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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鹿鸣宴


放榜之后,各种请帖和邀约就像潮水一样涌来。幸亏书院规矩严,外人进不来,可光应付同窗的约请,就已经让人喘不过气。

十三岁的解元,任谁都能看出他未来的前程。

秦远山在秦浩然中秀才时,就已经见识过人情往来背后的利害,可这次乡试中举,诱惑要大得多——有时只是帮忙递一张帖子,就能收到好几两银子。

秦远山心里警醒,知道这钱不能碰,可面对商人那些奉承话,还是难免有些飘飘然。最后实在招架不住,只好拉上秦守业,一起躲进了书院里头。

秦守业心里着急,趁着没人时问:“浩然,咱们什么时候回柳塘村?”

秦浩然算了算日子:“得等参加完鹿鸣宴,至少还要十天。”

秦远山接话:“没事,等浩然办完该办的事再回。”说完朝秦守业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少安毋躁。

第二天,秦浩然看两位长辈昨天应酬时花钱如流水,估计他们手头也紧了,就又拿出十两银票递过去。之后又约好同府两位廪生作保,一起前往巡抚衙门办理手续。

两位廪生都四十多岁,一个瘦高,一个微胖。给解元作保,既是卖人情,也是担责任,要是保得不实,他们也得受牵连。

瘦高的姓刘,朝秦浩然拱手:“秦师弟年少高中,是咱们景陵的荣耀。作保的事,我们义不容辞。”

秦浩然恭敬回礼:“多谢两位学长。”

一行人进了巡抚衙门,开始填写《亲供册》。

“姓名:秦浩然。籍贯:湖广布政使司沔阳府景陵县柳塘村。年岁:十三……”再往上写三代亲属。

短短几行字,背后是秦家几代人在柳塘村埋头苦干的身影。

“师承……蒙师:景陵县清水镇李书昀。业师:沔阳府教授王毅行,夫子刘言知……武昌府楚贤书院山长陈兆麟,讲席陈润生……”

大堂之上,湖广巡抚赵大人端坐正中,年约五十,是本次乡试的监临官。两旁坐着翰林院侍读主考、副主考和各位帘官。

赵巡抚声音沉稳:“名次已定,功名初授,但朝廷取士,必验明正身。今日核对笔迹、籍贯,若有冒籍、顶替、伪造者,此刻自首尚且从轻发落。若是被本官查出,革去功名事小,按律治罪,累及亲族。”

书吏开始唱名。

“第一名,沔阳府景陵县,秦浩然。”

秦浩然应声出列,上前三步,将《亲供册》双手呈上。一名书吏接过去,铺在公案上。

另一人则从密封的匣子里取出他乡试时的原卷和朱笔誊抄本。三份文书并排摆开。

赵巡抚亲自俯身细看,目光在字迹间来回比对。片刻,他点了点头。

“笔迹一致,籍贯无误。”

看向秦浩然,眼中露出些许赞许:“十三岁的解元,本官为官三十年,只见到你一个。望你戒骄戒躁,踏实前行。”

秦浩然躬身长揖:“学生谨记教诲。”

核对一直持续到中午。确实有两人因笔迹问题被当场盘问,虽然最后过关,但已经脸色发白。

还有一人因为里甲册的记录和《亲供册》对不上,被要求回原籍重新开证明,若是说不清楚,功名可能就没了。

秦浩然静静看着这一切。科举纵然艰难,但这大概已是这个时代最公平的路,至少让普通人还能看见希望。

午后,通过核对的新科举人们开始领取三样重要文书。

队伍安静有序。轮到秦浩然时,书吏格外客气,从一个特制的锦盒中取出一本册子。

“秦老爷,这是《湖广乙酉科科举录》。”

秦浩然双手接过。翻开扉页,第一行就写着:“解元:秦浩然,沔阳府景陵县,年十三。”下面列着全省八十五位举人的姓名、籍贯和年龄。他的名字,将随着这本册子送交礼部,存入史馆。

接着是《中式朱卷》,即他乡试三场文章的朱笔誊抄本,红格黑字,工整如刻。这是将来参加会试时核对笔迹的凭证,也是他科举文章的官方定本。

最后是一份盖满官印的《赴京勘合》。

“凭这份勘合,秦老爷赴京赶考,沿途驿站须提供车马、食宿,这就是所谓的公车待遇。”

书吏低声说明,“您是解元,可带两名随从,配备三匹驿马。”

秦浩然仔细看了一遍,上面连行程路线,每日该走多少里都写得清清楚楚。

公车北上,是一条由朝廷供给的赶考之路。

他将三份文书收进特制的桐木匣里,轻轻合上盖子。

直到这一刻,秦浩然才算是真正被大越朝廷认可的举人。

从布政使司衙门出来,秦远山和秦守业比秦浩然还要激动。

秦浩然又取出十两银子,给两位作保的廪生每人五两作为酬谢,并请他们吃了顿饭。

随后三人来到武昌城最有名的瑞锦祥绸缎庄。

掌柜眼光老辣,见秦浩然虽年纪轻轻,却气度沉静,身后两人又小心护着一个官制木匣,连忙迎了上来。

“几位老爷,可是要置办衣裳?”

秦浩然点头:“举人公服,青色圆领袍。”

掌柜眼睛一亮:“是新科举人?恭喜恭喜!您这边请——”

布料架上绸缎琳琅满目。掌柜取下一匹靛青暗纹的罗料:“这是江宁府的上好花罗,颜色端庄,料子挺括,做公服最合适。您摸摸看?”

秦远山小心伸手摸了摸,低声问:“这料子一尺得多少钱?”

掌柜笑道:“若是平常举人老爷,小的自然报价。但这位公子气度不凡……”

他仔细看了看秦浩然,忽然想到什么,“敢问公子,可是今科那位十三岁的……”

秦守业忍不住挺胸接话:“正是我家侄儿,解元秦浩然!”

掌柜赶忙躬身:“原来是解元公!失敬失敬!这料子,就当小店贺喜了!”

秦浩然笑着摇头,坚持该多少钱就付多少钱。

裁缝老师傅过来量尺寸。十三岁的少年身形还没完全长开,肩膀不宽,腰身也细。

老师傅一边量一边说着恭维的话:“小老儿给几十位举人老爷量过衣,最年轻的也十八九了。解元公这样的年纪……真是天资过人。”

秦浩然安静站着,任软尺在身上比量。看着铜镜里自己仍带稚气的脸,却即将穿上象征士人身份的青色圆领袍,有一瞬恍惚,仿佛两个世界叠在了一起。

“袖子稍稍放长一点,公子肯定还要长个子。”老师傅细心地在尺寸单上备注。

定下衣袍,又选了配套的儒巾和皂靴。掌柜执意只收一半价钱二两银子,还额外送了一条青丝绦带:“愿解元公步步高升,早日金榜题名!”

走出店铺,秦远山抱着装衣服的包袱,秦守业还在念叨:“值,真值…这银子花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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