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32 揭旧疤璧凝诉苦悲 点新题辛夷破迷局
“啊,就那样,她去上厕所,办公室没锁,我就溜进去了,就那陈年老锁,我咔咔两下就别开了。”辛夷嘴角一咧,笑容十分顽劣。
“璧影知道吗?”
“啊,她给我望的风。”辛夷说,“你猜怎么着,我正往出走呢,大姥回来了,璧影就问,妈妈什么时候去看她啊。”她很喜欢看姐姐紧张的表情。
“然后呢?”
“我就顺着窗户出去了。”
“三楼?”辛璧凝说,“你怎么敢的。”
“嗨,不有棵树吗,踩空了,”辛夷说,“下面还有李羡鱼接着呢。”
“你怎么知道我丢了刀。”
“我就说你要是没丢,刚才指定拿出来捅我。”辛夷一脸傲娇,“李羡鱼说,看见大姥兜里揣把刀,跟我送你的一样,我一猜就是,去看看咯,连磕的印儿都一样,这院子里的事,打听打听就知道。”
“你,你为什么帮我拿回来?”
“那当然,我送你的,丢了当然包给你找到的。”辛夷说,“这售后怎么样?还不谢谢我。”
“谢谢。”
张氏端来一个碗,辛夷问是什么。张氏回是小姐的药。辛夷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说:“姐姐,不烫了。”
“药?”辛璧凝突然目光锐利,睁大眼睛,似乎陷入回忆,蜷缩起来,幸亏还没端给她,差点掀翻药碗,自言自语,“我不喝,我没有怀孕,我没有怀孕,我没有。”
“姐姐。”辛夷见势立马收起刀,捉住她的肩膀,辛璧凝身体已经开始僵木绷直,整个人不断倒气喘息,抽搐发抖,辛夷心想我的天,这是又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抱住她不住安抚,“我知道,姐姐,有我在,没人欺负你了,看看我,别怕,我在呢。”
辛璧凝轻轻摇头,抖动着唇瓣,似乎想说什么又失语,她的手极冷,辛夷一边捉住她的双手,一边把能想到的话都说了一遍,不单是给她捂手,主要是怕她去抓那把刀,再捅上一两个,且不说她如何,姐姐大概会被大姥关到死。
这样安抚了大概五分钟,慢慢起了效果。辛璧凝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呼吸也平稳了。辛夷尝了一口,苦得没边儿:“这他爷是什么?”
“侍医说是调经的药。”张氏小心翼翼。
辛璧卿招手叫张氏过来,问:“最近除了大姥有谁来过?”
张氏想了想,道:“侍医。”
侍医?辛夷说:“也是在这吗?”
“是的。”
“大姥走了之后,又问了什么?”
“就是,正常的问诊,”张氏说,“侍医开了药,小姐嫌苦没喝。”辛夷回了句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事急不得,我去跟姜侍医说。”
她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辛璧凝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头晕、干呕的症状,她食欲不振,长期失眠,本来只是学业压力增大加上长期伏案导致的颈椎疲劳,但由于她的暴瘦和月经失调,暴躁的大姥母亲没听完,就和多疑的父亲一口咬死是她早恋怀孕。辛璧凝自然咬死不承认,结果不仅母亲言语羞辱,一顿殴打后还被关进房内没水没食。还是十五岁的辛璧卿回家连着两天找不到姐姐,起了疑心,得知原委后一脚踢开房门,将她救出,送进山庄的医院。检查结果是食物中毒和急性肠胃炎,没有怀孕,病好之后她就停经了,高考结束后,折磨了她许久的症状不药而愈。
“知道我为什么只穿黑色吗?大姥教的,我比你更早认识妈妈,也比你更早知道。”辛璧凝看着她,转身伸手一拉,衬衣脱落,露出半截裸背,白皙的脊背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和烟疤。
“姐姐---”辛璧卿震惊之余,心痛难以言说,只有黑色衣裳才不会在血渍渗透时被看出来,她们差不多十岁之后便不再一同沐浴,她也没见过姐姐的裸背。尽管看起来是旧伤,辛夷仍然小心翼翼伸手抚过,生怕弄疼了她,仍然可见那坚实的肌肉线条,姐姐是个连剪破指甲都要包起来的人,她的身体和精神都比常人要更敏感细腻。
“大姥烫的,大姥抽的。”辛璧凝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也永远不明白趴着睡的滋味。”
“我去找侍医配药,给你上药好吗?”
“上了,怎么没上,在抽屉里,没什么用,”辛璧凝说,“这些年无云不在,我一个人很难弄完全,以前都是她给我上药,深深浅浅的,时候一长,就弄不掉了,那把匕首呢。”
“怎么了?”
“帮我扒掉这块皮,有碍观瞻。”
“姐姐---”辛璧卿有些震惊。辛璧凝幽怨地望着她,笑了笑:“你不肯就算了,反正大姥还会抽的,是不是很难看。”辛璧卿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低头吻过伤疤,停留一息,能感受到姐姐似乎有些惊讶,默默为姐姐穿好衣服,伸手抱住了她,感受着那冷笑的颤抖慢慢转化为哭泣的颤抖,才慢慢去看她的脸。
“我这一生,不过是,拙政园中,一弃子,注定要被抛弃,妈妈常有办法,用药致使我陷入一种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的境地。为什么她可以,我却不行,”辛璧凝绝望地说,“我是家族的耻辱,妈妈会杀了我的。”
“不会的。”辛夷心头一痛,用指尖抵住她的唇,不准她乱说,轻抚她的后背,飞快地用只有她二人能听到,极低的声音附耳轻道,“不会的。姐姐,活着,相信我,死亡不是真正的自由,自毁不是对抗控制,获得解脱的唯一方法,无法摆脱控制就无法解脱,无法挣开命运的牢笼,你想逃避的一切依旧存在,等待着下一次轮回,将你拖入迷雾笼罩的永夜深渊。”
辛璧凝恐惧地睁大了双眼,这是她苦思冥想也未曾有过的深度,她扭过脸想要哭泣,辛夷捉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扳正,不许她逃避,轻声说:“我告诉你吧,现在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你没有选择的权力,我们既没有钱也没有权。”
“啊,这,这多俗气啊。”辛璧凝惊恐地挣扎,“我到哪去弄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辛夷拽住了她:“抛开你那无谓的幻想吧,它们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美好,拨开迷雾走近看一看,你就会发现,那些亭台楼阁只是奇异扭曲的残垣断壁。相信我,这不俗气,自己当大姥,这不就有了吗,去建功立业,什么才是真的,权力在哪里,爱就在哪里,相信我,你就是爱与真实的化身,何必苦苦追寻,我相信你会是个好官,权力会滋养你,属于大姥的威严会给你力量,弥补你所失去的一切。”
“不,我不喜欢这些,我不要。”辛璧凝逃避地转头。“要不咱们打个赌,押上身家性命赌五分钱的辣条怎么样,我保证你会喜欢的,真的,你要是不喜欢给我当,我喜欢。”
辛夷把她拧过来,笑得很痞,“哎,鄙人就是喜欢收破烂儿,妈不喜欢你,还有我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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