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李家变故
五皇子话没说完，便想到自己身前还有人在，于是他转念一想，对着身前的小太监沉声开口道：
“你，想不想替朕做事？”
…..
另一头，宁府。
由于燕皇的突然驾崩，这也导致大多数大臣都冒着风雪赶往了宫门口等待，前来吊唁宁老爷子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林相、太尉李康、户部尚书夏维喆还有兵部尚书于廷益外，也就只有一些宁老爷子生前的属下过来了…
宁府灵堂里，宁凡跪在灵柩前的身影十分单薄。
他双眼直直盯着棺椁前的灵牌，眼神空洞，就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林相站在一旁，看着宁凡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走上前：
“宁凡！你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
他伸手拍了拍宁凡的肩膀，“陛下驾崩得突然，现在满朝官员都堵在宫门口等着消息！”
“禁军早就把城门封了，宫里到底是个什么境况，谁也摸不清！”
“你要是还不振作，怎么对得起你爷爷的在天之灵？”
宁凡缓缓抬起头，眼底没有半分情绪波动，连声音都平淡得像一潭死水：
“世伯，现在我真的没心思想这些…”
“爷爷走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陪他最后几天。”
他目光重新落回棺椁上，语气里多了几分疲惫。
“皇宫那边，禁军守得严严实实，咱们这些外臣根本进不去！等过些日子，爷爷下葬了，我自会率领百官进宫，拜见父皇遗体，再商量新皇登基的事…”
“糊涂！”林相猛地沉下脸，忍不住低喝一声，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你以为现在是你能等的时候么？”
他扫了眼灵堂里其他几位沉默的官员，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陛下他在时，我们是宰相、是六部大臣…”
“可五皇子要是真的灵前继位，你敢保证咱们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太尉李康在一旁轻轻点头，接过话茬：“宁凡，林相说得对，现在宫里消息捂得严，五皇子登基的心思又这么急，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动谁？”
“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在燕皇手下待了半辈子？可说到底，我们和那跟五皇子可没有多少交情！现在人人都自危，就怕成了登基后立威的鸡啊！”
户部尚书夏维喆也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宁凡身上，满是期盼：
“燕皇临终前封你为一字并肩王，就是把制衡新君，稳定朝局的希望放在你身上了！”
“宁将军，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光是让我们失望，更是辜负了燕皇和你爷爷的托付啊！”
林相看着宁凡依旧无动于衷的侧脸，心里又急又无奈，只能放缓了语气，劝道：
“宁凡，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
“宁老爷子一生为国，最看重的就是大燕的安稳！现如今，今日来这府里的，哪一位不是把阖家性命别在了裤腰上来支持你？”
“你就算是为了那些支持你的人，你也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
“时间久了，人心尽失，你虽然明面上是大燕的一字并肩王，但实际上，你的命令出了府邸，就是一张废纸！”
“你若真安心沦为刀俎上的鱼肉，那你宁家该如何？你女儿宁平安又该如何？我女儿林念又该怎么办？”
宁凡身子颤了颤，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林相的话确实点醒了他。
宁老爷子临终之前可是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他守好宁家…
就在这时，孙建人急匆匆的朝着屋里走了进来，然后在宁凡耳边小心翼翼的嘀咕了几句。
宁凡闻言，脸色骤变！
宁永江见状，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小凡子，你听林相的话，和他一起去吧！我已经飞鸽传书，将事情通知了 你二叔和三叔他们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你二叔三叔也就回来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现在回来！”
这时，宁凡突然站了起来，语气着急的说道。
宁永江皱了皱眉，神色凝重的说道，“小凡子，你在说什么呢？”
“你爷爷走了，怎么可以不让你二叔和三叔他们回来奔丧？”
宁凡摇了摇头，随后对着宁永江道，“爹，没时间和您解释了，您现在立刻传信，让二叔三叔做好准备，切记不可回京！”
宁永江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宁凡一把抓住手腕。
宁凡的声音压得极低，“爹，人多嘴杂，来不及细说！您现在就去传信，用咱们宁家最隐秘的鸽信渠道，让二叔三叔千万不能回京！”
“孙建人刚带来消息，江南李家断了铁浮屠的精铁供应，现在就连李日山都已经联系不上…”
“那支我放在东境边境的铁浮屠，铠甲精铁全靠李家供应，现在断了来源，本身就是个信号！”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宁永江能听见：
“我怀疑，老五是打算利用保龙一族对我宁家下手！”
“二叔和三叔在边关手握重兵，现在燕皇刚驾崩，京城里禁军封城，人心惶惶，谁知道新皇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若是让他们回来奔丧，我们整个宁家都可能被一网打尽！”
宁永江脸色瞬间变了，他突然懂了宁凡所谓的一网打尽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凡子，你是说…新皇要对我宁家动手？！”
宁凡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否认宁永江所说的可能性。
宁家本就手握兵权，如今新皇刚要继位，很有可能第一个就拿他们宁家开刀。
“爹，您现在就飞鸽传书，让二叔三叔他们尽快守好边关！”宁凡语速极快。
“尤其是他们身边的监军，那些人大多是宫里派去的人！”
“若是能不动声色地控制住最好，就算不能，也得防着他们暗中使绊子！”
宁凡深吸一口气，“只要二叔三叔在边关稳住兵权，京里就算天翻地覆，也动不了咱们宁家的根基！”
“可若是他们回来了，咱们宁家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一个都跑不掉！”
宁永江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哪里还敢耽搁，连忙点头：
“好！爹这就去办，现在就去！”
说着便转身快步往后院走，连灵堂里的大臣都顾不上。
宁凡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抬头看向几位大臣，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郁。
“世伯，还需要麻烦你去联络一下京中的禁军将领，悄悄探探他们的口风，新皇要继位，总得给先皇办国丧，总得给百官一个说法！”宁凡对林相默默说道。
“我这个一字并肩王，就算再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办法！”
宁凡此刻已经从宁老爷子离去的悲痛中抽出神来。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宁家，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沉溺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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