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陪我睡觉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陪我睡觉
陈然接到消息的时候,感觉这个世界魔幻了。
周乔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也就算了,沈淑梅竟然还敢自杀了。
虽然他对沈淑梅和周总以前的事不太了解,但是从周总对沈淑梅的态度上也看得出来,沈淑梅以前绝对没有善待过周总。
自从沈淑梅找到周总面前,除了要钱就是让周总报恩,陈然有时候听着那些话都想揍人。
而现在,沈淑梅竟然选择自杀?
说句难听的,一个贪生怕死又贪财的人,有勇气自杀吗?
他急匆匆的赶到看守沈淑梅的房间,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医生比他赶到的更早,已经给沈淑梅的手腕包扎好了绷带,地上的尖锐石块带着血,还没来得及处理。
而沈淑梅盘腿坐在床上,后背倚靠着墙,手里正捧着一杯红糖水喝,听到动静,她抬头,看到陈然,顿时像看到了救星一样,“那谁,我现在受了伤,你快点把我转到楼上的大房间去吧,这地方太压抑了,我待的都抑郁了,不利于我的健康。”
陈然:……他就知道。
他看向医生,医生摇摇头,“皮外伤,不严重。”
而且一看到他就嚷嚷着失血过多,非要人给她泡一杯浓浓的红糖水,一杯水兑半杯糖的那种。
虽然他提醒了好几遍,红糖水不补血,可沈淑梅就是不信,非要喝红糖水。
中气十足的根本不像个自杀的人。
陈然叹了口气,走到沈淑梅面前,说,“虽然你用自杀的幌子给自己弄出来伤口,可是没有周总的允许,我也不能把你放出去,我劝你还是安分一些吧,周总对你的耐心有限。”
这几乎算是善意的提醒了。
陈然实在是不想在这多事之秋,还给自己惹麻烦。
沈淑梅能安分一点最好不过了。
可惜沈淑梅听不懂他的话,只是不满的嚷嚷道,“我告诉你,我伤的很重的,就这么一个医生能看出什么来?你得找专业的医院,用仪器给我检测才行!抓紧安排,别拿那个白眼狼吓唬我!”
陈然说,“周总临走前交代过,如果你不能在地下室乖乖带着,那就把你卖到别的船上去。”
沈淑梅在这艘游轮上待了十三年,对公海的船只都进行什么交易也算是有所耳闻,卖到别的船上的人,一般是被彻底放弃生命的人,要么进黑赌场当炮灰,要么当非法器官移植的供体……总之没一个能好活的。
她听到陈然这样说,安静了一下,之前她被送回这艘游轮,继续做保洁的活,但她仗着这里是自己亲儿子的地盘,闹了一通,最后被关进了地下室,虽然环境不怎么样,但最起码不用做那些恶心的工作了。
可沈淑梅依旧不甘心,要是她不知道这艘游轮是周宴初的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她怎么可能甘心在地下室里待着?她要去楼上做人上人,以前那些达官显贵是怎么对她的,她就要怎么对他们。
所以才有了自杀这一出。
可没想到,陈然一眼看穿了她的伪装,还威胁她。
她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命真苦啊,我生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这么对自己的亲娘啊,他也不怕下地狱!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啊!儿不认娘啊!让娘在这里受苦!”
陈然早就习惯了她这一套,见她也没别的手段了,便对医生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从地下室里退出来,把沈淑梅重新关在里面。
医生有些担忧,“从客观来讲,狭小逼仄和黑暗的环境,确实容易引发人的阴暗思想,她虽然现在是装的,但是能想出这种办法来,说明她脑子已经不正常了,继续把她关在这,真的没问题吗?”
陈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她被关在哪,是周总定的,我不能做主把她放出来,除非周总点头。”
而周宴初如今下落不明。
医生闻言笑了笑,也没再多说。
在这艘船上,不多话是最基本的保命符。
也就是陈然跟他有点交情,他才多说了几句。
就在两人一起上了楼梯的时候,陈然手机响了,是派出去寻找周宴初的人打来的。
他连忙接起来,就听到对方兴奋的叫喊,“周总回来了!周总回来了!”
陈然脚步一停,连忙说,“说清楚点,周总在哪儿?人怎么样?周围有敌人吗?”
“没有敌人,周总是乘坐快艇过来的,人很好,没受伤。”
陈然脚步加快了一些,“快把周总送回来,有突发情况可以动用武器,听到了吗?一定要把周总平安的带回来!”
周宴初回来的比陈然想的还要快,不到半个小时,快艇便接近了游艇,陈然心急如焚的等了这么久,看到快艇上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的周宴初的时候,差点红了眼。
整整一天一夜。
而且还是单枪匹马去见有宿仇、恨不能你死我活的敌人。
无异于孤身入狼窝入虎穴。
而周总不光活着回来了,甚至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变化。
不过片刻,周宴初便登上了游艇,陈然立即走上去,有些不放心的打量他,“周总,您没事吧?”
