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终章
汪奕心如死灰地坐在高铁上,看着窗外飞快的图景,神色黯然。
那天,她试图用安眠药了结一切,却没能成功。
几通未接的电话惊动了母亲。报警、开锁、抢救——她醒来时,已在医院,捡回来一条命。白色床单上,她的脸苍白如纸,家人围在病房外,又悲又气。病历上,醒目的“抑郁症既往史”像另一把锤子,落在所有人心头。最终,他们让汪奕暂时休了学,回老家休整,调理一段时间。
……
刘诚拒绝了金信义和舒权恩一同前往意大利旅游的热情邀请。一方面,他工作太忙确实抽不开身,另一方面,他没有心情。
球场,办公室,家里。三点一线的生活。
他的拍线磨损得很快。
偶尔,他会在阳台上站很久,看着对面楼某扇亮着的窗。
……
在飞机上,郝怡帆和韩赦洁也互相确认了身份,和解了。因为,一切苦痛的过去,不应当也不值得成为太平盛世兵戎相见的理由。更何况,这些苦痛的过去,都是由同一个叫“小典”的渣男所造成的,她们都是受害者,而不是昔日的情敌。
……
意大利,罗马。
特雷维喷泉前。
天色刚染上一层温柔的橘粉色,灯光把喷泉映得像梦境一样。人群虽多,却无法遮住那一对站在喷泉前的身影。
韩赦洁穿着一条白色短裙,披着薄披肩,头发被晚风拂起,站在喷泉边,笑着回头看金信义。金信义站在她身后,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握着她的手指。
他低声说:“来,丢硬币。”
两人一齐转身,背对着喷泉,闭上眼睛,默念心愿——然后,同时把手中的硬币抛进泉水。
“咔——”
快门响起。
照片里,韩赦洁仰着头笑,肩膀微微倾向金信义,嘴角有点忍不住的甜;金信义眼神落在她脸上,嘴角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宠。
五分钟后,朋友圈更新:
“在罗马许愿的人一定要说实话。
我们都丢了一枚硬币。
你说:你愿意一辈子带我回这里。
我说:我愿意一辈子跟你去哪里都行。”
……
罗马斗兽场。
风从圆形的废墟中穿过,阳光在破碎的石柱上洒下金边。
王帅坐在斗兽场外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罐冰的芬达,正默默看着远处夕阳。手腕上,当然还戴着郝怡帆的发圈。
郝怡帆穿着一身优雅的太阳裙,长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杯双球意式冰淇淋,一边舔一边说:“你知道这里以前干嘛的吗?”
王帅看她一眼,淡淡笑了笑。
郝怡帆坐到他旁边,把冰淇淋递过去:“喏,给你一口。”
王帅笑着摇头:“我现在不需要吃甜的了。”
“切。”她自己咬了一口,忽然低头盯着他侧脸看。
王帅偏头:“看什么?”
郝怡帆轻声说道:“你不觉得很适合你吗?这个地方。”
王帅一怔。
郝怡帆舔了一口冰淇淋,眼神极致的温柔:“现在你不需要再进去啦。”
王帅没接话,只是低头笑了笑,声音很轻:“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角斗士了。”
“对哦。”
她望着废墟的方向,慢慢靠在他肩膀上。
“你现在是我一个人的冠军了。”
十分钟后,郝怡帆朋友圈更新:
“角斗士不再孤身战斗。
我在废墟中,找到自己的骑士。
Colosseo · 罗马斗兽场”
……
梵蒂冈·圣伯多禄大殿。
清晨的梵蒂冈,圣彼得广场在晨曦的轻吻下展露出神圣而宁静的容颜。方尖碑在广场的中央静立不语,广场四周的柱廊环绕,如展开的双臂,温柔地迎接着黎明的来访。晨雾在大理石地面上轻轻游移,映出微光中的倒影,宛如上帝之手描绘的素描画。天际初绽的朝阳透过云隙洒下金色的光辉,落在圣伯多禄大殿的穹顶上,使那高耸入云的圆顶宛如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晨露气息,与远方梵蒂冈花园传来的幽幽花香交织在一起。几只鸽子从喷泉旁轻盈起舞,羽翼划破晨曦的寂静,在大殿的影子下投下灵动的剪影。此刻,圣彼得广场并未迎来熙攘的人群,唯有偶尔低声祈祷的修士与早起的信徒,悄然行走在神圣的石板上,脚步轻柔,仿佛害怕惊扰这座大城最初的祷告。晨钟忽然敲响,悠远的钟声在空气中层层荡漾,如同天国之音,温柔地唤醒沉睡的罗马,而在钟声之下,又仿佛有众水的声音和大雷的声音,所听见的,又好像有弹琴的所弹的琴声。
舒权恩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圣伯多禄大殿,这个他用目前为止一生的时间等候踏入的圣地,和余晴晴一起。金色的曦光穿透圣伯多禄大殿沉静的穹顶,在静谧的空气中化作无声的圣咏,缓缓流向祭坛。而那扇圣灵之窗,仿佛是天国遗落在人间的一片琉璃,其暖金的色泽在光影交错间微微颤动,如同神圣的心跳。舒权恩就立在这光影交错的圣殿中央,微微抬头,望向那扇承载着千年信仰的彩窗。光在他的眼眸里晕染出流动的温暖,仿佛整个世界都隐匿于这神圣的辉映之下,唯有圣光与沉静的灵魂在此交融。
余晴晴站在他的身侧,微凉的手指轻触着古老的石柱,感受那经受无数时光洗礼的冰凉质感。她的目光同样投向那扇窗,眼神却比舒权恩更柔和,带着一种低语般的虔诚。光透过鸽翼的轮廓落在她的眉眼间,使她的轮廓在晨曦中显得柔和而静美。
他们沉默地站在这辉煌的穹顶之下,任时间在金色的微尘中缓缓流转。
“如果高贵的事物,只存在于人心的某处,即便被世界所鄙夷,被时代所放弃,它是否仍然值得被持守?”余晴晴缓缓地问道,声音低而温和,仿佛要与晨光一同融入这座圣殿。
舒权恩伸出手,让晨光透过彩窗洒落在掌心,金色的光芒流淌在指尖,仿佛天国赐下的一道旨意,又像军令。
不过,他最终是开口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光是虚无的,仍照亮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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