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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小姐可想要继承权?


自那日与叶淮然深谈后,顾山月并未急于行动,而是沉下心来思忖了一日。

她深知与庄姨娘这等深宅妇人打交道,如同在薄冰上行走,既不能显得过于急切,被人拿捏,也不能完全无视,错失可能的线索。

直到第二日,她才寻了个稳妥的由头,派了个机灵又嘴严的小厮,悄悄往靖安侯府西院递了话,只含糊提及“顾娘子得空,欲与姨娘一叙”,地点定在了城南那间以雅静隐秘著称的“听雪茶楼”。

这消息传入西院时,庄姨娘正为安娇月那日的莽撞行径气得心口发堵,又连日等不到顾山月的回音,辗转反侧,生怕这唯一的指望就此断了。

乍闻此信,她几乎是喜极而泣,哪里还有半分犹豫,立刻便应承下来,只盼着这次会面能扭转乾坤。

次日午后,天色有些阴沉。

听雪茶楼最里间的一处僻静雅阁内,炭火烧得暖融,茶香袅袅。顾山月先到一步,只带了贴身的丫鬟伺候。她今日穿着一身素净的藕荷色缠枝纹锦缎袄裙,外罩一件灰鼠皮里的月白比甲,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珍珠步摇,通身上下并无过多装饰,却自有一股清贵气度,与这茶楼的清雅倒也相得益彰。

她并未着急,只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心下盘算着稍后该如何应对。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雅阁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道穿着深褐色粗布棉裙、头上包着同色头巾,打扮得如同寻常仆妇的身影闪了进来。她进门后先是警惕地四下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才迅速反手掩上门,摘下头巾,露出一张脂粉未施、却难掩姣好底子,只是眉宇间刻着深深倦怠与谨慎的脸来——正是庄姨娘。

她见了端坐主位的顾山月,脸上立刻堆起一个近乎讨好又带着几分局促的笑容,快步上前,未语先笑:“哎哟,我的大姑娘!您可算是愿意见我一面了!真是让我好等!”  她姿态放得极低,全然不顾自己好歹也算是长辈的身份。

顾山月抬眸,目光平静地在她那身与侯府姨娘身份极不相符的粗布衣裳上掠过,心中了然,这是怕人瞧见,特意做的乔装。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虚扶了一下:“姨娘快别这么说,您到底是长辈,这般岂不是折煞我了?您几次三番递话关切,我若再不来,倒显得我不识礼数了。”

两人客套着落座,丫鬟默默上前为庄姨娘也斟了一杯热茶,而后识趣退下将空间留给顾山月与庄姨娘二人。

庄姨娘捧着那温热的茶杯,仿佛汲取着一点暖意,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真实的酸涩:“大姑娘是明白人,也是厚道人了。这府上……如今还有谁真把我当个长辈看?不过是守着个空名头,苟延残喘罢了。”

她这话倒不全是作假,在孙长峰一手把持的侯府里,她这个无依无靠的三房遗孀,日子确实艰难。

顾山月不动声色地听着,并不接她诉苦的话茬,只轻轻吹着茶沫,待她话音落下,才抬起眼,目光清亮地看向庄姨娘,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力度:“姨娘,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您几次在我面前露面,又特意递话,想必不只是为了叙旧关怀。今日既已见面,不妨直言,您寻我,究竟所为何事?”

庄姨娘没料到顾山月如此单刀直入,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被更深的怨怼取代。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道:“大姑娘既然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我是为大姑娘您感到不值啊!”

她眼圈微微发红,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你想想,你才是这靖安侯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女!金尊玉贵的身子,却在外头受了十几年的苦楚!好容易苍天有眼,让你回来了,可你看看,如今这侯府成了什么样子?先侯爷和夫人若在天有灵,看到他们留下的偌大家业,被、被一个外姓的赘婿把持着,那些本该属于您的东西,都被二房……被那起子小人瓜分殆尽,他们该是何等的心痛啊!”

她说到“赘婿”二字时,几乎是咬着牙根,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恨意。

顾山月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平静,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

她确定了,庄姨娘对孙长峰的恨意,是真实的。这或许就是她找上自己的主要原因。

“姨娘此言差矣,”顾山月语气淡然,听不出喜怒,“姑父……孙大人如今掌管侯府,是陛下都知晓的事情。我既已嫁人,侯府由谁继承,自有族规和朝廷法度,岂是我一个外嫁女能置喙的?”

“大姑娘!”庄姨娘有些急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意味,“你怎么能说是外嫁女?你身上流着的是安家正统的血!那孙长峰算什么?不过是靠着已故老侯爷的提携,又娶了……娶了安知微,才得以鸠占鹊巢!若非当年那场变故,这侯府的继承人,合该是你才对!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外姓人在此作威作福?!”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顾山月,终于亮出了部分底牌:“我人微言轻,但在侯府这些年,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倒也听了些,看了些。只要大姑娘你有心,肯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我……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定能找到那孙长峰处事不公、甚至……甚至一些见不得人的错处!只要把他拉下来,以你嫡长女的身份,再加上叶将军的权势,这侯府的继承权,终究还是要落到您手上的!”

至此,庄姨娘的目的已昭然若揭。

她想借顾山月这把“刀”,去对付她恨之入骨的孙长峰,搅乱二房掌控的局势,而她则想在这场混乱中,为自己和女儿谋一个出路,甚至可能幻想着将来能依附于顾山月,摆脱如今这尴尬卑微的境地。

顾山月听完,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但她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并非为了这侯府的继承权,至少现在不是。她沉吟片刻,并未直接回应庄姨娘这番“宏图大计”,而是将话题轻轻一转,仿佛随口问起:

“姨娘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我如今更想知道的,是我爹娘当年的事情。我回来得晚,对他们几乎毫无印象。听闻姨娘在府中多年,不知可否告诉我,我爹娘……他们离世前那段时间,府里可曾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他们可有什么异样?”

“啊?”

顾山月这话问得突然,庄姨娘脸上的激动和期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显的错愕和茫然。她张了张嘴,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完全没料到顾山月会突然将话题扯到已故的先侯爷和夫人身上。

“先、先侯爷和夫人……”庄姨娘磕巴了一下,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努力回想着,语气带着一种真实的困惑,“那段时间……府里因为一直找不到您,气氛一直很低沉。先侯爷和夫人伤心过度,身体都不太好……特、特别是夫人,几乎足不出户,常在佛堂诵经……好像……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啊……”

她这番反应,不似作伪。那瞬间的愣怔和后续回忆的艰难,都清晰地落在顾山月眼中。

原来……她并不知道。

顾山月的心缓缓沉了下去。庄姨娘对她父母真正的死因,似乎一无所知。

她所有的怨恨和算计,都集中在孙长峰和现实的利益争夺上,对于十几年前那场笼罩在“悲痛过度”、“郁郁而终”表象下的真正阴霾,她竟像个局外人。

看着庄姨娘那依旧带着几分讨好,却又因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而显得有些无措的脸,顾山月知道,这次的会面,得到了一些信息,却也堵上了一条看似可能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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