他怕周宴初受了伤,表面上风轻云淡是强撑着的。
毕竟这种事,周总经常做。
周宴初神色淡然,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这里人多眼杂,陈然不敢多问,跟着周宴初一边往里走一边汇报了周乔在游艇上和沈淑梅试图自杀的事。
听到周乔在游艇上,周宴初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他已经跟敌人见过面了,达成了初步合作,自然知道对方早就把周乔送回来了,绑架从始至终都是个引子,引他上钩的引子。
至于沈淑梅自杀,更不会让他有丝毫的动容。
他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眼底的阴霾几乎遮掩不住,一天一夜没休息,回来却没有先休息,而是继续审查叛徒的事,直到确定所有叛徒都已经查出,游轮内部如同铁桶一块,才交代陈然,“叛徒丢出去。”
这是连最后一丝价值都不要了。
这艘游轮上没有那种太过罪恶的事,一般这种叛徒,卖到别的船上,至少五万一个。
送到园区诈骗或者做器官移植的供体,都很划算。
而周宴初却连这种想法都没有,直接让丢下去喂鲨鱼。
游轮上的工作人员都是越国这边找的,普通人安分守己,能赚一份不匪的收入,而这几个叛徒,都是对方浑水摸鱼派过来的,以前就在刀尖上舔血,没户籍没身份,可以说他们被送上这艘游艇的时候已经被当成了死士,不管怎么处理都不会有任何麻烦。
忙完这一切,他才上了六楼。
没有直接去打扰周乔,而是先在休息室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把那些肮脏压抑的气息洗的干干净净,这才来到自己的房间外。
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输入指纹,打开了房间门。
周乔正在沙发上坐着,背对着门口,伏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甚至连周宴初开门都没有发现。
周宴初看到她,哪怕仅仅只是个背影,目光便不自觉的变得柔和起来,因为疲惫和叛徒的事而有些冷硬的唇部线条,也在看到她的瞬间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他并没有刻意的放轻声音,抬腿走进去。
走到周乔身后,才发现她是在画画。
她的画工很好,而且在色彩和构图方面颇有一些天分——这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原来她竟还能重拾画笔。
一个人在自己擅长的方面被狠狠打击之后,理应形成应激性回避,不再去触碰才对。
可是时隔这么多年,周乔竟然又重新画起了画。
而且,画的相当不错。
因为周乔喜欢的缘故,周宴初也曾了解过一些皮毛,所以此刻,他看得出来,周乔画的这幅画,不管是从色彩还是构图来说,都属于极佳的那一类。
她画的是窗外的风景,以窗户为视图,从室内向外眺望的画面,远处蓝天白云,天广海阔,却都被框在一扇小小的窗户里。
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又来了。
又是这样。
自从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之后,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流露出对自由的渴望,她厌恶他,抵触他,对抗他,抨击他,连画画都在向往没有他的世界。
他就知道,就不该让她拿起画笔。
周乔画完了最后一笔,对于自己的作品难得赶到满意。她出狱之后就一直试图重拾画笔,但一直找不到感觉,情绪和手感都没有。
她之前画了一些,但都像是没有灵魂,自己始终不满意。
今天画的这幅画,让她久违的感觉到了兴奋,那种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隐隐的兴奋感。
类似于“心流”状态。
她正沉浸在喜悦中,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低沉有磁性的男声,“这幅画,画的不错。”
这个声音对她来说,无异于噩梦!
周乔猛然弹跳起来,转身面对着周宴初后退,眼中满是惊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周宴初挑眉,“我自己的房间,进来还需要跟谁打报告吗?”
周乔也是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是他的房间,索性趁着机会离开这里,她抓起画纸,“对不起,我占了你的房间,你刚回来一定需要休息,我先出去。”
她的语速很快,而且很生硬,好像不是在跟他说话,而是在背台词。
周宴初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平平,“我忙了一夜,刚回来,不问我累不累,饿不饿,就想着跑吗?”
周乔身体一僵,她知道自己表现的十分差劲,可是周宴初出现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让她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
“我只是想让你先休息一下……”
周宴初说,“你陪我。”
周乔一顿。
又听到周宴初说,“不然我就把你的画板和画纸都扔出去。”
她妥协了。
他说把画板扔出去,一定不只是扔出去那么简单。
他会再次剥夺她画画的资格。
周乔站在一旁,看着周宴初脱掉西装外套,扯开领带,把衬衫扣子解开,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他一向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身材,宽肩窄腰,给人一种极致的视觉体验。
他紧接着去脱西裤……
周乔别开了眼。
周宴初全身上下只穿一件内、裤,躺在床上,叫周乔,“过来。”
周乔挪不动脚。
她以为周宴初让她陪着,至少也是穿着衣服的。
可是现在这样……
她做不到。
他是她的哥哥啊,哪怕不是亲哥哥,可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妹,她没办法平心静气的接受这一切。
周宴初声音重了几分,暗含警告,“乔乔,我很累。”
周乔咬了咬唇,朝他走过去。
刚靠近床边,就被男人大手揽住,天旋地转,不过一秒钟,她已经被男人搂在了怀里。
周乔挣扎了一下,周宴初低声道,“别动。”
周乔身体僵硬的躺在他身边,本以为会煎熬很久,没想到周宴初竟然真的什么都没做,抱着她睡着了。
周乔听到耳边几乎是瞬间响起的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应该是真的很累了,竟然睡的这么快。
只因为听到对方说绑架了她,便不顾安危单枪匹马跟着对方走了。
这一天一夜,都发生了什么?就算强大如他,应该也一直精神紧绷吧?
她一直知道他的睡眠状态不算很好,一定是累到了极致,才会躺床上就睡着了。
仅仅是担心她有危险。
这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心机深沉,唯利是图。
更像闹掰之前,她的好哥哥。她的哥哥一直都是很疼她的。
一股心酸涌上了鼻间,周乔撇过脸,眼角滑落一滴泪。
终归是不一样的,如今的周宴初,早已不是她的哥哥。
他是她的敌人。
而现在,是敌人最没有防备,也是最脆弱的时刻。
她安静的躺着,一直到天色快暗下来,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推开男人的胳膊,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床。
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一把精巧的匕首。
(https://www.shubada.com/114768/11111231.html)
1秒记住书吧达:www.shubada.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shuba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