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有喜了
皇宫外的雪下得更密了，鹅毛般的雪片落在文武百官的官帽和朝服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
众人排列得整整齐齐，却没了往日的肃穆，一个个缩着脖子，但目光都紧锁着紧闭的宫门。
禁军将士手持长枪，盔甲上覆着雪，将宫门守得严严实实，任凭谁上前交涉，都只重复一句话：
“奉令，宫门封锁，任何人不得入内！”
风雪中，几个言官忍不住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陛下驾崩已然驾崩，太子殿下此刻闭门不出，莫不是在为继位做准备？”
“话可不能这么说，国丧期间继位本就仓促！再说…也得先让百官拜见先帝遗体，定下国丧章程吧？这什么都不准备，也不召见，就把我们晾在这里，像什么话么！”
“哼，依我看，是怕夜长梦多！没见禁军封了城吗？这分明是想先把名分定下来，免得节外生枝！”
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焦虑，有人不满，显然是在琢磨着自己日后的站队。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脚步踩在厚雪上，格外清晰。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远处的街道上，无数腰佩弯刀的司天卫快步走来。
很快便在宫门前两侧列队，硬生生在漫天风雪中清出了一条通路。
紧接着，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宁凡穿着一身玄色蟒袍，袍子上绣着的金线蟒纹在雪光中泛着冷光。
宁凡走在最前面。
在他身后，林相、李康、夏维喆等人紧随其后。
守宫门的禁军将领见了这阵仗，脸色微变，连忙上前一步，横枪拦住：
“来者止步…”
“陛下有令，宫门封锁，任何人不得入内！”
宁凡脚步一顿，目光落在那将领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哦？陛下？你倒是说说，现在的陛下是谁？”
那将领一愣，下意识道：
“自…自然是太子殿下！”
“放肆！”
宁凡突然提高声音，语气里满是威严。
“先帝驾崩不过半日，国丧未办，新君未立，何来陛下之称？”
“你口口声声说陛下有令，是在咒先帝，还是想逼宫拥立新君，坏了我大燕的规矩？”
此举一出，百官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禁军将领。
将领脸色瞬间惨白，握着长枪的手都开始发颤，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宁凡说的是实情。
没有经过登基大典，太子终究只是太子，算不上真正的陛下…
就哪怕五皇子是太子，也需要和百官们商议，走完一系列流程之后，才可以正式登基称帝，要不然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礼，不可废。
刚才的话，确实有僭越之嫌。
宁凡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宫门口的禁军，声音沉冷：
“先帝在世时，最看重规矩二字！”
“如今先帝御驾，尔等身为禁军，不思守护先帝遗体，协助百官料理国丧，反而紧闭宫门，阻断百官尽忠之路？”
“莫非…是想背着天下人，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落在那将领身上：“我乃先帝亲封的一字并肩王，有专政之责！今日，本王带百官前来，只为三件事！”
“第一，拜见先帝遗体，送先帝最后一程…”
“第二，与太子殿下商议国丧章程…”
“第三，定新君继位之期！”
“你若再敢阻拦，便是抗旨不遵，便是对先帝不敬！这罪名，你担得起吗？”
那将领额头上渗出冷汗，下意识地看向宫门内，显然是在犹豫。
宫门外的百官也纷纷附和起来：
“宁王爷说得对！我等要见先帝遗体！”
“请太子殿下开门，共商国丧大事！”
那将领咬了咬牙，知道再拦下去只会惹祸上身，只能命令身后之人收起长枪，然后对着宁凡躬身行礼道：
“末将…不敢抗旨！”
“只是…这宫内之事，末将做不了主！还请王爷稍候，末将这就去通报太子殿下…”
宁凡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紧闭的宫门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这老五，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暖阁内，龙椅上铺着的明黄锦缎还带着燕皇生前的余温。
五皇子在此刻得意的端坐着。
看着身前垂首而立的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监正，声音里带着狂热道：
“父皇驾崩，本太子身为储君，理应即刻临天即位！你们现在就给本太子拟登基仪程。”
“越快越好！”
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监证相互对视一眼，额角都渗出冷汗：
“殿下，登基乃是国之大事，需先定先帝庙号、谥号，再昭告天下，召藩王、百官进京朝拜…”
“这一系列仪程环环相扣，仓促不得啊！”
钦天监监正也连忙附和：“是啊殿下，燕皇今日刚刚驾崩，您这就准备登基的话恐遭人非议…”
“不如先定先帝葬礼，待国丧过后，再行登基大典，方能彰显殿下孝心与威仪。”
“非议？”
五皇子猛地一拍龙椅扶手，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本太子继位名正言顺，谁敢非议？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在两人还想再劝时，殿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通报声：
“殿下！宫门外禁军来报，一字并肩王宁凡携百官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监正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五皇子听罢，脸上的狂热瞬间褪去。
他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
“让他进来吧！”
五皇子也是挥了挥手，示意礼部官员和钦天监先下去。
而这时，喜顺也带着一身红袍的陈林从殿外走了进来。
吏部尚书和钦天监监证看见后眉头皱得老高，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将事情记下后便离开了暖阁。
五皇子此刻心情烦躁，看见一身红袍的陈林也是不禁皱起了眉头。
“谁让你穿这个过来的？”五皇子话中有些不满。
“你没看见刚刚礼部尚书和钦天监两个老家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么？”
燕皇驾崩，此乃国殇。
就连百姓家中都不得娶妻纳妾…
而陈林现在身着红色衣袍，这不是给他上眼药么？
陈林则是莞尔一笑。
“陛下，我这可是来恭喜陛下您的，当然要穿的喜庆一些…”
五皇子有些心虚，只好转移话题道。
“帮我想办法，朕要尽快登基！”五皇子语气有些阴翳，脸上满是不悦。
陈林笑了笑，随后道，“陛下，答案已经摆在您眼前了，您都没有发现么？”
五皇子皱眉，有些不明所以。
“那宁凡，不就是您最好的武器么…”
见五皇子有些不太高兴，陈林捂着嘴，对着五皇子微微一笑道：
“陛下，实际上，妾这一次来找您，是为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妾，有喜了！”
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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