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占有她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占有她
这把匕首不属于周乔,属于周宴初。
她也不知道周宴初为什么要在床头柜放这么一把匕首,匕首很漂亮,她拔出来看过,寒锋森冷,刀刃锐利。
保护套是漆黑的皮套,外面缠绕着一层针织物。
周乔沉默的拿掉了匕首的保护套。
她握着匕首,转身冲着周宴初高高的举起了手。
这是她的仇人。
爸妈死在他的手上,自己的人生也被他毁了,他把一切变得荒诞可笑,那些曾经的温情与疼爱都变成了笑话。
周乔从来就没有理解过周宴初的逻辑,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没必要去理解疯子的逻辑,她只想要他死。
只要他死了,一切痛苦都可以戛然而止。那些折磨她的,摧毁她的,都将不复存在。
她会重新拥有整个周氏集团的掌控权,哪怕她现在手段稚嫩,但只要给她时间,她有信心成为不亚于周宴初的存在。
只要他死了。
而现在,他就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面前,像是任人宰割的动物,毫无防备,毫无反抗。
周乔的内心在流泪,做出这样的决定无疑对她是痛苦的,但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就那么直直的捅了下去!
她不能犹豫,更不能心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痛苦,也要做正确的事,她要拨乱反正!
她甚至连退路都想好了,这里是公海,不管做任何事都不必被追究责任。虽然游轮上都是周宴初的人,但他们更是金钱的人,只要钱给够了,他们半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她眼中浸满痛苦的杀意。
那只匕首直直的捅向周宴初的心脏。
周乔本以为这一切会很顺利,却没想到,匕首刚刺穿了周宴初的皮肤,就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
那只大手宽厚,白皙,骨节分明,因为用力而青筋凸起。
周乔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鲜血从手掌的掌心往下淌。
而大手的主人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一样,依旧紧紧的握着匕首。
鲜血淋漓,一瞬间,不是凶杀现场胜似凶杀现场。
周乔听到周宴初低低的叹息声响起,“乔乔,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周乔抬起头,直直的跟他对视。
周宴初躺在床上,大概是因为刚醒,眼中还有一抹疲惫,他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是那种无论如何都包容宠溺的笑意。
他说,“乔乔,你总在逼我用极端的手段绑起你。”
周乔握着匕首的手在微微颤抖。
周宴初的声音还在继续,“曾经,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妹,如今为什么不能当亲密无间的爱人呢?”
“我说了,我真的很累。”
“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哥哥对你不好吗?”
“这条命都能给你,还是不能喜欢我吗?”
周乔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宴初不对劲,他说话的时候,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怪异,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他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周乔的手,逼迫她扔掉了匕首。
周宴初把受伤的手放在嘴边,轻轻舔舐了一下。
然后翻身把周乔压在了身下。
周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惊恐,周宴初想对她做什么?
她拼了命的拳打脚踢,想要把人推开,可是她的力气终归还是太小了,施加在男人身上,仿佛蚍蜉撼大树。
周宴初像是疯了,他像一个卡壳的人工智能,脑海中反复闪现二十年前,三岁的周乔冲他伸出手的画面。
那天的天气其实很不好,天阴沉沉的,是他遇到了周乔,所以觉得那天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小小的女孩冲他露出微笑,就像是阳光冲破黑暗,洒向他的世界。
那么温暖,那么令人迷恋。
可是转瞬间,微笑着的小女孩就露出了獠牙,拿着匕首狠狠地朝他捅过来。
她想杀死他呢。
这个认知让周宴初愤怒,疯狂,他付出了那么多,凭什么最后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他的世界阴暗苦涩,凭什么不能留住他的太阳?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被爱,凭什么不能多他一个?
她为什么不能爱他?她为什么想杀了他?
她就这么讨厌自己,这么想让自己死吗?
难以遏制的愤怒和不甘,充斥了他的灵魂,他身上一直隐藏的很好的那种毁灭的倾向,在这一刻尽数释放。
如果连续一天一夜精神紧绷,担忧她的安危,最后换得这样的结果,那爱她有什么意义?
如果日复一日的隐忍克制,始终不能让她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自己一眼,哪怕一眼——他的隐忍克制有有什么意义?
