钱月眨了眨眼,“从未见过房子里还能这样种菜。”

赵曦点点了头,“瞧着乱糟糟,却又井井有条,有股古朴新奇感。”

沈梦掩嘴轻笑,“是啊,这样能挡风遮雨,还能保暖,不过还得靠二哥好好看管才行。镇上的人温室种花,我们乡下人便种菜”

三人便相继一笑,钱月看着沈梦越发的欣赏,学着沈梦竖起了拇指。“厉害,古往今来,只有你想到,谁曾想道既然温室都能种花了,也能拿来种菜。”

三人便朝后院走去,脚下泥土松软湿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用粗壮笔直老竹搭成的大棚骨架,竹枝被绳索紧紧绑成拱形结构,再用细细篾条横向交织加固,好似一个天然的大门廊。每根立柱都深深插入地下半尺以上,不怕风吹雨打,也让整个架子稳稳当当。

骨架下铺了厚厚一层枯黄稻草,那是从田边捡来的,用来隔绝地气寒凉,同时蓄热保温,再覆盖上一层经过油脂浸泡过、表面光滑且防水性极好的油布。这油布边缘被细绳牢牢绑紧,一阵冷风吹过,大棚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禁让人心生佩服。

“梦儿想得真周到。”二哥沈星正好听见脚步声,从大棚中走出来,对着三人乐呵呵地咧嘴笑:“这样的结构既稳固又透气,有利植物生长,还能挡住冷风雪。”

他拍了拍掌,“春天来了,我们还能试试早熟些的蔬菜,比如菠菜、莴苣啥的,说不定还能多赚点银两回家。”

三人顺势进入大棚内探看,只见这大棚不仅骨架结实,还做了独立分区:底下是原先田地,中间铺设木板框住土壤,只做了两层高度,中间留出一条宽约一人通行的小路;最顶层整齐种满韭菜,中间排布白菜,而底下则密密匝匝埋着白萝卜苗,每样蔬菜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干干净净。

大哥沈辰站直身子望着这片新景象,脸上泛起难掩兴奋:“都来了,今年冬天咱们家就不愁没新鲜蔬菜吃了。这些多余出来的,说不定还能拿到镇上卖上一卖,好补贴家用!”

“大哥不妨把此次经验记录下来,来年便能做成更大的规模”沈梦建议道。大哥沈辰看着和自己想到一块的沈梦,欣慰的点了头“好。”

屋外寒风呼啸,可眼前这个小小的大棚,却像座暖心堡垒,让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也让这个贫苦乡下的小家重新焕发出生机与盼望。

怀揣着几张通用银票,楚情策马如风,归心似箭。马鞭几乎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可这急速奔波,却也苦了身后跟随的荀诩和两位将领——千户赵刚与百户秦振。解旭将军因朝廷钦命,无法擅自离开镇守之地,只能眼看着楚情离去,而心中焦急难耐。派遣赵刚和秦振护送荀诩和吃食。

七日苦行,好几匹马累得喘粗气。荀诩不再独骑一匹,而是与赵刚共乘一马。赵刚小心翼翼,怕军师在这日益加快的行程中疲惫过度,失足跌落。这位军师虽比一般文官体格强健,却也非铁打之身。

“楚情,你这是故意的吧?若不是我的引荐,不然你还能享受那难得的冬归特许。”荀诩皱眉叱道,“大家都守边疆,你倒好,一路飞奔。我辛辛苦苦护你回来,你就这么不知感恩?”

楚情冷冷地看着一路唠叨不停的荀诩,说不上是恨还是无奈。他心里清楚,将军口中的“特许”换来的不过是一块猪肉脯、一坛拌饭酱罢了,但正是这点点薄恩,让他得以冬日回家团聚。不过,将军背后的面子和权势,他压根儿看不上。

曾未成亲时,他未曾体会到床笫之乐,如今却夜夜思念那份柔软温暖,那份环抱软玉般细腻。他的思绪早已经飞越百里青山村的小屋,不知沈梦是否也如他一般挂念自己?那人如今越发艳丽动人,是否引来旁人的觊觎?

若非有荀诩这个拖油瓶拖在身后,如今早该安然坐在家中炉边温酒等待了。“还有三日,”楚情暗自呢喃,“梦儿,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夜色渐深,他紧握缰绳,那一刻,风声里似乎带来了远方青山村屋檐下温柔细语般的呼唤,让他的心跳越发急促,也更坚定向家的方向策马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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