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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怎么就这么恰好?


谢恒那一声饱含十五年思念与煎熬的“琳琅妹妹”,在顾山月心中漾开复杂的涟漪。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是怀念与痛苦,而自己呢……实在是想不起来分毫……

她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声音平和却带着清晰的界限:“原来谢公子与幼时的我竟是旧相识。往事如烟,多谢公子还惦记着。”

一声“谢公子”,如同冰水泼下,瞬间浇灭了谢恒眼中刚刚燃起的微弱火光。他眼神倏地一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旧相识……只是旧相识。

眼前人眉眼依稀还有儿时的影子,却再也不是那个会跟在他身后,软软糯糯喊着“恒哥哥”,把最甜的糖块偷偷塞给他的小姑娘了。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十几年颠沛流离的时光,还有一个叶淮然。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嗓音干涩:“琳琅……你我还需如此生分么?”  他不甘心,哪怕只是一个称呼。

顾山月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语气依旧温和,却不容置疑:“礼不可废。还要多谢谢公子前番……在绣坊以及之后的诸多相助之情。”

这话是真心的,谢恒真的帮了她很多。

谢恒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急切地追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那玉簪血封呢?你昏迷是否与此有关?是不是叶淮然他……”  他始终觉得叶淮然心机深沉,生怕顾山月受委屈。

“谢公子,”顾山月打断他,抬起眼,目光清亮而平静,“此事已了,不必再提。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安然无恙。多谢挂心。”

她的话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他所有未尽的关怀和疑虑都挡了回去。

不重要了……她竟说过程不重要?是否这证明原来她竟然全身心的信任这叶淮然,是否一切都是自己的木盘与自作多情,那二人,根本就是天生一对……谢恒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失落感几乎要将他淹没,凭什么!若不是琳琅走丢了!哪里轮得到叶淮然!!!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哪怕……哪怕只让她再唤一声……

“谢恒哥哥!”

一声娇脆却带着明显不满的呼唤自身后传来,打断了这凝滞的气氛。

安娇宁提着裙摆快步走来,脸上堆着甜笑,眼神却像刀子似的在顾山月身上刮过,然后牢牢黏在谢恒身上,“谢恒哥哥,我找了你好久呢!原来你在这里……与人说话。”  她刻意忽略了顾山月,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谢恒满腔酝酿的话语被硬生生打断,那难得在顾山月面前流露出的一丝脆弱和期盼瞬间冷却,化为毫不掩饰的厌烦。他眉头紧蹙,生平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晰语气对安娇宁说道:“安小姐,请自重。谢某与安小姐并无婚约,亦非兄妹,这声‘哥哥’,谢某担待不起。”

安娇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褪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恒,声音尖了几分:“谢恒哥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两家……”

“两家是世交不假,”谢恒冷冷截断她的话,目光如冰,“但婚约一事,从未明确落于你我之间。还请安小姐日后莫要再如此称呼,以免引人误会,平白坏了小姐清誉。”

这话已是极重,几乎是将安娇宁长久以来的自以为是扒开摊在了明处。

安娇宁确实没有料到谢恒会这样下她的颜面?尤其是在顾山月面前!她眼圈瞬间红了,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所有的羞愤和怨恨如同找到了出口,猛地转向顾山月,声音带着哭腔和刻毒的恨意:“是你!都是因为你!顾山月!你以为你认祖归宗了就了不起了?就能抢走我的一切了?我告诉你,大房已经死绝了!我爹娘才是现在侯府的主人!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安家嫡女!你算什么东西!”

这恶毒的话如刀狠狠刺向顾山月。她脸色一白,正要开口,一个冷冽低沉的声音却比她更快响起,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压迫感十足的笑意:

“哦?安小姐这话有趣,丝毫不愿让本将的夫人,认祖归宗?若是有不满也不该到这儿来说,同你父亲母亲,或者御笔亲批的当今圣上去说不是更好?不过……”  叶淮然不知何时已踱步过来,姿态闲适,仿佛只是路过,可那眼神却像寒潭深冰,落在安娇宁身上,让她瞬间如坠冰窟,“安小姐这个……需要靠不断强调才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嫡女’,又算什么呢?嗯?”

他最后一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轻蔑。

安娇宁被噎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面对叶淮然那骇人的气势,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恐惧。

她狠狠地瞪了顾山月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最终在周围若有若无的注视下,捂着脸,呜咽着扭头跑了。

谢恒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安娇宁口不择言的愤怒,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他还想再对顾山月说些什么,谢夫人身边的嬷嬷却适时出现,恭敬道:“公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谢恒无奈,只得深深看了顾山月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打翻的墨砚,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随着嬷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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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席位上,苏文清将方才那场短暂却精彩的交锋尽收眼底。

他慢悠悠地品着杯中酒,目光掠过叶淮然那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出现在“恰当时机”的身影,又瞥了一眼那个恰到好处出现、引走谢恒的谢家嬷嬷,唇角勾起一抹了然于胸的弧度。

他方才可是瞧得真切,叶淮然虽一直与他和周虎说话,那眼神余光可没离开过顾山月半分。

谢恒一靠近,这位爷捏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就白了。安娇宁本是满院子找不见谢恒的,是谁派去的人好心指的路?让安娇宁那没脑子的咋咋呼呼出现?又是谁去通报谢家,那谢家嬷嬷就“恰好”来找谢恒了。

哪有什么巧合?不过是有人算准了安娇宁对谢恒的执着,稍加引导,便让她成了搅乱谢恒与顾山月叙话最好用的那把刀罢了。  既打断了那刺眼的“旧相识重逢”,又顺手帮自家夫人怼跑了出言不逊的麻烦,还维持了表面的风度。

苏文清摇了摇头,心下暗笑:这叶淮然,护食护得可真紧,算计起情敌来,手段是越发羚羊挂角,不着痕迹了。偏偏还让人抓不住错处,真是……妙啊。

他抬眼,看向远处正低头与顾山月轻声说着什么的叶淮然,虽然听不清内容,但那人周身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在转向身边女子时,竟化为了难以言喻的柔和。

苏文清端起酒杯,遥遥一敬,也不知是敬这满堂繁华,还是敬那算计人心却终被情丝所缚的冷面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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