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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你们要炼我?先问过我的酒!


宫墙深处,炼丹阁。

徐文远立于炉前,指尖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执念燃烧至极的战栗。

“此子以惰术乱纲常......若不炼成‘静默丹’镇其魂魄,恐天下万民,皆效仿懈怠!”他声音低沉如铁,一字一句砸在青砖地上,震得炼丹童子缩了缩脖子。

他取出一只玉瓶,瓶中封着一缕淡金色的气息,那是他从林川袖角残留的衣料上,以秘法提取的“懒气”。

此气无形无质,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温柔,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坚壁。

“以惰为引,锁魂为基,炼七情于无形,镇百欲于未起。”

徐文远咬破指尖,血滴落于炉心,灰白色的火焰骤然腾起,如同死灰复燃的冥火,竟不带一丝温度。

药引入炉,火势初稳。

可不过片刻,那灰白火焰忽然扭曲,如蛇般倒卷而上,直扑鼎壁。

炉身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一道裂纹自底部蔓延而上,宛如蛛网扩散。

“太傅!炉要炸了!”炼丹童子惊叫,踉跄后退。

徐文远瞳孔一缩,猛地掐诀,灵力灌入炉体。

可那裂纹非但未止,反而愈裂愈深,鼎盖剧烈震颤,仿佛内有猛兽欲破而出。

“不可能......静默丹乃《驱邪录》所载至圣之方,岂会......反噬?”

话音未落,轰然一声闷响!

鼎盖冲天而起,一股浓烈酒香喷薄而出,如潮水般席卷整座炼丹阁。

那香气不似凡物,带着几分市井烟火气,几分醉月花间的慵懒,竟是令人闻之欲睡,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炼丹童子第一个支撑不住,扑通跪倒,头一歪便鼾声如雷。

两名守门侍卫手按刀柄,瞪大双眼想抵抗,可眼皮却像被千斤坠拉住,一个接一个软倒在地。

徐文远双膝一弯,强行以戒尺撑地,才未跌倒。

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死死盯着那喷香的炉口,嘶声道:“酒......是酒气!他竟将‘惰’酿成了酒!”

可任他如何运功抵抗,那香气却如细针般钻入识海,勾起他心底最深的疲惫:

三十年寒窗苦读,二十年朝堂争斗,每日寅时起身,子时方歇,从未一日安眠。

此刻,那酒香仿佛在耳边低语:“歇一歇吧......歇一歇又能怎样?”

他的手臂缓缓垂下,戒尺“当啷”落地。

就在炼丹阁陷入沉睡之时,宫外长街灯火未熄。

街角一处不起眼的摊位前,围满了百姓。

一名衣着朴素的老妪正笑眯眯地添香,炉中青烟袅袅,带着清甜微醺的气息,随风飘散。

“懒梦香,一炉入梦,十年旧疾一觉除!”老妪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吸一口,哈欠连天;点一炉,整夜安眠!”

一名中年汉子吸了一口,当场打了个响亮的哈欠,连连掏钱:

“给我三盒!我家老头子十年没睡整觉了,昨夜点了一炷,睡得跟死猪似的,早上喊都喊不醒!”

人群哄笑,争相购买。

小顺子混在人群中,眼珠一转,悄悄掏出一袋银钱,将整批懒梦香尽数买下。

他抱着香盒匆匆回宫,趁着夜深人静,在东宫廊下悄然点燃。

香气弥漫,如雾般渗入殿宇。

扫地的宫女倚着柱子盹了过去,手里的扫帚滑落;值守太监抱着茶壶打起了呼噜;

连廊下铜鹤的摆件都仿佛慢了半拍,滴漏声也变得绵长慵懒。

萧景琰自梦中醒来,窗外月色正浓。

他披衣起身,推开窗,却见满殿宫人皆沉沉睡去,脸上竟带着久违的安详。

他皱眉,深吸一口气。

那一瞬,心头紧绷的弦仿佛被人轻轻拨松。

“这香......”他喃喃,“竟能化郁结于无形?竟比御医院的安神散还灵?”

他召来小顺子,冷声质问:“何处来的香?”

