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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老刑警鬼故事大赛(2)


秦砚没有像邵月明那样故弄玄虚。

他只是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学术沙龙,而非鬼故事大会。

“我讲的,不是故事。”他开口,语调平缓,却带着一种真实感,“是我刚入行时,亲身经历的一件事。”

这句话本身,就比任何恐怖的开场白都更具分量。

刑警们办案,见过的离奇诡异之事数不胜数,但法医,是直面死亡本身的人。

“那年我还在实习,跟着老师处理一具从水库里捞上来的无名男尸,初步判断是溺水身亡。”秦砚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黑暗,望向了遥远的过去,“尸体被送到解剖室时,已经是深夜。老师有事,就让我先做一些常规的体表检查和信息录入。”

“解剖室你们都去过,恒温,不锈钢台面,福尔马林的味道,还有就是绝对的安静。”

“我一个人在里面,记录着尸体的身高、体重、体表特征。那具尸体巨人观现象很严重,泡得发白肿胀,说实话,卖相很差。”

陈珍珠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刚才的笑意已经从她脸上完全褪去。

她能想象那个画面,一个年轻的实习生,深夜独自面对一具浮肿的尸体。

“就在我俯身检查他指甲缝里的残留物时,”秦砚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人的心跳漏了一拍,“我听到了一点声音。”

“很轻,像是什么人在用气声说话,断断续续的,听不清内容。”

邵月明紧张地搓了搓胳膊:“是、是什么声音?空调?还是外面的风声雨声?”

“都不是。”秦砚否定得干脆利落,“解剖室是全封闭环境,中央空调系统运行的声音是持续的低频嗡鸣,而我听到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时断时续。”

他补充了一句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话。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是我面前的这具尸体。”

木屋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窗外愈发急促的雨声,像是谁在疯狂地敲打着门窗。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幻听。”秦砚自嘲地笑了笑,“压力太大,精神紧张,很正常。我站起来,喝了口水,绕着解剖台走了一圈,声音消失了。”

“我以为是自己吓自己,就继续工作。可当我再次俯下身,靠近尸体头部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这一次,我听清楚了几个字。”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陈珍珠那张紧张的小脸上。

“它说……‘冷……好冷……’”

陈珍珠“咦”地一声,整个人几乎要挂在林清禾身上。

甄佳妮也抱紧了怀里的抱枕,脸色有些发白。

连齐海文和钟辰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只有温徐行,依旧面无表情,但他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了几下,这家伙又在下意识思考。

“一具因为溺水而血液循环停止、神经系统彻底死亡的尸体,是不可能说话的,更不可能感知到‘冷’。”秦砚的语气依旧像是在做学术报告,“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检查了尸体的口腔、喉咙,没有任何异常。尸僵已经形成,声带不可能振动。”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录音设备,或者有人在外面恶作剧。我检查了整个解剖室,通风口,下水道,什么都没有。”

“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把耳朵,直接贴在了尸体的胸口上。”

这个动作的画面感太强,邵月明甚至倒吸了一口冷气。

“胸腔里,除了组织液体因重力而发出的细微声响,什么都没有。但是,那个‘好冷’的声音,却像直接在我的脑子里响起一样,无比清晰。”

“就在那一刻,我老师推门进来了。”秦砚的叙述在这里出现了一个转折,“他看我脸色惨白,问我怎么了。我把事情一说,他没笑我,反而表情变得很严肃。”

“他让我去休息,他来接手。第二天,我拿到了解剖报告。”

秦砚停了下来,端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结果呢?”陈珍珠忍不住追问。

“死因,并非溺水。”秦砚放下杯子,说出了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答案,“尸检报告显示,死者是在一个大型冷库里被活活冻死的。死后,才被抛尸进水库,伪造成溺亡的假象。”

一瞬间,所有的诡异都有了源头,但那份寒意却并未消散,反而更加刺骨。

“那……那声音呢?”邵月明的声音都在发颤。

“老师的解释是,人在极度寒冷濒死时,强烈的执念可能会通过某种未知的物理或生物形式,残留极微弱的能量场,在特定环境下,或许会对我这种精神高度集中的人产生类似于‘共鸣’的幻听。”秦砚摊了摊手,给出了一个科学到近乎玄学的解释。

“他说,这是尸体在用他想用的方式,告诉我它的真正死因。”

他讲完了,屋子里却久久没有人说话。

这个故事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无法被完全证伪。

它游走在科学与灵异的边缘,用最专业的术语,讲述了一个最无法解释的现象。

陈珍珠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偷偷瞟了一眼温徐行,发现他听的很认真,且正在沉思。

“很精彩的心理暗示。”温徐行忽然开口,声音打破了沉寂,“利用听众对法医专业的信任,将一个或然性的巧合,包装成一个具有因果关系的灵异事件。核心是利用‘冻死’这个尸检结果,反向构建了‘好冷’这个幻听细节,从而让整个故事逻辑自洽。”

他一针见血且十分无聊地解构了秦砚的故事。

秦砚闻言,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不愧是温队,永远能保持绝对理性。但是,”他话锋一转,看向众人,“你们真的相信,这仅仅是心理暗示吗?

