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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回府城


翌日,天还未亮透,秦守业就开始仔细地收拾行李。

将这些日收到的一应贺礼逐一清点整理。

江宁府的几匹光鲜绸缎,徽州产的十几方歙砚,湖笔几十支,还有各色包装精致的礼盒、匣子,林林总总,竟也堆了小半张床榻。

这些都是昨日贺学宴上,府城官员,同年,同窗们所赠。

秦守业何时见过这般阵仗?正琢磨着该如何装箱才不至折损了这些贵重物件,房门被轻轻推开,秦远山捏着几船票走了进来。

秦远山压低了声音,脸上感慨:“船定好了,头等客舱。船家听说是载今年武昌乡试的解元公归乡祭祖,说什么也不肯按头等舱收,只肯收个寻常上舱的钱,说是要沾沾文气…拦都拦不住。”

此时,秦浩然也已穿戴整齐。

脱下了那身惹眼的举人公服,换上了一件棉布长衫。

目光扫过床上那堆琳琅满目的礼物,沉吟了片刻。

“大伯,守业叔,这些贺礼……拣那最贵重体面的,带上几样即可,主要是给族中长辈和知府,县尊,山长等人备份心意。其余暂且存在书院,我与管事说好,帮忙看守。”

行李很快收拾停当,只有两个箱笼和一个包袱。

天色也亮了起来,街面上开始传来零星的人语和车马声。

秦浩然提起两个装着笔墨砚台等雅致礼物的礼盒:“时辰还早,我先去拜别陈山长和陈讲席他们。大伯,守业叔,你们在稍候,用些早饭。”

秦浩然步履轻快,先去了陈讲席的住所,这位负责日常课业的夫子对自己多有照拂。

陈讲席早已起身,在书房前锻炼,见秦浩然来到来,便知其意思,待秦浩然奉上礼物后,陈讲席叮嘱了些,归乡后不可荒废学业等话,便让秦浩然前往下一处。

接着,又来到了山长陈宏远的独院。院中古柏苍翠,清晨的鸟鸣显得格外清脆。

随从通禀后,秦浩然被引入书房。

陈山长正在临摹一幅碑帖,笔走龙蛇,气韵沉雄。

见秦浩然进来,搁下笔,用洁净的布巾擦了擦手。

秦浩然拱手行礼:“学生今日返乡,特来拜别山长。”

“嗯。”一声吼,转身,从书架取出一个木匣:“此匣中,乃老夫当年赴京会试之前,业师所赠之书,非是寻常典籍,而是其毕生研读《春秋》之心得札记,间或有对历代名篇制艺的批注与破题要诀。

当年,老夫凭此受益良多。今传于你。望你归乡途中,祭祖之余,亦能潜心体味。学问之道,永无止境,举人并非终点,仅仅是有资格眺望更高峰的开始。”

“学生……谨记山长教诲,必不敢负此厚赠!”

拜别山长,走出书院大门时,朝阳已跃上飞檐,与等候在门口的秦远山、秦守业汇合,三人向着码头方向行去。

辰时末,码头已是人声鼎沸。

预订的客船是一艘中型帆船,此时已升起半帆,船工们正做着最后的启航准备。

最引人注目的是船头插着一面簇新的青色小旗,上面墨迹淋漓地写着四个大字——解元归乡。

这自然是船家所为,引得码头不少人驻足观望,低声议论。

秦远山和秦守业挑着行李,脚步轻快地踏上跳板。秦浩然跟在后面,正要上船,忽听身后有人高喊:“秦解元,秦兄留步!”

回头望去,只见三四个人气喘吁吁地跑来,竟是此次同科中举的几位湖广举人,为首者姓李,约莫三十岁年纪,家住武昌附近。

显然是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

李举人拱手笑道:“闻听秦兄今日便要荣归故里,祭告先祖,我等特来相送!秦兄年少高才,此番归去,必定光耀门楣。他日京师春闱,你我同年再聚,还望多多亲近,互相提携!”

秦浩然忙还礼:“李兄及诸位年兄太客气了。今日劳诸位相送,浩然感激不尽。诚如李兄所言,期待京师再会,共论文章!”

科举同年,是官场上最初的人脉。

众人就在码头边简单寒暄了几句,见船家心急,但不敢催促。

秦浩然笑着拱手告别,转身上了船。

跳板收起,船工吆喝着号子,长长的竹篙将船撑离岸边,风帆渐渐吃满了力,驶入江心。

秦浩然入住的是头等客舱,有一扇小窗正对着江面。

靠窗坐下,看着码头上来送行的人影越来越小。

船行平稳后,江涛声规律地拍打着船身。

秦守业终于按捺不住,凑到秦浩然身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江岸景色,喃喃道:“浩然,这一趟…真像做了场大梦似的。一个月前,从柳塘村出来时,哪敢想今天……”

秦浩然望着江面,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着超越年龄的通达。

忽然神色一正,转过头,看向秦守业:“守业叔,现下离了武昌,我也考完乡试。你可以告诉我,叔爷他…到底是怎么了?”

秦守业脸上的那点感慨笑意骤然僵住,眼睛看向旁边的秦远山。秦远山与秦守业对视一眼,见秦远山点了点头。

秦守业这才低下头,带着哽咽:“我爹…他去年冬天,在院子门口扫雪,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当时扶起来,活动了一下,觉得骨头没事,就是有些疼,大家都没太当回事…”

可自打那以后,整个人就慢慢不对了。开始是容易累,后来稍微走快些,或者多干点活,就捂着胸口这里,脸色刷白,冷汗直冒,喘气就像拉风箱一样,上气不接下气。

饭量也一天比一天小,从前一顿能吃两大碗糙米粥就咸菜,现在…现在半碗都勉强,吃多了就说堵得慌,难受。”

秦浩然的心,随着秦守业的描述,一点点沉了下去,脸色也变得低沉。

胸闷、气促、乏力、纳差…活动后加重…这症状组合—心力衰竭。

秦浩然追问:“看过大夫了吗?看过几个?”

秦远山接过话头,语气沉重:“看了。镇上的李大夫,县里仁心堂最有名的坐堂先生,都请到家里瞧过。

药吃了不少,方子换了又换,银子花了不少,可不见好转。

仁心堂的老先生私下跟我说,老爷子这是年岁到了,脏腑元气衰竭,心脉无力,药石之力有限,只能…只能慢慢将养着,切忌劳累、操心、受寒。”

秦浩然沉默着,目光投向窗外奔流不息的江水,半晌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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