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元婴替你们报仇了!
“本相竟然小看了宁国公。”
高子霖被逼入穷巷,身旁侍卫被尽数斩杀。儿子高炯也断了一臂,却拖着断臂、持刀挡在高子霖身前,朝着一众逼近的侍卫怒吼——
“谁敢过来?!”
“高相今夜败局已定,又何必负隅顽抗?!还是速速放下刀剑,或许还可以留住性命!”
张子寿一边说,一边让士兵将二人死死围住,回首朝身后道:“长公主可说过他二人该如何处置?”
赵元婴银色的铠甲上血迹斑斑,英俊的面庞还残留着凛冽的杀气。士兵们纷纷避至两旁,为刚刚大杀四方的宁国公让开道路。
赵元婴接过春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沉声道:“先留着他二人性命,待长公主救出陛下再来发落!”
高子霖满心懊恼。
他本以为有国师相助此次能一举将皇帝拉下马。
三皇子上位,淑妃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后。皇帝年幼,需太后垂帘听政。淑妃一介深宫妇人,朝政之事还不是要听自己这个丞相父亲的?!
大辉政权牢牢握在高氏手中,坐没坐上那个位子又有什么要紧?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才有今日之举,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那商无忧!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丞相,此番竟败在几个小辈手中!当真窝囊!
高子霖无声叹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这孩子若早有这份心胸和胆量,他便可高枕无忧了!
“炯儿,成王败寇,把刀放下吧!”
“可是,父亲……”
见他满脸不甘,高子霖低声安慰道:“长公主还没出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皇后之死皇帝难辞其咎,只这一点长公主便不会与他善罢甘休。礼王和成王还在,为父又是打着勤王平叛的旗号带兵入宫的,那两人无论谁要登上帝位,都需要为父的支持。”
“只要我活着,高家就倒不了!”
高炯闻言这才长出口气,他将手中刀往地上一戳,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断臂喘粗气。
高子霖说完此言,冷冷的注视对面的赵元婴,沉声道:“本相小看了你。早知今日,你父亲和祖父去世后本相就该斩草除根!”
赵元婴冷冷道:“高相为官多年,说出的话怎的如此可笑?我父兄光明磊落,这才遭了小人算计。元婴则常与阴诡之辈相处,自然分得清何人是奸、何人是忠。”
高子霖正要开口反诘,却见长公主身旁那名由叫卫真的侍卫来至赵元婴跟前,在他耳边低声细语起来。
高子霖不由冷笑,“宁国公果真有心,连陛下身边的人都能收买!”
“高相一介文臣都能将手伸到军中,元婴收买陛下身边侍卫又算得了什么呢?”
赵元婴目露寒光,朝卫真冷冷道:“罪大恶极之徒杀了就是,无谓再带到本公面前。本公不想见他,你提他的人头来,好叫丞相知晓吃里扒外、构陷主帅之人是个什么下场!”
卫真点头离去,不多时便提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至赵元婴跟前,将手中人头向前一送,低声道:“国公爷,安思政的首级在此!”
赵元婴看也不看那滴着血的头颅,冷冷道:“安将军是丞相的人,卫统领还是速将这大好头颅还给丞相才是!”
卫真也不多言,手一松便将人头丢入高子霖怀中。
高子霖手握生杀大权,到底不曾亲历过厮杀。那尚带余温、带着浓浓血腥味的人头猛的撞入怀中,着实将他吓到了。
他踉跄几步、下意识用臂遮挡;人头没了着力点便咚的一声落在地上,翻了几下便不动了!
当那张略带熟悉却狰狞不堪的面孔赫然出现在眼前,只一瞬便叫高子霖的心脏在瞬间停止跳动。
一阵恶寒从背后升起。
他面色苍白的倒退几步,猛然抬起头,颤抖着双唇朝赵元婴道:“安将军乃二品武将,你竟敢杀之?”
赵元婴目露杀机,语带讽刺道:“丞相里通外国、让安思政率蛮族在半路设伏截击我父,有您珠玉在前,元婴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西北的事竟然败露了?!
高子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赵元婴敢当众斩杀朝廷武将,便是一丝后路也没给自己留!
难不成他真敢对高家下毒手?!
不会的、不会的!
即便赵元婴要为父报仇,可长公主到底与两位皇子是骨肉血亲,皇子们根基尚潜,无论谁为帝王朝中都需要一个服众之人。
赵元婴不敢杀他……
赵元婴看着一脸怔忪的高子霖,冷冷扯了扯嘴角。
“高子霖率军逼宫,十恶不赦!来人,将此人就地正法!”
高子霖如遭重击,他猛地抬起眼,恶狠狠道:“本相是百官之首,你敢动手?”
张子寿垂下眼,身后几个士兵便快步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了高子霖。
“父亲!”
高炯大惊失色,可还未起身便被几个士兵压倒在地。高子霖见状忙不迭道:“炯儿莫慌,他们不敢动手……”
“给我跪下!”
赵元婴手中刀背狠狠击中高子霖小腿,高子霖一声痛呼跪倒在地。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高相在战场上构陷我父与祖父,使得他们含恨而终。你害我兄杀我父,是以为我不敢报仇吗?”
高子霖一口气哽在胸口,极力挣扎道:“我乃大辉丞相,便是犯了错也该陛下亲自发落,你怎可越过陛下……”
赵元婴微微一笑,口气一如往日般温和。
“浑水摸鱼、借刀杀人,这便是高相处事之道——只要先手将对手屠灭,事后想安什么罪名还不是由着自己来?您当初对付陈氏一族用的十分手段高明,元婴自觉已得其精髓!”
高子霖眦目欲裂,竭力嘶吼道:“你敢、你敢……”
“父亲、祖父,元婴替你们报仇了!”
赵元婴眼中闪过决绝,手中寒光一闪,高子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那颗犹带不甘的人头便落在了儿子的眼前。
卫真压低声音道:“你何必非要如此……”
赵元婴抬手擦拭染血的刀尖,沉声道:“我要断了成王与礼王的后路,让谲儿没有后顾之忧。”
“从今往后,无人能再挡吾妻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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