既然什么都没有意义,那就毁灭好了。
他疯狂的撕碎周乔的衣服,几乎是残忍的亲吻她的身体,动作粗鲁而不堪,周乔几乎哭成了泪人儿,不断的求他停下来,她知道错了,她知道错了,她再也不敢了——
可是无济于事。
周宴初像是一条疯了的狗,在这一刻,他身上充斥着凌乱、无序而又疯狂的欲望。
又像是一个收藏家,到了崩溃边缘,面对自己最喜爱的藏品,呵护与爱惜已经不能满足他,凌虐和肆意破坏才更能带来快乐——或者说触动,以极致的毁灭带来神经的刺激,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他疯了。
可是即便疯到失去理智,在进入的那一刻,察觉到周乔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体,他的动作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爱她,呵护她,不让她难过,几乎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成了潜意识层面的东西,即使精神崩溃,依旧保留着最基础的指令。
周宴初以一种残忍霸道而又极尽温柔的方式,占有了他心爱的人。
周乔的眼泪都哭干了,哪怕周宴初再温柔,她还是疼得不能自已,到最后只剩下颤抖和啜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漫长的折磨终于停止,周宴初紧紧抱着她,犹如抱着世间珍宝,他温柔的吻去周乔眼角的泪滴,轻轻拨开女孩的头发。
那张纯美无双的小脸,遍布泪痕,仿佛被风雨摧残过的小花,惹人无尽的怜爱。
周宴初僵了一下。
他的混乱与崩溃仿佛通过这种方式抒发出去了,这一刻心里只剩下无尽的平静与满足。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病好了,他成了一个正常人。
可,这却要以伤害周乔为代价。
怀里的女孩还在哭泣颤抖,过去一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无异于毁灭性的灾难。
她哭自己的无能,也哭老天爷的不公。
周宴初把她搂在怀里,像是搂着一个破碎的瓷娃娃,声音温柔而小心,“没事了,乔乔,没事了,别哭。”
周乔猛然推开了他。
她坐起来,开始穿衣服,身上的痕迹青青紫紫,腿心难受的粘腻,让她只想快点离开。
她想逃离。
周宴初轻轻拍打她的手落空,眼睁睁看着她起身,突然捡起床上的匕首,手腕翻转,刀刃对着自己,朝周乔递了过去。
“如果你觉得难过,就捅我一刀吧。”
多可笑,这一切的荒唐,都因为周乔想捅他一刀而开始,如今,还是要以捅他一刀而结束。
什么都没变,只有周乔的痛苦像是被忽视了。
周乔低头看着那只匕首,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抓起匕首,狠狠冲着周宴初捅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周乔以为周宴初会躲,可是他没有,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匕首深入他的腹腔,不知道刺到了哪里,他嘴角都吐出血来。
而他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依旧温柔的眉眼,深深地注视着她,只问,“现在消气了吗?”
周乔别过眼去,声音冰冷还带着一丝哽咽,“没有,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消气,你要死一死吗?”
周宴初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的暗了下去,像是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希望,他过了很久,才叹息着开口,“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死。”
暗处的敌人蓄势待发,他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时隔五年,那个人终于暴露在他面前。
五年前,周瑾之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为两个孩子争取一个机会,而五年后,周宴初决定用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将那个人死死拖入地狱。
那个人还没死,暗处的危险还没有解除,他不能死。
他死了,周乔一个人,就像一只刚离开父母的幼羊,被扔进毒辣凶狠的狼群,她要怎么从那些人手里逃脱?
他答应养父养母的,会保护乔乔一生平安。
他要让乔乔做无忧无虑的小公主,那些肮脏的事,不该污染她的耳朵。
周乔从听到他说“我还不能死”的时候就转身走了出去。
她冷笑着,觉得这一切无比的可笑。
明明就是舍不得功名利禄,明明就是贪生怕死,却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这世界上不会有比周宴初更虚伪的人了。
她的身后,周宴初倒在地上,鲜血汩汩的从伤口处流出。
陈然刚从电梯里走出来,正准备去找周宴初汇报工作,一抬头看到周乔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出来,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周乔说,“给我准备一间房间。”
陈然连忙点头,不敢再去看周乔领口那些青紫的痕迹。
六楼是宴会的场所,准备了很多休息室,而每次周总到游轮上的时候,宴会都会终止举办,因为周总很不喜欢吵闹。
所以这些休息室都空着。
陈然找了一间最大的休息室给周乔,又让佣人送来衣服和生活物品。
收拾好周乔这边,陈然退出来,这才朝着周宴初的房间走去。
只是跟以前不一样的是,这次他嘴角带了一丝笑容,脚步也轻快了很多,他是知道周总单相思有多辛苦的,现在明显是又往前推进了一步。
虽然看大小姐的样子,应该过程不算愉快,但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的关系都往前进了一步,只要往前推进就说明有希望。
他就像是一个磕cp的粉丝,不断从各种物料里寻找糖吃。
走到周宴初的门前,他本来想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没关严,露出一大块缝隙,浓重的血腥味从房间里传出来。
陈然心脏突的一跳,难道他想错了?不是周总得手了,而是大小姐先煎后杀了周总?
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了,陈然急忙推门进去。
然后就呆住了。
目光所及之处,好几处鲜血的痕迹,而周宴初就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小腹处插着一把匕首,他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别倒下。
陈然吓得腿都在哆嗦,拿出手机先给医疗部打了个电话,他不知道周总现在的情况,不敢挪动,只在电话里拼命的催促医生,“快点过来!抓紧时间!”
挂了电话,陈然走过去,小心的扶住周宴初,“周总,你怎么样了?还能撑住吗?”
地上淌了很多血,他都担心周总会失血过多。
周宴初脸色苍白,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我没事,扶我起来。”
陈然哪里敢啊,“现在不能动,万一大出血就完了。”
说实话,他现在甚至不知道周总和大小姐到底谁占了上风。
好像,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他有心唠叨几句追女孩要对人家温柔体贴点,但是又不敢开口,再说了,这种道理周总未必就不懂啊。
他看周总平常做的挺好的。
只能说大小姐油盐不进太难追了。
因为担心周宴初的伤势,陈然觉得每一秒都很煎熬,反观周宴初却神色平平,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但他的呼吸却越来越粗重了,仿佛需要很多很多的氧气,才能让自己身体撑住。
陈然感觉他的状态不太好,最起码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正常。
幸好医生很快就来了,在船上见惯了大场面,看到这一幕反而没什么波动,蹲下给周宴初检查了一下,他皱着眉头说,“不太妙,刀可能伤到了肺部,得先抬下去做个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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