小顺子低头搓手:

“回殿下,是宫外一位老妪所售,叫......叫懒梦香婆。她说,是受一股‘醉仙酒气’启发,才改良了旧方。”

“醉仙酒气?”萧景琰眸光微闪,忽而想起那日林川在御花园醉卧石凳,酒香半日不散的荒唐模样。

就在这时,内侍来报:“林川,林杂役求见。”

萧景琰尚未回应,徐文远已大步踏入御书房,紫袍猎猎,脸色阴沉如雷。

“你可知,”他盯着林川,声音如刀,“你那‘惑民邪货’,已流散市井,蛊惑人心!”

林川刚啃完一根鸡腿,闻言一脸无辜地摊手:“我又没开店,关我什么事?”

徐文远怒极,冷笑:

“好一个装傻充愣!那香中所含气息,分明与你那日所散‘懒气’同源!你以酒为媒,散播懈怠,其心可诛!”

他抽出戒尺,手臂高高扬起,就要当众责罚。

可就在尺子落下的刹那,一阵微风自窗外拂入,携着那缕若有若无的懒梦香。

徐文远动作一滞。

手臂忽然软了下来,戒尺“啪”地掉在青砖上。

他怔在原地,眼神涣散,嘴唇微动,竟低声呢喃:“原来......我也想偷懒......”

满室寂静。

林川望着他,忽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那是种子,种在疲惫人心深处的,是对自由的渴望。

紫宸殿外,百官列班肃立,衣冠齐整,神情凛然,只待太傅徐文远登台主政。

往日此时,他早已手持玉笏,声若洪钟地斥责某位大臣怠政懒政,今日却迟迟未至。

风穿殿脊,卷起几片落叶。

终于,那道熟悉的紫袍身影缓缓步入大殿。

百官齐齐抬头,却见徐文远面色异样,不见往日铁青之色,反倒透着一丝......松快?

他双目微眯,脚步轻浮,仿佛踩在云上,连玉笏都拿得歪了几分。

“太傅?”有大臣低声唤道。

徐文远顿了顿,抬手扶额,似在回忆自己为何站在这里。

片刻后,他张口,声音竟带着几分沙哑的慵懒:

“今日......风大。”

众臣一愣。

“诸卿......歇一日吧。”

满殿死寂,仿佛连呼吸都凝固了。

有人怀疑自己听错,有人互相对视,眼中满是惊骇。

徐文远,那位三十年如一日寅时上朝、亲手鞭打过懈怠小吏、曾怒斥“懒卧一刻,国运倾颓”的铁面太傅,竟说出“歇一日”?

“太傅!”御史中丞猛然出列,声音发颤,“国不可一日无政,勤勉乃立朝之本!岂能因风......便罢朝!”

徐文远缓缓转头,目光落在那人脸上,却没有怒意,只有一丝近乎怜悯的平静。

“你......累吗?”他忽然问。

那御史一怔,竟答不上来。

“你昨夜,睡得好吗?”徐文远又问,声音轻得像在梦呓。

大殿内鸦雀无声。

有人低头,有人避开视线,谁还记得自己上一次整夜安眠是几日前?

就在这时,殿外忽有内侍疾步而来,捧着一卷民间快报,颤声道:

“启禀殿下,京畿三十六坊,‘懒梦香’已售罄!百姓争相抢购,街头巷尾皆言‘一炷香,十年梦,醒来不知帝王家’!”

萧景琰端坐龙椅,眸光深沉。

他昨夜亲试那香,今晨竟未觉倦怠,反比往日神清。

此刻听着奏报,再看徐文远那副恍惚模样,心中疑云翻涌。

“这香......当真有如此神效?”他低声自语,“还是说,它唤醒的,本就是人心中早已渴求的东西?”

而此时,宫墙之外,一处不起眼的瓜棚下。

林川四仰八叉地躺在竹床上,头顶藤蔓垂瓜,身侧酒壶半倾。

他懒洋洋咬了一口甜瓜,汁水顺着嘴角流下,也懒得擦。

林川哼了一声,眯眼望向皇宫方向。

那里,晨雾未散,却已有袅袅青烟自各宫窗棂飘出,是懒梦香的气息,正悄然浸润整座皇城。

“所以......”他喃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不是被他们炼成丹,反而把全城都炼成了我的‘懒药’?”

林川轻笑,正欲再啃一口瓜,忽然间,洞府深处,传来一阵剧烈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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