*

秦砚的故事,除了刺骨寒意的恐怖,还自带了一股福尔马林味儿。

邵月明彻底蔫了,抱着抱枕缩在沙发角落,再也不敢提他那些“谐星”级别的鬼故事。

瓶子被重新转动,这一次,它指向了安静的角落。

林清禾。

“到我了?”林清禾有些意外,但并没推辞。

“我不会讲鬼故事,”她轻声说,目光平和地扫过众人,“但我可以分享一个我经手过的案子。或许,你们会觉得比鬼故事更让人脊背发凉。”

众人精神一振。

如果说秦砚的故事是灵异恐怖,那么出自心理画像师林清禾之口的案子,必然是直抵人心的心理惊悚。

“这是一个求助案。报案人是一位姓刘的女士,四十多岁,保养得宜,看起来很体面。她来报案,说她的丈夫,被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替换了。”

这个开头,就充满了悬疑色彩。

“她说,那个人,无论是相貌、声音、身高、体重,甚至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习惯,都和她丈夫一模一样,家里所有人都没发现异常。但她就是知道,那不是他。”林清禾的语速不快,吐字清晰,像在缓缓铺开一张尘封的卷宗。

“我们一开始都认为,这是刘女士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可能是某种认知障碍,或者是妄想症。”齐海文在一旁补充道,显然他也对这案子有所耳闻。

林清禾点点头:“没错。我们为她安排了心理评估,结果也显示她有轻微的焦虑和偏执症状。所有人都劝她,是她想多了。但她坚持自己的判断,她说,她能分辨出来的唯一方式,是通过镜子。”

“镜子?”陈珍珠好奇地问。

“对。”林清禾的眼神变得深刻起来,“她说,每当她和那个‘丈夫’一起照镜子时,镜子里的人,会对他露出一个冰冷和陌生的笑容。而现实中,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个细节让屋子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镜子,这个在恐怖故事里被用滥了的元素,此刻从林清禾口中说出,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诡异。

“她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她的儿子、父母,但没人相信她。他们都说她疯了,甚至带她去看了精神科医生。”

“那段时间,刘女士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她开始害怕镜子,害怕和‘丈夫’独处。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用布把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盖住。在别人眼里,她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林清禾的叙述很平静,却让听的人感到一阵阵压抑。

一个正常人,被所有人当成疯子,这种孤立无援的恐惧,比任何鬼怪都更折磨人。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月后。”林清禾的语气微微一沉,“刘女士的‘丈夫’,以她的名义,将公司所有流动资金转移到了一个海外账户,然后人间蒸发了。同时,刘女士被发现死在了家中,是自杀。”

“什么?”甄佳妮惊呼出声。

“法医鉴定,刘女士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现场没有搏斗痕迹,门窗完好,所有证据都指向自杀。”林清禾看着众人,“案子到这里,似乎已经很清楚了。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在被丈夫卷款抛弃后,绝望自杀。很合理,对吗?”

“但是,你不信。”温徐行忽然开口,他一直安静地听着,此刻终于发表了看法。

林清禾看向他,眼中流露出赞许:“对,我不信。因为我在刘女士的日记里,发现了一段很奇怪的话。”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那段文字。

“她写道:‘他不是在看我,他是在看镜子里的我。镜子里的那个我,在对他笑。他们是一伙的。’”

“我反复研究案卷,终于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细节。”林清禾继续说道,“刘女士的丈夫,在一年前,做过一次非常全面的整容手术,理由是出了一场小车祸,面部有轻微刮伤。但那家整容医院,恰好以高仿面容技术闻名。”

“你的意思是……”齐海文的脸色变了变。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林清禾给出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从始至终,都只有她的丈夫一个人。”

“那……镜子里的陌生人?”邵月明颤声问。

“那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心理操控。”林清禾解释道,“她的丈夫,利用了整容这个事实作为心理锚点,通过持续的、微妙的暗示,让她相信镜子里的他是陌生的。比如,在镜前做出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微表情,然后立刻恢复正常,并否认自己做过。久而久之,刘女士的现实感知系统就会出现混乱,她会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

“他让她相信,镜子里的才是真相,而现实是伪装。当她彻底陷入这种认知扭曲后,他再反过来,利用她所谓的‘疯病’,去说服所有人,为他最后卷款跑路做铺垫。”

“至于她日记里写的‘镜子里的我,在对他笑’……”林清禾轻轻叹了口气,“那已经是她精神崩溃后,产生的幻觉了。她的丈夫,成功地让她杀死了自己。”

整个木屋陷入了死寂。

这个故事里没有一个鬼,却比任何鬼故事都让人不寒而栗。

它揭示了人心可以有多么幽深和险恶,一个人如何能用语言和暗示,将另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彻底摧毁。

“所以那个男人抓到了吗?”陈珍珠小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慨。

林清禾摇了摇头:“他消失得很彻底,动用了反侦察手段,应该是早有预谋。这个案子至今仍是悬案。”

这个结局,让那份寒意沉淀在了每个人的心底。

一个看不见的凶手,一场没有目击者的谋杀。

最可怕的鬼,原来真的住在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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