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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揭破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柳婉婉却看不出这眼泪几分真几分假。她想起那日在碧云寺看到的情景:宁王妃孤独地躺在简陋的木榻上,眼睛直直地望着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雪语和雪轻姐妹俩怔在原地,眼眶发红却挤不出一滴泪。她们的目光闪烁,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宁王轻抚胸口,长叹一声:“她执意要去碧云寺养病,说是要还当年的愿...”

话未说完,身后的司紫已经忍不住怒喝出声:“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能把逼死发妻的罪名安在死者身上!”

她冷冷扫视着宁王府一众人等,目光中满是讥讽:“谁会愿意独自一人在荒凉的寺庙等死?若你们善待于她,何至于此?”

“放肆!”宁王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茶盏翻倒,热水溅在案几上,留下一片暗色的水渍。“你是何人?竟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

“有何不敢?”司紫冷笑,丝毫不惧宁王的威势,“人死不能言,你们自然可以颠倒黑白。不过我倒要看看,宁王殿下临终时,可愿独自一人去寺庙了此残生?”

玉侧妃见状,连忙起身打圆场。她一身金丝织就的华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位姑娘,你可知诅咒亲王是死罪?念在你年轻,本妃今日不与你计较。”

“好一个侧妃!”司紫嗤笑,目光在玉侧妃身上扫过,“休妻逼死正妃就不是死罪了?当初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什么休书?”萧含霖猛地转向宁王,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父王,这是真的?”

宁王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胡说八道,哪来的休书?”

柳婉婉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纸张已经泛黄,边角有些破损。她轻轻抛向萧含霖:“自己看看,可是你父王的笔迹?”

萧含霖颤抖着手接过信笺,才展开一角,就认出了那熟悉的字迹。他的目光在纸上扫过,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雪语和雪轻也凑了过来,当看清信笺上的内容时,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父王,您...”雪语转向宁王,声音颤抖,“您真的写了休书?”

寒风呼啸,东陵王府的大堂内却一片沉寂。

宁王的脸色骤然阴沉,目光死死盯着那封泛黄的休书,手指微微颤抖。他没想到这封休书会在这样的时刻被人拿出来。

萧含霖颤抖着再次仔细看休书,目光在上面逡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刺入他的心脏。字迹依旧清晰,墨香犹存,仿佛时光从未在这张纸上留下痕迹。

“父亲,这真的是您的笔迹。”他抬起头,眼中满是质问。声音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柳婉婉站在一旁,看着宁王那张阴晴不定的脸。方才还一副慈父模样,此刻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不由得攥紧了衣袖,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大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沉香在铜炉中缓缓燃烧,袅袅青烟却驱散不了这份沉重的气氛。

“休书是假的。”玉侧妃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焦急,“一定是有人模仿了王爷的字迹。”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司紫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休妻文书是你的手笔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司紫立在窗边,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窗外的寒风吹动她的衣袂,却吹不散她眼中的讥讽。“我与宁王素未谋面,连他的字迹都未见过,又如何能做假?”她轻笑一声,“倒是你,日日相伴左右,对他的笔迹最是熟悉。”

这话像一把利剑,直指玉侧妃的心口。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帕。

宁王和玉侧妃的目光同时落在司紫脸上,一个惊艳,一个忌惮。司紫容貌绝丽,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凌厉之气,与已故的王妃竟有几分相似。

柳婉婉看着这一幕,心中发寒。除了萧含霖,在场的人对王妃之死竟无一人表露悲伤。她的目光扫过雪琢县主姐妹俩那张平静的脸,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你们两个,”她冷声道,“连自己的生母去世都不掉一滴泪?”

雪琢县主优雅地行了一礼,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今日是除夕,若是落泪,恐怕不太合适。”她的声音轻柔,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真是可笑,”柳婉婉冷声道,握紧的拳头在袖中微微发抖,“连朝廷命官都要为父母守孝三年,你们倒好,连眼泪都吝啬。”

“堂嫂此言差矣,”雪琢县主柔声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不落泪就是不伤心吗?”

柳婉婉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大堂内的沉香突然变得刺鼻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诸位既然刚回京城,该先去给太后请安才是。东陵王府今日恕不接待。”

这话说得生硬,却也在理。大堂内的气氛更加凝重,连沉香都似乎停止了燃烧。

宁王脸色更加难看,转向萧如雪,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侄儿,你也要赶你皇叔走?”

萧如雪站在堂中,目光冷峻如冰,“王爷既然回京,自该先去见太后和皇上。况且府上有丧,王爷还是早些回秦州料理后事为好。”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刀。

“好!好!”宁王连说两个好字,声音都在发抖,面容扭曲,“侄儿立了功,竟敢如此无视本王”

萧如雪抬起下巴,目光如冰,“王爷若觉得我说得不对,尽管去告我一状。”

宁王气得浑身发抖,一甩袖子,“走!”衣袖扫过案几,茶盏翻倒,茶水洒了一地。

柳婉婉看着宁王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中发冷。她的表姨,那样温柔善良的人,怎么会摊上这样一群白眼狼?窗外的寒风呼啸,吹得庭院里的梅花瑟瑟发抖。

萧含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缓步走到萧如雪面前。寒风呼啸,他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会被吹倒。眼泪不断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却依然能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冷漠目光。

他刚要开口,宁王便厉声喝道:“还不快走?没听见人家嫌我们扫兴吗?”声音中带着不耐烦,还夹杂着几分怒意。

这一声呵斥,让萧含霖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强忍着不哭出声。

他朝萧如雪和柳婉婉深深一揖,瘦弱的身影在寒风中摇摆,步履蹒跚地跟着宁王离去。脚步虚浮,像是随时会跌倒,却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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